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盛华(667)+番外

“魏相?”陈江失声惊叫,一脸的不可思议。

“嗯。”朱喜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得意,“前天午后,皇上的御驾,一路跑的跟飞一样,回到宫里,也就半刻钟,御前军就把江家,魏家,郑家,还有侯家几家,团团围上了,到昨天早上,除了江家,别的几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撤的,有精神头好的闲人,说是昨天人定前后,御前侍卫就撤走了,到今天,一切如常,郑家灵堂已经搭起来了,听说长沙王府上那位闵老夫人,已经过府祭祀过了。”

陈江神情有几分呆。

隔壁的胡先生一声长叹,“真是好手段,这样的事,竟能做出水到渠成,那位秦王爷,不声不响,没想到竟然有这等手段。”

“都说秦王妃不简单。”朱喜隔墙接了句。

“柏家呢?”陈江突然问道。

“柏枢密还在京畿大营,以防有变,柏小将军,今天早上我碰巧看到他一眼,眼睛都抠了,大约这几夜都没睡了,听说皇城以内现在是陆将军统管,秦王爷从侍候皇上进了宫,就一直在宫里没出来过,京城没风没波没血没泪,外地进城的人,听闲话,都以为是听不知道哪朝的话本子。”

“唉。”半晌,陈江一声长叹,慢慢流出两行眼泪。

“上午,王妃身边那位郭先生,你是知道的。”朱喜看着陈江脸上那两行慢慢滑下的泪,陈江点了下头,那位郭胜郭爷,他自然是知道的。

“来找我,让我过来看你一趟,说是王妃的意思,托我问问你,往后领个虚职,专职查办她交待的案子,问你可愿意,说是,有一难一个要求和一个便利,一难是但凡能惊动她的案子,必定极其重大艰难,而且,十有八九事涉官员豪族,高门大户;要求是你必须铁面无私;一个便利,如今运河上有名的胡大当家,听你号令。”

朱喜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一句话,不知道是郭爷的意思,还是王妃的意思,说是让你想好了,这桩差使,你做的再好,也是无名无利。不过。”

朱喜话风一转,“郭爷说你办的案子,不写下来以警示后人,就太可惜了,他愿意替你在百年之后,将这些案子结书付印,百年之后,史书上必定记你一笔。”

隔壁,胡先生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感叹,中间夹杂着声声拍桌子的声音,“我懂了,为什么这京城风平浪静,真是攻其必救,佩服佩服!”

朱喜没理会隔壁的胡先生,只看着陈江,陈江直视着看着他的朱喜,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又张了张,一声长叹,点了下头,“老朱,你知道我,这是梦想。”

“也是我的。”朱喜拿起陈江的杯子,塞到陈江手里,举杯重重碰在陈江杯子上,“一会儿我就把几份卷宗拿来,老陈,我老伴已经走了,这你知道,儿女都大了,个个好好儿的,孙子孙女也都好好儿的,都不用我管,我已经把家分了,从今天起,我跟着你,好好见识见识这天下的奇案怪案,好好见识见识这世间人心,这世间的黑暗。”

“好,把咱们见识过的黑暗,都踩烂踢破!去他娘的!”陈江仰头喝了杯中酒,猛的呼了口气。

“蒲家的案子,还有从前一样?”隔壁的胡先生,声音悠悠。

“嗯。”朱喜看了眼陈江,接话道:“这是王妃的意思,蒲家满手无辜鲜血,若还能绵延福寿,天理难容。”

胡先生哈的一声冷笑,“蒲家手上的鲜血,和她手上的鲜血,有什么分别?不过是窃勾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而已。”

“王妃心里先有万民,蒲家和先生心里,只有自己,这份分别,足够了。”朱喜接的极快。

隔壁,胡先生慢慢哼了一声,再没说话。

第668章 番外十三 那位陆将军之十三

几个人在后寨歇了一晚,第二天,柴师父和孙有福孙师父也不跟在后面了,和陆婆一起,带着陆仪,以及非得背上他娘连夜蒸出来的那一大包白面大馒头的白大虎一起,往另一个寨子过去。

三个人带着陆仪,和越来越多的小男孩,一连走了十来个寨子,直到后头跟了除陆仪之外,足有十二个小男孩,才掉头往山谷回去。

这十二个小男孩都跟白大虎一样,是陆仪看中了,喜欢的,以及,也喜欢陆仪,跟在陆仪身边跑前跑后兴奋无比的,以及也能和其它小男孩玩在一起的。

一群孩子中,陆仪最小,不过最大的,也不过七岁多八岁不到。

从带上白大虎起,陆仪就没怎么偷过懒,最开始是两个小男孩一路走一路玩,跑前跑后捉蛇捉鸟捉虫子,后来小男孩越来越多,柴师父不得不找了根长竹杆,赶鸭子群一样,不停的抖着长杆子,把跑的太野的娃儿打回到路上。

回到山谷,陆仪和姚先生住的院子外,已经搭好了一排四五间屋子,除了两头一间沐浴洗漱的地方,一间净房,中间没有隔断,放了两排十二张床,跟着陆仪回来的十二个小男孩,全部放在了这一大间屋子里。

半夜回来,隔天一早,柴师父的吼声照常响起,连陆仪在内,十几个小男孩闭着眼睛,跌跌撞撞出来,跌跌撞撞往练武场跑。

柴师父也不管是不是仪容整齐,背着手,转着鞭子,慢悠悠跟在后面,看着一群困的睁不开眼的孩子跌撞到教习面前,转身走了。

从这天起,这群孩子就归在陆仪名下,不过这个归在名下,仅仅是归在名下,除了一起住在陆仪和姚先生院子外的那几间屋子里,别的,都和其它弟子一样,没过几天,这群孩子就象鱼入了水,欢快的柴师父不得不时常抽两鞭子。

从姚先生到山上二三十个师父,除了盯着陆仪单独教训练功,别的并不理会,在一群小男孩,以及诸多弟子中间,陆仪除了总是单独站在最前面,其它的并没有别的特别对待。

可半个月之后,陆仪这个年纪最小的,先是在他走一圈各家寨子带下来的十二个男孩中,成了主意多到花样百出的小头头,一两个月之后,就在这一大群弟子中间,颇有威信了。这让陆婆啧啧了不知道多少声,啧啧之余,又恨的咬牙,自从陆仪有了威信之后,这山谷里,就没个清静时候了。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陆仪的功夫突飞猛进,十几个孩子的功夫,开始参差不齐起来,白大虎越来越壮,力气比刚来时简直能翻倍,可到招式功夫上头,就落到了后头。

这天一早上,扎马步时,本来已经扎的稳稳的白大虎,一跤接一跤不停的摔,教习纳闷不已,背着手站在白大虎身边,白大虎稳稳扎着马步,等他一转身,白大虎就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再看过来,白大虎已经爬起来又扎好马步了,再一转身,白大虎扑通一声又摔倒了。教习一连转了十几回身,白大虎就一边摔了十几回,把教习闷的简直想吐血。

到第二天,除了白大虎,其它十来个孩子,也开始摔跤,三四天后,练功场上,这摔跤就是一个连着一个,除了陆仪背对着大家,稳稳扎着马步,其它人,一个个,随着教习的转身,叽哩咕噜摔成了串儿,再随着教习转回身,一个个飞快的爬起来,重新扎好马步,教习再一转身,又摔成了串儿。

陆婆,柴师父和孙师父,以及程圆师父等人全围在练功场边上,孙师父最先看出门道,一把揪过白大虎,“你那腿是怎么回事?我都看到了,老实说,不说实话,就把你送回去!”

白大虎一口接一口咽着口水,不停的瞄着陆仪。

柴师父一巴掌拍在白大虎头上,“我告诉你,你看他也没用,老实说!怎么回事?这事儿,就是从你身上起来的,说说,好好儿的,怎么这马步扎不好了?你那腿,我也看到了,怎么回事?老实说!”

柴师父说着,又是一巴掌。

“不是,不能说,我发过誓,我……”白大虎哭出来了。

上一篇:大燕女提刑 下一篇:独臂将军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