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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的小时空直播间(584)

孙连安停了停脚步,扔给老李一吊钱:“许家老太太年岁高,你给她每天多上些热茶热水,别让她吃冷食。”

老李连忙说了几句大老爷心善之类的话,保证道:“老爷您放心,小的们绝不敢故意作践人的。”

钱风也懒得理会自己这个临时搭档,又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好心。

刚才在牢里,看到那位年过六旬的老太太一脸慈祥,身在牢中也并不抱怨,反而很是关心儿孙,时常安抚儿孙们的情绪,他就动了恻隐之心。

想必孙连安递送给陛下的折子里,一定会不着痕迹地说一点许家的好话。

他们这些文人的笔杆子可是厉害的紧。

钱风嗤笑一声,他看得出来,这位许大老爷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南安郡王做得那些事。

就算有点牵连,也不过是为了巴结王爷被人利用了一番。

但是许家也不无辜,他们家赚的银子,肯定不算干净。

不过,他何必做坏人?

比许家更该千刀万剐的人家,也照样活得很是滋润,许家既然愿意花银子买命,他也不去故意结仇。

再说,别人也就罢了,路重那个路家的公子哥也向着许家。

别看路重在路家的地位,没有大公子路衡那么高,可也是路家人。

钱风只认陛下一人的命令,陛下看重自己的母家,他自然要对路家要恭敬些,抿了抿嘴角,对许家的关注也就是片刻。

片刻过后,钱风便重新把精神放在依附南安郡王的官员名单上去。

钱风二人一走,牢头就自然而然地翻出两壶药酒,又拎了一个食盒,溜溜达达送到大牢东边的牢房内。

牢房并不肮脏,打扫得干干净净,虽然不是高床软枕,里面也是柔软的茅草铺地,还有一些松软的被褥。

桌子擦得干干净净,也没有太严重的异味。

环境是略有些阴森,可至少与以往那令人绝望的监牢大不相同。

牢头把酒递给至少瘦了两圈的许大福,照例笑眯眯说了些外头的新鲜事。

比如说许家的粮食都运到了,朝廷在港口东边设了粥棚,救济灾民。

至于怎么下发救济粮,还得等新任知县到任之后再说。

再比如,南安城几十万灾民给陛下上了万民伞和万民书,里面肯定提到了许家的功绩。

“大爷,您就安心吧,连我这个粗人都瞧出来了,过不了多久,您一家子都能放出去。”

许大福也是精神一振,被关起来这小半个月,除了头几天心里担心,受了罪,再之后,他固然还是七上八下的,到还不至于绝望。

这人一落难,最怕的不是忍耐,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

他那位六弟妹却是深谙人心,隔三差五就把自己在外头做了多少努力,进展如何,哪一步顺利,哪一步尚在观望,不知效果如何,都清清楚楚地写成条子,递给他看。

并不是只报喜不报忧。

许大福看了人家的种种应对措施,即便看出里头的难处,也不禁觉得,幸亏在外头操持这些事的,是他六弟妹。

要是换了他自己,他除了搜刮余钱,给各方面都拼命赛银子,托关系,求情之外,哪里能想得出这么多的招数?

可到了要抄家灭族的份上,求情又能有多大的用?他再托关系,还能托到皇帝老儿头上去?

许家又没有深受宠爱的嫔妃,给皇帝吹不了枕头风?

到不如像六弟妹这样,好生拍拍龙屁,扮扮可怜,表表忠心。

许家不过小人物一个,皇帝稍微有点关注,底下的人自然就会揣摩圣意,把他们轻轻放过。

许家老太太的精神状态比许大福还要好些。

她是老人,钱风没有刻意为难。

牢头也怕把人熬坏了,不好交代,再与人结怨。

再者,许家的儿媳妇们都脱了身,如今虽明面上说自己不是许家妇,其实都没把和离当真。

女人们各自走了娘家的关系,打点到位,即便在牢里,许家人也并没有太受罪。

又过了三天,南安城新任知县即将就任,听说是陛下钦点,当朝太傅左右清之子,左怀。

据传,这位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专程下来整肃南安城局势的。

这南安城虽说是偏远小城,但既有港口,经济也不坏,还与属国毗邻,再加上海盗横行,朝中还真不能不重视,就是皇帝也要过问。

夏日雨更多。

南安城里三天到有两天半在下雨。

南河泛滥不至于,这黏黏糊糊的环境确实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南安城这位新任县太爷进城门的时候,就坐了一辆驴车,身边除了二十个只知道闷头赶路的护卫,只跟着一个老伴当。

到不是他装寒酸,他从京城出来的时候,也是马车十辆,带着两个美妾,手脚灵便的侍从小厮数十人,美貌的丫鬟也有好几个。

结果没出京城十里,就让他亲爹把那些人都给追了回去。

按照他爹的说法,他一路南行,自有他爹那些门生故旧照应,再加上些护卫,在安全上没有问题。

南安城乱得很,多带护卫应该,其它的都免了,他去是给陛下办差,又不是去享受。

等安定下来,自是要给他娶一房妻室,让他收收心好好过日子。

左怀也没法子,只能认命,没办法,他前一阵子和朝中那位相爷家的外甥起了冲突,在京城有点待不住,正好陛下要用人,他便自告奋勇,到了这南蛮之地。

一路上艰难的很,南安城这好山好水,在他眼里也显得憋屈。

“看来要过一阵苦日子了。”

左怀叹气。

其实这位太傅家的公子,到也算不上纨绔子弟,南安城如今形势复杂,皇帝能在这时候委以重任的,肯定是得用的人才。

他左怀二十二岁上中进士,一甲探花郎,固然有父辈余荫在,自身也不是没有才华,翰林院三年,第一次外放,就是陛下钦点,在那些官二代里面,算是起点不低的。

不过,到底是年轻公子,家境显耀,左怀和大部分公子哥一样,都有点嗜好,他一好排场,二好烈酒,三好美人。

在翰林院三年,这位是没少带着一帮翰林眠花醉柳,吃香喝辣,更是在无数场文会上留下美名,是不知多少青楼名妓的座上宾。

当初会和那位相爷的外甥起冲突,也是因为美色,两个人都想争夺名妓花惜月,唔,到不是左怀争输了,纯粹是还没争到底,就让他爹逮回去一顿竹笋炒肉。

左怀也是倒霉,美人没吃到嘴,反而挨了一顿惨烈的板子。

此时此刻,看着南安城斑驳的城墙,再看一看护城河浑浊的水,骨瘦如柴的灾民和乞丐,左怀按了按眉心,收摄心神:“千头万绪,差事不好做。”

“左兄!”

忽然有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

左怀抬头一看,脸上就带出一点一言难尽的神色。

第670章 消遣

路重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紫色的袍服又轻又软,透亮极了,趁得他眉眼疏阔,相貌清隽。

左怀身上又是水又是泥,脸上因为赶路曝晒黑了一圈,还带着一点红肿。

两个人的模样一对比,那真是天差地别,让人都没眼看。

路重显然很高兴,大笑道:“他乡遇故知,难得难得,走,请你喝酒。”

左怀:“……”

对了,这货确实是一早来了南安城。

“难为你在这等荒僻之地,居然还过得不坏?”左怀有点不是滋味地哼了哼。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觉得自己在小伙伴面前有点丢面子。

以前在京城,他左怀才是场面上的人物,身份比他高的,学问没他好,学问比他好的,没他年轻,没他俊美,样样都不差的,也没他讨女孩子欢心。

就说这路重,论身份,两个人相差不大,路重论起来是陛下的娘家人,就算身份比他高一点好了,可他不大喜欢读书,到是会画两笔画,也有人夸赞他说,有名风范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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