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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的小时空直播间(555)

何况有些东西,便是街上寻常老翁看了,也能看得出好坏。

此时此刻,摆在他们眼前,被人混不当回事,随手丢弃的东西,全都是稍作装裱,直接拿去送礼,半分都不显失色的珍品。

许大福啧啧称奇:“这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能人?”

许二福登时失笑:“管那么多作甚,一个女人罢了,难道还怕她是强盗土匪?”

他蜷缩着腿,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青石板的地面。

虽说名字土气,许二福其人却是生得不错,尤其是一双眼,略略上挑,总带着三分邪气,按照已故老爷子的说法,便是天生风流种。

“既然成了亲家,豆腐钱结算时加一倍,让人把他老人家那铺子买下来,地契房契都送去。”

许大老爷跟着点头:“应该的。”

又想起当时方氏拿金钗剖马腹,还硬挡海寇的刀,神色扭曲了下,“我回头跟你嫂子说一声,多给弟妹置办几套头面首饰,她来时没带多少嫁妆,如今银钱上恐怕也不凑手,提前支应月钱也无妨。”

第644章 狸奴

修英斋位于许家宅子的东北角,后面就是一片榆树林,侧面小池塘的水面上早早结了冰,显得有些空旷冷僻。

方若华脚下搁着个炭盆,上好的银骨炭毫无烟火气。

许家在吃穿用度方面从不克扣,这两日尤其好,可方若华还是怀念地暖,怀念空调,怀念保暖内衣。

可她现在连条内裤都是自己偷偷摸摸做的。

更怀念自己的好身体。

方若华拍了拍自己青白的脸,把鼠皮的斗篷围得更严密些。

雪一下多日,到不觉很冷,这天一放晴,骨头里反而有一丝湿冷的酥麻感。

许家大老爷派人打探自己的事,她很清楚,一个豆腐坊出来的小户女,上马能战,简直胜过武将,下马挥毫泼墨,到似个才女。

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哪里不对。

方若华却不怎么担忧这个。

原主方大妹自幼就是跟着母亲长大,她母亲为人却有些奇怪,待她很是冷淡,除了不饿着她,不打骂,偶尔有兴致时,或者会教她几个字,寻常时候总是落落寡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与人交流。

她的父亲到是很疼爱她,但身为男子,所谓的疼爱仅仅是尽心尽力地给买块好缎子,攒钱买些笔墨纸砚,哄孩子高兴。

天不亮就起来做活,太阳下山便睡下,父女两个交流着实不多。

三年前方大妹的母亲去世以后,方大妹已经是大姑娘,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父女两人的交流反而更少。

不知现下其他家庭,父女之间到底怎么相处,反正在方若华看来,就原主家这种情况,即便方大妹的父亲觉得女儿变得奇怪,应该也不会怀疑到很灵异的方向去。

况且,已经是出嫁女,方父只能从外人口中听到自己女儿的情况,这话经人口一转,自然做不得准。

再说,她不可能把自己变成方大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到不如坦坦荡荡。

已经到了许家这艘半年后就要抄家灭族的船上,如果不展现一定的能力,没有任何话语权,又怎么尝试去逆转命运?

方大妹从没有想过力所能及的时候,救一救许家,方若华到觉得,这个南安城首富之家,还有些抢救的价值。

南安郡王卷入皇室争斗,到现在已成定局,不能救,她也没想救。

那些封建王朝里,占据顶尖资源的统治者们,为实现他们自己的抱负,拼死拼活,打的旗号,也多是为国为民,可其实,升斗小民们的寻常日子,与谁坐龙庭没多大关系。

春雨一进门,就见方若华开着窗,半倚半靠地坐在软榻上揪扯窗边的一束腊梅,心下不禁有些无奈:“我的好奶奶,你好歹顾着些自己的身子,仔细又要头疼。”

说着便想关了窗户,方若华连忙阻止,笑道:“炭火烧得足,不碍事,不透气可不成。”

春雨没法,只能把自家主子拖回床上,落下帐子,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给她按摩。

方若华舒服地吐出口气,又打了一个打喷嚏,心口的瘀滞气到是散去了些。

春雨瞧着自家主子就发愁,药吃多少也不见好,当着主子的面,大夫也没细说,背地里却是交代,这病只能养,精细地养着,从此不气不怒,或许能多活个几年。

她们这些当丫头的,身如浮萍,跟了个好主子,就是三生有幸,她如今是日日求神拜佛,希望主子能长命百岁。

方若华也很无语,她不是不注意,实在是……从小到大多少年,真没有做过玻璃美人,技术实在是不纯熟。

就是当年曾为了神树,为了彼岸城万千族人,日日受烈焰焚身之苦,可她也照样行动自如。

舒舒坦坦地坐在床上,小丫鬟端了熬煮出一层油,香糯可口的米粥过来。

大夫交代的,六奶奶要少食多餐,不好太劳动厨房,春雨想办法弄了些米,就用茶壶熬煮。

方若华一边喝,一边想,方大妹锦衣玉食半年就不愿意过寻常日子,到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许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回到家那是连饭都吃不饱。

方家其实还算好,吃不饱饭,灌点水也就糊弄过去,南安城不知多少人家男人枯瘦,女人饿得孩子都生不出,老人们熬不过冬日去。

方若华的视线在春雨稚气的脸上滑过,这孩子才十四五岁而已。

一直空口白牙地说自己想救许家的人,可她真能做什么?现在说让许家与南安郡王割裂开来的话,且不提来不来得及,恐怕不等事发,当即便让王爷给收拾掉。

人家许家人,也不会听她的。

努力赚钱,到时候把许家女眷买下来,不让人磋磨到还有些可能。

男丁们却是难救的很。

除非拥有强大的,可以让自己拥有话语权的力量。

根据方若华数次小时空经历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你没有让人忌惮的力量,就什么都做不到。

一碗粥喝到一半,就听窗户哐当一声,似有只小奶猫细细弱弱地叫,外面一阵叽叽喳喳的笑闹。

方若华推开窗子,就正好对上一双水润的猫眼,可怜巴巴的。

“哟,原来是个小狸奴。”

许是在雪里滚过,身上又黑又脏,看不出原貌,尾巴断了半截,后腿也有些起不来。

方若华看了眼小猫身上几个脚印,像是个孩子踢踩的,剧目远望,就见外头池塘旁边,假山后头,几个小子探头探脑。

瞧着顶多也就六岁左右。

其中一个迈着小短腿过来,高声道:“你是谁?小猫给我们,我们还要玩呢!”

春雨吓了一跳,低声道:“奶奶,那是大房的小少爷,小瑞哥,在老太太面前最是受宠,家里人都疼他。”

言外之意,这是个惹不得的。

方若华一伸手把小猫抱进屋,搁在炭盆旁边的软垫上。

春雨:“……”

外头的小豆丁显然也没想到,他说话还有不管用的一日,先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坏蛋,王八,找死不成?”

后面三个小孩子,张望一下,撒丫子就冲过来跟着大声痛骂呵斥。

方若华顺手拎起窗台上的花瓶砸过去。

哐当一声,正好砸在为首的那个脚前。

小瑞哥先是一愣,随即嚎啕大哭。

几个丫鬟婆子登时手足无措,连忙一拥而上,又是哄又是劝,可对面那个是六奶奶,自家几个小爷更是招惹不起。

都是主子,她们也是为难,心里不禁有些怨气。

六奶奶那么大的人,还是做长辈的,怎么和自家小少爷计较?

可一看方若华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丫鬟们又低头,担心起若小少爷把六奶奶气出好歹,她们一样受责罚。

方若华眨眨眼,总觉得连春雨看她的目光很是古怪。

眼下的情形,到像她以大欺小,欺负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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