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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68)

傅慎时将一对马吊递给殷红豆,她拿着把玩一下,又递给了时砚。

时砚接了也没看一眼,就送回汪先生手上。

汪先生继续道:“牛头骨雕刻上色容易,我请了十几个工匠,再过三天就能完工。还有票纸,已经做了几张,带来给六爷过目。”

他放下马吊,从箱子里拿出特殊的票纸,上边盖着一组繁体数字,最后两位数颜色较为浅淡,右上角还有傅慎时雕刻的章子的花纹。

这就是一组彩票。

汪先生当着傅慎时的面试了试校验真伪,先火烤,再加水,果然都出现了预料之中的效果。

殷红豆和时砚看到成品的时候,眼睛都弯了起来,暖黄的烛光下,三张笑脸聚在一起,唯有傅慎时神色淡淡的,但他上扬的嘴角却也暴露了一缕喜色。

汪先生收起东西,道:“地方陈管事也替咱们找好了,五日后就能开起来了,不过买彩一事恐怕没有马吊这么容易吸客,若中得少,客人怕是不乐意买,要中得多,得咱们自己先投钱才行,恐怕要一段时间才能做起来。”

殷红豆点了点头示意,才开口道:“先生可先免费请一些喜欢四处买卖消息的人中彩,接连二三次,不出半个月,知道的人就多了。”

这样的人,传播消息最快。

汪先生思忖片刻,捋着胡子道:“……还是有些难办。”

傅慎时脸色微白,他气息微弱,看向殷红豆,等她答话。

殷红豆道:“分别开大彩和小彩。大彩三日一期,小彩半个时辰一期。找一群我说的那种的人,前三天全部免费送票,只开四位数足矣,中不了头等,二等三等总要有一个人中。至于中彩的钱,咱们说有多少那就有多少。只要有一个能四处传播消息的人中了,名声很快就会传开。”

汪先生想了又想,倒是可行,花两文钱中一百两银子,这样的消息的确称得上奇闻,殷红豆的主意,会加快了买彩流传开的速度。

他没做过生意,还真没这个头脑想到这样的法子。

汪先生笑着夸赞殷红豆:“我行万里路,却比不上姑娘身在内宅的有见地。”

殷红豆可不敢居功,她自己是想不出来这法子的,不过占了个先知的便宜,她道:“不过是见内宅里丫鬟婆子们饶舌多了才知道一二。”

时候不早了,她道:“先生今夜可要留下歇息?我替先生把跨院收拾出来。”

汪先生摆摆手道:“不了,我还赶回去督促一二。”他起身作揖,道:“六爷,告辞。”

傅慎时躺在床上,朝他颔首。

汪先生的视线落在傅慎时的腿上,略有些担忧道:“六爷的腿……”

“无妨。”傅慎时声音淡然。

汪先生淡笑一下,殷红豆拿起他羽缎递过去,又取了一千两银子给他,时砚才送了他离开。

傅慎时还不想睡,他闭着眼,眉心轻轻的蹙着。

殷红豆走过去,抽下傅慎时腰上的迎枕,温声道:“六爷睡吧。”

傅慎时两手撑在床上,顺势躺了下去,殷红豆弯腰替他掖好被子,四目相对,两颊微红。

殷红豆挪开视线,松开手直起身子回跨院,手却被傅慎时紧紧抓住了,只听得他道:“等时砚回来熄灯。”

她点点头,道:“奴婢知道。”

说完,她才抽回手。

过了几日,汪先生差人来传了消息,说赌坊顺利开张,按照殷红豆说的法子,果然“发财坊”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种倒霉蛋都能中彩!两文钱中一百两?真的假的?!

陈管事还带话给汪先生,说六皇子替傅慎时请了几个贵客去打马吊,叫他请个体面人接待。

傅慎时早起欲进城,一出门就被廖妈妈拦下了。

第53章 (捉虫)

廖妈妈亲自拦住了傅慎时, 还瞪了殷红豆一眼。

殷红豆心虚地低下头。

廖妈妈走到傅慎时跟前, 忧心忡忡地道:“六爷, 您这是要去哪儿!”

昨儿夜里来了客人,廖妈妈早起来就知道了, 她心道是傅慎时手里的掌柜, 便也没说什么,可傅六腿都没养好,一早上就要出门, 她哪里放心得下。

傅慎时抬头直视廖妈妈, 道:“我铺子里有些事需得我去料理。”

廖妈妈一脸愁容,道:“不是有铺子的掌柜么, 哪儿需得您亲自去?您这腿才好了一些, 日日都要药浴,一日都断不得!”

殷红豆扶了扶肩膀上的包袱, 傅慎时要用的东西,她都带着呢。

廖妈妈视线瞟过去, 却还是抿了抿嘴唇,苦口婆心道:“六爷, 若叫夫人知道了, 您又惹一身的麻烦。”

秦氏才不会这样好言好语地劝说傅慎时,只会用雷霆手段,逼他好好养腿。

傅慎时两手抱着个暖手炉, 道:“廖妈妈不说, 母亲不会知道。”

廖妈妈皱着眉, 又走近一步,哄着他道:“六爷,天寒地冻的,您回去罢,若再出什么事儿,您的腿可真就……”

傅慎时紧握着手炉,抬眸看廖妈妈,冰冷的眸子里流露出誓死不屈的坚韧,嗓音低沉喑哑道:“那您现在就回去告诉我母亲,说我死了。”

廖妈妈神情一震,嘴唇颤着说不出话来,她嗫嚅片刻,红着眼眶低了头,抹了抹眼睛,哽咽道:“六爷您去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傅慎时知道,廖妈妈会替他隐瞒的。

殷红豆心情复杂地随傅慎时一道上了长兴侯府的马车,不过只坐到城门口,便换了汪先生派来的马车。

傅慎时是要彻底脱离秦氏的掌控。

车夫是武馆里的人,见了傅慎时行了粗笨的礼,迎了他们上车,道:“爷,汪先生已经等着您了。”

傅慎时点一点头,放下了车帘子。

主仆三人坐在车里,傅慎时闭目养神。

赌坊位置离城门不远不近,在四通八达的街道上,进城出城的玩客过去都很方便。

很快便到了赌坊,车夫领着傅慎时等人从后门进的。

后门门口早就有人等着了,个个身材强壮,穿着蓝色短打袄子长裤,形容粗犷,一身豪气,傅慎时虽瞧着他们面生,他们却认识傅慎时。

领头的一个穿着长袍,山羊胡子,年过不惑的男人上前抱拳,朝傅慎时道:“主子爷好,小的王文见过爷。”

另一个身材健壮,和王文长的有几分像的方脸男人上前道:“见过爷,小的王武。”

一文一武兄弟两个,原先都是在京外开武馆的师傅,与汪先生是旧识,现在都肯跟了傅慎时做帮手。

傅慎时点着头,瞧着两人道:“王文王武,我听汪先生提过你们二人。”

两人一笑,要请傅慎时进去,汪先生就从楼上下来,迎了傅六等人上楼。

后门上去的楼梯很宽敞,可容三人同时通过。

有了王武和武馆里的兄弟在,抬傅慎时上楼梯的活儿就落在他们身上,两个青壮男,一人一边,两手举着轮椅,稳稳妥妥地将人抬去了二楼的雅间里。

汪先生替傅慎时特地整理了一间屋子出来,地上铺着绒毯,轮椅落地的时候,一点声响都没有。

进了雅间,闲杂人自觉离去,只留有汪先生和王文王武兄弟在屋子里。

一行人坐下说话,殷红豆还站在傅慎时身后,伺候茶水。

汪先生笑看殷红豆,道:“辛苦姑娘了。”

殷红豆动作利索地倒了四杯茶,分别奉给四位,笑道:“这点事儿辛苦什么。”

汪先生接了茶水,王武也接了茶水,面带笑容地望着殷红豆道:“久仰姑娘大名,幸会幸会。”

很显然汪先生提前同王家两兄弟,交代过傅慎时和殷红豆一些事情。

殷红豆笑容俏皮地反问王武:“你说久仰我的大名,那我叫什么来着?”

王武一愣,汪先生就提过主子一些事儿,却并未透露过主子的身份,自然不知道傅慎时和殷红豆的姓名,他眨着眼不知道怎么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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