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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52)+番外

沈斐微眯起眼。

似乎真的只是过来取财的,那人将银子倒出来,胡乱塞进怀里,花瓶随意搁在一旁便想走。

砰!

床头柜的茶杯被沈斐碰倒在地,他只淡淡解释了一句,“不小心的……”

这话说给三岁小孩还有可能蒙混过关,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未免有些过于糊弄。

那人看出了他的意图,抄着一口不算流利的中原话问他,“你想引谁过来?”

*

朝曦还在听大娘们说话,大娘们都年轻过,故事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刘大娘说她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可瘦可瘦,漂亮,人又高挑,十里八乡的人都过来提亲,后来她就选了现在这个丈夫,旁人问她为什么?

她说会来事,她丈夫原来是杀猪的,时不时做个红烧肉端过来,时不时又是炖排骨,刘大娘就这样被他喂胖,加上生了几个娃,胖起来容易,瘦起来难,本就被嫌弃,运气也不好,赶上了猪肉铺出事。

有人吃了猪肉得了病,从此生意一落千丈,干不下去,又找不到合适的买卖,她丈夫就这么一直闲着,不务正业,全靠她趁着,要没了她,这个家也没了,早在她被养胖的时候就一纸休书休了她。

刘大娘说着说着眼中冒了莹光,几人慌乱哄着她,声音太多,以至于朝曦没顾上旁边屋里陶瓷碎裂的声音。

待刘大娘情绪稳下来,朝曦才听出不对劲,她虽然一直留在刘大娘家,听大家讲故事,积累经验,但是担心沈斐,毕竟总有人要杀沈斐,一刻不能离人,想着就隔了一堵墙,有什么动静她都能听到,才敢逗留。

难得大娘和各位奶奶们肯传授经验,朝曦不想错过,也不想沈斐出事,难两全,只能一心二用两边顾着,方才似乎听到了刀剑划在墙上的声音。

这面墙与沈斐的床相连,沈斐在床上划动刀剑。

他不是无聊的人,没事绝对不会这么做,这么做只有一个意思,暗地里提醒她,出事了。

“男人都这样,嘴上说的好,再胖也不嫌弃,其实还是嫌弃,朝曦啊,你一定要吸取大娘的教训……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

朝曦已经跑到了门口,匆匆回了声‘下次再说’,便一跃而起,翻过俩人相连的一面墙,直接跳到自己的院子里,留下一众惊呆的人。

刘大娘嘴巴张的老大,半响才道,“朝曦……可能用不上咱们传授的经验……”

就光这手,丈夫要是不听话,打到听话便是,普通男人根本不敢招惹她。

朝曦深藏不露,来了三年之久,她们居然不知道这人会功夫。

朝曦从来没表露过,就连沈斐都不知道她功夫多深,只在需要的时候使出来,事实上她的功夫如何,朝曦自己也不清楚。

她这辈子过的稀里糊涂,全是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别人说她好,她才会觉得自己好,别人说她功夫不行,她就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新手。

师傅总是说她笨,文不成,武不就,朝曦单纯,从来没怀疑过,她接触的人太少,没有机会演练,自己也摸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只有时候觉得自己行就上,不行就老老实实缩着,来杀沈斐的那些人她感觉就不如她,于是大胆追出去,事实证明果然如此,来一个弄死一个,竟没遇到过几个能与她匹敌的。

这是不是侧面反映外面那些人太笨,练不好功夫?

因为他们,朝曦着实自信了些,发生事故时不再犹豫,二话不说上门就踹,那门被她踹过一回,稍稍修了一下,没修好,这回也轻易被她踹开。

来的正好,刚好瞄到一个人站在黑暗里,对沈斐下毒手。

屋子沈斐住了一段时间,十分熟悉,所以第一时间吹灭了灯,在黑暗里与那人交手,他腿脚不方便,走不了多远,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屏息靠在墙上,如果朝曦不来,他很快就会支撑不住。

匕首是怕来追杀他的人再来,给他应急打的,找的老师傅,打的锋利又薄,可以藏在袖子里,沈斐平时都在床上,匕首被他藏在了枕头下。

有那把匕首在,不仅能防贼人,还能防备朝曦,朝曦为这事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总感觉沈斐让她打匕首,是为了防她。

但他没表现出来,也从来没用过,朝曦倒不好说什么,就这么过着呗,还能离咋滴。

屋里小,那贼人离沈斐又近,朝曦怕自己赶不过去,叫那人先得逞,瞧了一眼四周,发现一根擀面杖,长腿一抬,那擀面杖飞了出去,正好击中那人腿腕,那人没有防备,膝盖一软,险些跪了下来。

他既然出来偷东西,必然做好了万全之策,手里拿了一把刀,本能朝后捅去,被朝曦避开,临门一脚踹中他两·腿之间,趁他弯腰吃痛的功夫手肘朝下又是一记重击,这人整个倒了下来。

朝曦找绳子将他绑起来,绑的时候发现这人装死,手从怀里掏了一把匕首。

“小心!”他正对着沈斐,沈斐先看见。

朝曦一脚下去踩中贼人手腕,并没有受多大影响,继续将人五花大绑,丢在角落。

就一功夫极差的小贼而已,朝曦并没有多关注,反而先去看沈斐,“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沈斐摇头,“我没事。”

他只手上有道口子,方才抬手挡刀的时候被划了一下,不算大伤。

朝曦给他包扎,用掉了小一包纱布,缠成了粽子,包完气不过,将那小贼拖过来一顿打,沈斐体弱,这么点血不知道耗了她多少心血养出来的,被他一口气放完,咋不上天?

沈斐让她住手,“你搜搜看,这人身上有什么?”

不是中原人,身上有功夫,身份可疑。

朝曦摸了摸,摸到许多银子,除了银子还有值钱的玉啊,金啊之类的东西,全身翻了一遍,在鞋里找到一块腰牌,用油纸包着。

这腰牌一定对他十分重要,刚拿出来,这人便剧烈挣扎,有古怪。

朝曦把腰牌搁在外头洗洗,用掉两颗澡豆才拿回来递给沈斐,“这上面写了什么?”

字不是中原的字,朝曦认不出来。

沈斐只瞧了一眼,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朝曦不解。

“杀了他!”沈斐眼中闪过一抹凶色。

朝曦愣了一下,“必须要杀吗?”

如果不是必须的,其实她不怎么想杀人,感觉不太舒服。

“此人作恶多端,恶贯满盈,该杀。”沈斐面色露出几分嫌弃。

“这样啊。”朝曦到她的橱柜里翻了翻,找到一瓶红色的药瓶,抽出一根银针,在里头沾了一些液体,摁住被她捆住不能动弹的人,银针落下,这人只几息功夫便痛苦的闭上眼,没多久死去。

朝曦将尸体藏在袋子里,暂时搁在院子角,准备闲了扛出去埋掉。

她回来的时候洗了洗手,就像没事人似的,喊沈斐过来吃饭。

沈斐瞧了她一眼,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像不认识了一样,盯着瞧了许久。

一个女子,杀了人,却一点不怕,不像一个普通大夫该有的表现。

“朝曦,你以前说你有个师傅,还有个师祖,听着规模不小的样子,你到底师承何门?”

他问的是‘门’,不是人,如果是人,就是师傅和师祖的名讳,‘门’是一个组织。

朝曦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方便说吗?”沈斐夹了一颗花生米在碗里。

“不是。”朝曦略微心虚,“是我师傅说我们谷臭名远扬,谷里的人个个不是好东西,我要是说了以后出去会被人套麻袋打。”

看看她师傅的作风就知道了,只凭自己的喜好,到处勾搭这个,勾搭那个,一看就是妖女,她师祖也是个阴森森的老太婆,那她这个弟子,从小耳濡目染,受了深深影响,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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