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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炮灰男后[穿书](76)

藤条朝他的左肩刺来,教头手腕脚踝的气流却在往反方向撞击。

是虚招,他打算攻右侧。

教头虚晃一招,手腕一转便袭向皇子右肩。

出乎预料的是,反应迟钝的小皇子居然没有向右躲开,反而往左一闪,仿佛提前看出了他的出招套路。

这怎么可能!

教头刚准备收势,持藤的右手忽然一沉,手腕被小皇子抓住,朝前一扯,力道惊人!

“砰——”

忽然被一掌重重拍在右肩,教头整个人侧翻摔倒在地,回过神,一抬眼,就看见自己的藤条,被人倒提在手里。

顺着藤条缓缓抬头,七皇子低着头,面无表情盯着他。

“先生比从前慢了。”七皇子有些失望。

李教头:“………………”

明明是你小子不按套路出招!

本着武将的尊严,李教头要重来一场。

然而七皇子已经闻到烤羊腿的香味,还了藤条,飞奔离开操练场。

五皇子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

不知道这教头是不是收了汐妃的好处,每次一面对老七就放水。

以前至少还要老鹰捉小鸡一样,追一会儿才放水,今儿教头居然一招被老七撂倒了!

这让他五哥的尊严往哪儿搁!

转头一看胖嘟嘟的七弟——

七皇子从怀里掏出匕首,已经开始割羊腿了。

那把匕首……

“这不是大哥送给咱们的匕首吗?”五皇子暴跳如雷:“你怎么能拿这把匕首割羊肉!”

七皇子一边割羊肉,一边抬眼看五哥:“爷还拿它割牛肉。”

“牛肉也不行!”五皇子怒不可遏地指着匕首:“这是前方将士手刃倭寇头目的长刀,卷刃后被分割重铸,分成的七把匕首,怎么能用来割羊肉?它的刀身代表着大齐铁骑的雄风,它的刀尖在对沿海进犯的倭寇,发出威严的警告!”

七皇子看了眼匕首,惊讶的问:“它还会说人话?”

“不是这个意思!”五皇子一把夺过匕首,拿起桌上葛巾,小心翼翼擦掉刀身上的油渍:“大哥把这匕首送给咱们,寄托着大哥对咱们的厚爱。”

“谁会送喜欢的人匕首?”七皇子开始徒手撕羊肉。

“匕首怎么了?”五皇子不满地斜弟弟一眼:“不然你想送什么?”

七皇子一双桃花眼眯笑起来,温柔轻声开口:“兔子。”

他挑眼对五哥高傲的一笑:“爷掏了只纯白的兔子,胆小,跑不快,遥遥喜欢。”

五皇子一眨眼,想起什么,问道:“你是说阿遥送去膳房的那只傻白兔?”

七皇子撕羊肉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缓缓地、震惊地,抬眼看向五皇子!

“怎……怎么了?”五皇子忽然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

**

已经两天了,太子还是让大家按兵不动。

六皇子知道哥哥遇上了大麻烦,成天让二皇子卜卦算吉凶,算浙商什么时候肯降价。

二皇子说算多了就不灵了,六皇子只能去找薛遥闲谈,以减轻焦虑感。

两人聊到了出京前那场秋猎。

六皇子说:“临走前,七弟还送了我一只灰色的兔子,我让姑姑帮我好生养着,不知道现在长胖了没有。”

薛遥心头一咯噔,心虚地试探:“七皇子殿下送您的兔子?您……您没烤了吃吗?”

“怎么能吃七弟送的兔子!”六皇子严肃反驳:“那可是七弟的心意,他只送亲近的人兔子,连二哥都没收到。我要是把弟弟送的兔子吃了,那还算什么兄长!”

薛遥脸色一白:“……”

小胖崽掏兔子难道不是为了吃的吗!

【警告:陆潜安全感减5。】

作者有话要说:

薛遥:太子哥哥快帮我飞鸽传书去御膳房救我和兔子一命

第58章

这出京的日子是越发难熬了, 除了要担心小胖崽时不时下跌的安全感数值, 还要担心御膳房豢养的兔子生命安全。

太子爷一连三天没让他们出门探粮价。

这天后晌,伺候太子的公公来偏院请薛遥去书房议事。

薛遥来之前,全没想到能得到太子这样的器重, 赶紧重振精神, 随公公去了书房。

参加议事的还有随行的几位变法谋士,和两位采买太监。

太子派出去探查的两位护卫, 把得到的情报跟众人说了。

两个护卫分头行动,分别在杭州城最大的两家粮行内院潜伏了三日, 并未发现粮行掌柜接待过京商。

出入粮行的客商都是周边地区的普通粮商, 而那所谓的京商,恐怕已经在太子来筹粮之前躲起来了。

护卫二人暗中观察了三日, 最终拿住一个店伙计手脚不干净的把柄,以此要挟,外加贿赂些银子, 从那伙计口中逼问出了京商的一些事情。

据店伙计交待:京商不止一个,而是两批人马,都是京城口音,很有派头。

其中一批京商, 言行举止像是文官大老爷, 另一批骑马佩刀的京商,则像是武将出身。

官老爷那波京商,先一步来到杭州,走访了八大粮行, 几乎把整个浙江的粮仓都包下了。

他们把粮价压到五百三石文,还没敲定,想让粮商降到五百一石文。

而就在两方僵持的第五天,一群武将模样的人马也来到杭州,第一天就派人把八大粮行的东家全叫到酒楼,坐在一起谈生意。

同样是需要大量的粮食,武将模样的京商也想用五百文收粮,但得知已经有一拨人在谈价钱,而库存并不够两家客商平分,武将那波京商就直接拍板,愿意出五百五十文,拿下一百四十万石粮米。

浙商们喜出望外,准备整理库存、交割货物。

而官老爷那拨京商也打听到了消息,一急眼,就把价格加到了五百六十文!

这两拨客商具体来头谁都不清楚,但不知什么原因,似乎都急需收购这批粮食。

武将那一批商人性子比较急,第二次商谈,直接把价格提到了五百九十文,谈判当日,就拿出八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当定金,要求跟浙商当场成交。

杭州这八大粮行的东家都乐红了眼,心里巴望着另一家客商再把价格往上提一提,就找借口,没收定金。

果不其然,官老爷那拨商人不负众望,把价格加到了六百文。

这么一来二去,两批京商隔空较劲,最终,粮价就以六百四十文,被武将模样的那批京商拍板了。

京商旳实际收购价格是六百四十文,虽然比那个粮铺老板虚报的价格低了五十文,但这也是天价了,等于是用散售的市价大批收粮,亏了近二十万两白银!

因为武将那批客商没料想到价格会抬得如此之高,银票压根没带够,所以先付了定金,遣人回京筹银子去了,所以近期没露面。

而官老爷模样的那批客商,也离开杭州,去别处寻粮了。

听了两个护卫得到的情报,刘公公铁青了脸。

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冤大头京商,并且不止一个,并不是浙江粮商编出来哄抬粮价的幌子。

“事情跟薛遥料想的差不多。”太子发话了:“第一批客商谈判压价,第二批客商直接拿出十万两白银订货,两批人都表现得很有诚意。浙商也想不到他们的欺诈动机,自然认为这笔买卖已经做成了,收了定金,就用更高的价格劝退咱们,不想再生事端。”

一个谋士顿时满面惊怒地站起来:“这两拨人分明在唱双簧!不惜花十万两白银假作定金,拖住江浙两地的粮库,为的就是耽搁咱们的新法试行!”

另一位须发半白的谋士坐在圈椅里,低声道:“这可就难办了,咱们短期内不可能查出那两批人的身份,他们借口去京城筹钱,一两月回来也不算稀奇,浙商手里拿着十万两白银订金,不可能怀疑那群人不会回来,而咱们连半个月都耗不起!”

听完真实情况后,薛遥的心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