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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蝴蝶(82)

手臂肌肉线条缓缓鼓起,掀起一侧衣角,露出下面正对观众的那一侧若隐若现的,结实、光滑的腰腹肌群。

手指躲在皱巴巴地白色法兰绒背后,不知在以什么动作沿着肌肤缓慢游走。

慢慢地,伴随呼吸,头部艰难仰起。

随着吞咽黑比诺葡萄酒,喉结在修长脖颈的肌肤下滑动。

这场景刺激得周遭女士们激动的跺脚,尖叫声此起彼伏。

也将淮真整个冲击到几乎晕厥。

娴熟到仿佛无师自通,轻而易举将这滑稽舞轻而易举就做得这么游刃有余。

除了微微汗湿的卷曲黑发下那只红透的耳朵。

“This not the fucking keynote!”别的观众好像远远没有淮真容易打发。

(这他妈不是重点)

西泽做了个“wait a minute”的手势。

沿着腹肌滑下来。腰肢轻缓却有劲地挺动,手指滑下来,摸到腰际那粒木质纽扣上。

脸上仍带着笑,目光垂下来,斜斜落进人群里。

有位女士目不转睛盯着他西裤部位,“I guess he is going to fluff his junk.”(我猜他那里遭殃了)

她旁边那位男士说,“我不知道他遭殃没有,反正我遭殃了。”

“噢我的天,真的耶,”女士听闻似乎也摸下去,趁机揩了一把油,有点刮目相看地感慨道,“Oh my god, you little slut!”

男士耸耸肩,表示这不是自己的错,“Not my fault, he’s more like a little slut.”(不怪我,是他的错)

淮真回头瞪着两人。

两名白人笑了,对她说,“你真是个幸运的女孩儿。”

淮真狠狠地,“是的我真走运!”

女士突然地“噢”了一声,“我看见他的平角内裤是灰色……”

我的天……

淮真猛地起身,朝餐桌椅,朝她今天晚上可怜的喝醉的西泽冲了过去。

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众人惊呼。

乐队也渐渐停下来,只有那慢半拍地贝斯手,寥寥落落地奏响几个音节。

西泽也愣住。

她这个抱的姿势,刚好将他腰部以下都挡住了。

一只手被她枕在下面,他只好放下酒杯,有些无所适从地微微躬身,问她怎么了?

淮真摇摇头,“不跳了好不好。”

西泽笑了,抬头冲人群解释:“你们看,我的小姑娘很害羞,我有讲过的。”

上一对情侣坐在远处一张桌上吹了个“嘘——”地口哨,说你们太弱了!

有人附和:“起码也要把酒都喝掉呀!”

还有人打起圆场来:“害羞的话,来一个Hollywood kiss,我们就放过你们!”

她的头发在他腰际蹭地乱七八糟。

西泽伸手顺了顺,低头问她,“要我接着跳完吗?”

“No!”

“大家都看着。”

“你先把你裤子拉起来!”她整个身体都在抗议。

西泽笑了,说,“你压着……内裤了,以及我的手。”

淮真稍稍离开他一点。

视线下移,发现她的胸口刚才紧紧贴着他的腹部和手背。

她窘得脸红透。

西泽笑着,轻声说,“或者你帮我?”

淮真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目不斜视的伸手,将他胯际裤子提到腰间,摸索着,将纽扣扣上。

以为我不敢吗?

西泽轻轻笑起来。

后头整整齐齐鼓起掌,人群再度起哄:“酒喝光!然后好莱坞kiss!”

淮真将西泽刚拿到手里的杯子夺过来,仰头咕嘟咕嘟喝进肚子里。

喝太快了,她想。

一杯酒下肚,不知道后劲这么足。脸烧起来,脑袋里一片空空。

虽不至于醉,却比微醺的状态还要更甚。

西泽腾地将她抱了起来。

她小小惊呼了一声。

他将她放在背后桌子上。

就着他怀里,淮真忍不住伸手一粒一粒将他衬衫纽扣系上。

两人贴得很近。

今晚两个人都醉了,她想。

西泽应该比她醉的还厉害一点,可是为什么,他的皮肤凉凉的?

脸颊擦过脸颊,西泽轻声说,“别担心,就是个好莱坞kiss。”

她说我知道那是什么。

就是荧幕借位吻,大家对他们都很宽容。

他碰了碰她的脸颊,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贴在她耳边问,“看我跳舞,无聊吗?”

她放空两秒,说不。

西泽摇摇头,笑着说,“我究竟是为什么要问你否定句疑问句.”

她说,“我语法又搞错了吗?”

西泽说,“我换个问法。你喜欢吗?”

她点点头,“喜欢。”

“真的喜欢?”

“喜欢。”

“嗯。我也喜欢。”

淮真心脏狂跳。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她又在答什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英文水准被打回幼稚园。

但是管他呢。

她觉得很开心。

第67章 索诺玛6

柴烧披萨是什么味道。

啤酒罐烤整鸡又是什么味道?

她潜意识觉得,这样别出心裁的菜式不该只是陪衬。

可是来到索诺玛的人,谁会真的在意菜好不好吃?

淮真根本没有空闲去回忆它们的滋味。

她总觉得杯子里香甜的气泡水仿佛消失到了空气里,桃红bubble在她周围一颗一颗炸开。

西泽很快被黑比诺的后劲放倒,而她自己整个人也仿佛刚刚从葡萄酒里打捞出来一样。

西泽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耻度爆表的事。

他枕在她身上,双眼放空,“我疯了。”

“但是很可爱……也很性感。”

“希望我在你心里仍还算是个绅士.”

淮真不知怎么安慰他。“你是不是有个平常很正经的孪生哥哥?或者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西泽挡住眼睛,从手掌下方露出无奈又崩溃的笑,笑容纯真又极具杀伤力。

他说,“怎么办。我发誓等清醒过来,西泽一定会杀了我。”

淮真说,“那我们不要让他知道的。”

若不是班尼路过看见枕在淮真腿上的西泽,她甚至还不知道今天晚上该怎么将西泽与自己弄回旧金山市区。

班尼挑挑眉毛,“噢,瞧瞧我们这对年轻小情人!”

西泽叫他:“走开,班尼。”

虽然嘴上不正经地打趣——“我建议你们在这里开个房间。我赌二十美金,他后半夜睁眼醒来立刻就想见到你”。

但班尼还是颇为厚道的用俱乐部电话打到奥古斯特酒庄,将司机请了过来。

车来了两辆,驾驶福特的仍然是汤普森先生。

他下车来,和班尼一起将西泽架到汽车后座上。尔后又请淮真在后面照看他,以免他中途醒来想要呕吐。

车座有点硬。淮真坐进去,轻轻将他后脑勺枕在自己大腿上。

就是在那时,她第一次见到西泽的继母。

这位太太一手扶在车窗上沿,说你可以叫我奎琳。

奎琳举手投足有那种几代人严苛自我要求筛出来的贵气。玻璃珠一样天蓝眼睛看进车里,目光轻飘飘地,却又莫名考究。仿佛在以她多年教导女儿的标准,来严格审查面前这华人女孩到底有哪些缺项漏项。

这张脸好像关不住思考,脸上表情会同步出脑内许多有趣地微小思绪。

脸蛋这样小,不跳芭蕾太可惜了……不知她的家庭能不能为她负担起舞蹈教师的费用。

竟然没有东张西望,很好。

衣服没有开线,腿袜没有起球,噢我的天,整个人看起来竟然还不错!

……

也许这位太太对华人有脸盲,她总以为她们都长一个样,所以这一刻想要努力记住淮真脸上标志性的细节。

她本是要挑刺来的,但这位太太此刻好像有点动摇,闹不清楚自己要不要表现得喜欢她一点。

淮真对着这位举棋不定的太太礼貌微笑,心里想的是:我的毛衣衣领后甚至还有“Made in italy”标签,要不要我翻出来给你看看?虽然它在美国只值九美金,但是卖到上海,能值十一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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