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霈宥(164)【CP完结】

他的母亲曾经和被害人进行过性 交易,以争取夏琚留在俱乐部的资格,由此证明,被害人是异性恋。案发现场存在多处血迹,当时只有被害人和夏琚两人,被害人的身上有多处创伤,并在颈部、胸部有致命伤口,全为凶器造成。

凶器是冰刀,现场只有一双,来自于夏琚。案件的报案人是被害人和夏琚的教练,柯咏梅,她同时是本案的证人。

根据证人提供的证词,当时被害人倒在血泊当中,现场之所以留有她的脚印,是因当时的情况受到惊吓,乱了阵脚。

警方接到报案后迅速前往现场,很快在更衣室的浴室里找到躲起来的夏琚,将他逮捕。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除柯咏梅外,还有同样在当天参加比赛的徐威,他提供的证词和柯咏梅的一致。

夏琚从四岁加入滨城花样滑冰俱乐部,和被害人成为队友。据徐威等队友提供的证词,夏琚在学习滑冰的过程中,得到过很多来自被害人的帮助。

夏琚由于家庭经济状况限制,曾多次拖欠训练费用,全为被害人垫付。由于两人同为柯咏梅的学生,在俱乐部中时常一起训练,相处时间很长。被害人在俱乐部和省队均有良好的人缘,对夏琚关心爱护。由此可以推论,在案发当时,被害人极有可能对夏琚没有防范意识。

夏琚的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对待他人态度冷漠,鲜少与其他队员交谈,大部分训练的时间和被害人在一起。即便如此,夏琚对待被害人的态度依然十分冷漠。“不爱说话,不笑,训练结束马上离开。”多位证人提供这样的证词。

发生这样的事故,是由多方因素造成的,直接原因是夏琚以冰刀为凶器,给被害人造成致命创伤。夏琚由单亲家庭抚养,母亲为娼,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缺少良好、健康的成长环境。花样滑冰是一项需要巨额投资的运动,夏琚的家庭条件难以供给他的学习,造成他在队友之中容易产生自卑、扭曲的心理,排斥来自他人的关怀,易怒、易妒。在一审当中,夏琚承认自己对被害人的羡慕和嫉妒,以及当天比赛未获奖项的愤怒。

因夏琚犯案时,未满十四周岁,法庭未判处其刑事处罚。由于新的证据未能推翻被害人为夏琚所谋杀之事实,希望合议庭能够维持原判。

两处致命伤……夏琚回想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不过他想起的不是当时自己做了什么,而是第一次出庭时,被要求指认的图片证据。他也不能肯定那两处致命伤到底是不是自己造成的,不过当时除了他,还能有谁呢?所谓的“激情杀人”,不就是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看见现场的照片时,同样茫然。他记得陆济山的裤子是没穿好,露出臀部的,可照片上他的裤子穿好了。是什么时候穿的?在他害怕得把灯关上以后吗?或者在他不再动,夏琚抹黑爬进浴室,把自己洗了又洗以后?

反正,那回,夏琚在公诉人的一再询问下,指认了那张照片。

轮到辩方陈述时,夏琚听到了一些和当年不一样的内容:

根据警方在现场采集到的证据,柯咏梅在警方抵达前,在现场留下足迹。足迹主要分布在被害人的尸体周围,根据证词,证人是对被害人的生命体征进行检查和确认,所以造成尸体有被拖动过的痕迹。

但是,根据夏琚的口供,被害人被杀害前,曾对夏琚进行猥亵、性侵,在性侵过程中进行的反抗——包括用利器伤人,属于正当范围的范畴。由于徐威提供的新证词中,不能证明柯咏梅的行为仅仅为确认被害人的生命体征,辩方有理由认为柯咏梅对现场进行了破坏。控方所谓的“被害人没有防范意识”,极有可能是在性侵的过程中,难以进行防范。

案件发生后,经法医鉴定,夏琚的身上同样存在挫伤和勒伤。根据辩方最近追寻到的证据,当年法医仅在于皮肉表面的鉴定,未对夏琚身体隐私部位进行鉴定,这无疑导致辩方难以佐证被害人当时犯罪之事实。针对这一点,辩方寻找了两位新的证人,希望在稍后当庭认证其可能性。

控方提到的两处致命伤,均非即时致命的刀伤。现场的血泊主要集中在入门处,但冰刀落在室内更衣柜旁,说明被害人受伤后曾经移动过。根据警方提供的现场照片及采集的足迹证据,可知柯咏梅仅在被害人周围活动过,被害人是自己移动至入门处的。也就是说,受到重创后,由于被害人自身采取的活动导致失血过多致死,这才是被害人的死亡原因。

辩方不认同一审中将当事人判处为“故意杀人罪”,当事人当时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希望当庭给予改判。

梁成轩的陈述结束后,夏琚不禁困惑了。他看向其他人,发现陪审员同样露出迷茫的表情。

很快,控方戳破了这层困惑,提出既然辩方不能给出案发前被害人对当事人进行性侵的证据,一切属于猜测,不可作为改判的理由。

“如果我当事人的性格和他的出身,包括他的家庭背景,均可以作为他行凶杀人的佐证。那么被害人在此前的行为,又为什么不可以证明他当时确实对我当事人进行性侵?”梁成轩辩护道,“在一审当中,证人夏喜娣——也就是我当事人的母亲,曾经口述,被害人在日常当中有对我当事人进行猥亵的‘前科’。当时法庭没有对此予以采纳。案发之后,警方在浴室当中找到我当事人,当时的情况为‘衣服上有大量血迹和水迹’,说明我当事人曾经使用清水清洗过自己的身体。警方抵达现场时,现场已经被证人破坏。关于被害人是否存在性侵我当事人的嫌疑,希望当庭允许我方提请新的证人。”

新的证人?夏琚更加不解了。可是,他看控方好像不惊讶,暗想难道在庭前他们交换的证据里,已经有过这一项了吗?

但梁成轩怎么没有对他提过,夏敬行也没有……到底是谁?夏琚没来由地不安,焦急地看向梁成轩。梁成轩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笃定、安慰和胜负欲,他的目光很淡,像要说一个事实那般。

作者有话说

之前一直在思索怎么写这一段,所以卡得比较严重。终于写出来,效果也不理想……

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写了……orz

是我无能。

明天白天继续更新,我起床以后就写。新的证人,之前曾经被提起过一次,仅仅一次。

让大家久等,抱歉。o(╥﹏╥)o

chapter 19 - 2

经过审判长的同意,新的证人被传上法庭。夏琚看见一个身高与自己相近的男子走进证人席中,可是他不认识这个人。对方看他的眼神中,虽然没有茫然,但夏琚也体会不到熟悉。

经过梁成轩的介绍,夏琚得知这个人目前在南方的一所高职学校任舞蹈老师。

南方?一个不甚确定的记忆闪回在夏琚的脑海里,他惊讶地重新看向他。

“你在滨城花样滑冰俱乐部学习花滑的时间,具体在什么时候?”梁成轩问。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像是背诵:“20XX年3月至20XY年12月。”

“你和我当事人是否认识?”梁成轩又问,“和被害人的关系又是什么?”

他皱眉,古怪地看了梁成轩一眼,仿佛不喜欢他这样提问,答道:“我不认识夏琚。和陆济山以前是队友的关系。”

“也就是说,夏琚加入俱乐部时,你已经离开了是吗?”梁成轩接着问,“为什么?”

他垂下眼帘,道:“我没有滑冰的天赋,放弃了。”

“审判长,辩方律师一直在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公诉人提醒道。

审判长点头,对梁成轩说:“辩方律师请注意……”

“还有——”未等审判长说完,那个证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开口抢白。

夏琚大吃一惊,连忙看向审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