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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遍修真界(249)+番外

寒千岭没有应和这句玩笑话,他抬头瞧瞧自己头顶上正缓缓散去的银白色劫云,眸光在这一刻冷淡的更胜洛九江的刀锋。

“千岭?”

洛九江疑惑地轻唤了一声,只是还不等他把那个“岭”字的小半音节吐全,人就先被寒千岭一把拦腰揽住。对方按着他的后脑,将后半个发音吞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寒千岭近乎急躁地吻住了洛九江。

这次的吻里缠绵的意味很淡,更多的是急迫,是不甘,是某种无法背离的命运具现,是寒千岭梗在喉咙里至死也不会发出的呐喊。如果不是寒千岭的动作太过迫切,牙齿尖在洛九江舌头上划破一道,洛九江也许还能体味到些许被深藏的恐惧。

这是从洛九江认识寒千岭以来,两人之间第一个带着血腥味儿的长吻。

也是直到此时,洛九江才模糊而恍惚地有了这一点认识:原来现下这个将他牢牢固定在怀里,指掌之间这样用力,像是怕再次失去什么的千岭,原型本是一只凶兽。

就是在秘境里面,寒千岭当着他的面长出鳞爪,眼里泛出饥饿的凶光,甚至差点拿他当做午餐,洛九江都没有升起过这样的念头。

然而现在,他竟会因为一个吻升起这样的联想。

或许是寒千岭那不由分说的一吻气势太过孤注一掷,洛九江在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的同时,只感觉说不出口的心疼。

“千岭、千岭……”洛九江好不容易从这个吻里挣脱,他握着寒千岭的肩,皱眉打量他的神情,一眼之下,只见对方眼底的苍蓝之色比起之前浓厚了许多,在呼吸之间俨然氤氲如雾。

还不等洛九江完全把寒千岭的神情看清,他就被寒千岭重新拉回怀中。这一次寒千岭没有吻他,只是用力地环抱住他,仿佛想把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寒千岭侧过头来,滚热的呼吸喷上洛九江的耳根,那感觉热烫又微痒,让洛九江肩头下意识微微一缩。

“如果……如果这一回是我想要,九江,你愿不愿给我?”

洛九江失笑,反用寒千岭此前的话还回去:“龙尾草的旧事,你不怕了?”

“我处理好了,现在不会有这种事。”寒千岭的手上下在洛九江腰线上摩挲,连呼吸的频率都加快了些。洛九江和他身体紧贴,能清楚地隔着皮肉感觉到他心跳怦然作响。

“这种时候,原来还要问的吗?”洛九江用肩头顶了顶寒千岭的锁骨,示意他把头抬起来些,反客为主地倾身亲了亲寒千岭的嘴唇。

他舌头上那道细小的划痕还没有愈合,洛九江自己在口里咂了咂淡淡的血气,对寒千岭眨一眨眼,笑容里有点恶作剧后的轻佻得意:“千岭,你有点火爆呛口啊。”

寒千岭呼吸一窒,再也按捺不住。

他近乎是把洛九江整个卷起,一眨眼就撞进那有紫藤做帘子的山洞里。洛九江被他整个抵在身下,能感觉到寒千岭的目光先是在自己锁骨上流连片刻,然后寸寸向下,和呼吸相较起来,寒千岭的视线里仿佛也带着火烫的温度。

此前划破了洛九江舌尖的两颗尖牙挨着洛九江的脖颈磨蹭两下,只在他肌肤上留下几团红痕,真正激烈到极致时咬下的那一口,却是被寒千岭一偏头落在了洛九江的肩膀上。

天色仿佛也愿意配合成全这一对有情人般地黯淡下去,在星月的温柔银辉之下,沾着汗水和吻痕的情人躯体,看起来只有更诱人。

……是彻夜的抵死缠绵。

第188章 云雨

少年人浓情蜜意时候,彼此之间又情酣意热, 精血十足十的旺盛, 因此一闹起来简直没个收拾。

他们两个这一滚, 可不止做了一夜。第一夜过去,东方启明初现的时候, 两个人稍稍停了一会儿,耳鬓厮磨地漫聊了几句并无意义的闲话。

等话说了不到百句,洛九江实在是忍不了寒千岭那只一遍一遍地沿着自己脖颈处来回抚摸的手。虽然等他一把扯着肩膀把寒千岭拽到自己嘴唇前的时候, 从寒千岭的表情上看, 他可以说是十分无辜,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十万火急时刻,谁有心细辨你刚刚是不是故意撩拨?

不辜负好春光, 才是第一要紧。

见洛九江兴致上来, 如此迫切地朝他索要, 这般美意, 寒千岭自然也就笑纳了。

事后提起此事来,寒千岭对此还颇有一番自己的道理——要是洛九江这般人物双眼如星地盯着你瞧, 漆黑瞳仁里除了你的倒影之外别无他物, 他要是还忍得住, 那就别说男人, 简直连雄龙都不配做了。

他们两个在山洞里来来回回昏天黑地的翻腾了三个昼夜, 直到洛九江丹田里那个元婴都能开口说“呸”、“呸呸”和“呸呸呸”了,两个人才有点遗憾地停下。

却依旧余兴未歇。

洛九江惯来行事遂性,因此别说三天三夜, 只要寒千岭肯陪,七天七夜他也丝毫不怵;倒是寒千岭为人一贯的克制冷静,平时做事的态度分寸简直标准得像是照着尺子修过,对自己本性的压抑程度简直不亚于佛门的得道高僧。

类似这回的这种事,对他而言可以称得上是前所未有的失态放纵了。

可洛九江偏偏喜欢他放纵。

这事往大了说,是他一直都觉得寒千岭对他自己的感情和欲望压抑太过,除了面对洛九江的时候,他活得只像是一个人间的范本,而不是亦喜亦怒的鲜活存在。而且就是对着洛九江呢,他也不是没有过为了能配合洛九江的性格,打算全力钻研剑法守势,而非他喜爱的攻势的时候。

洛九江实在是心疼他,即使日后明白了寒千岭如此行事有其原因,他还是发自内心地愿意看他的千岭更自由、更遂心些。

不过若是往私心里说,那就是洛九江隐秘的、通常不会宣之于口的某些恶趣味的小想法。

就算平日里如何旷达洒脱,洛九江毕竟还难逃某些人性:整洁平铺、干净无暇的雪地里踏一个自己的脚印才分外有成就感;枝头花朵最高一枝也最为孤高惊艳;寒千岭一副月凝玉雕的模样,平日里又只表现出冰琢雪砌一样的冷淡性情,这两者搭配起来,还真是让人跃跃欲试地充满试图更进一步的欲望。

洛九江视寒千岭如珍似宝,当然不是想看他发狂发怒,更不能目视他狼狈窘迫。但他喜欢寒千岭因为他而沾染情绪的样子,无论是从前真心的笑容、从心底流露出而不遮掩的几句嘲讽,乃至……

乃至这几天来,对方眼尾泛着薄红,紧握着洛九江双肩的力道几乎让人作痛,胸口激烈起伏,热烫的汗珠沿耳根滴到洛九江锁骨胸膛时,那一副看起来甚至有点发狠的模样。

那一刻洛九江简直目眩神迷,从身到心都被推上一个前所未有的满足巅峰,他看着寒千岭那张如仙人,似神子的面孔上露出这种表情,像是天上的月亮被他一力揽进怀中入了滚滚的俗世红尘。

这是只属于他的月亮。

就算此刻云收雨歇,洛九江躺在寒千岭腿上稍作小憩,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这话的工夫,洛九江仍能不时地想起寒千岭的那个表情。

他爱极了这样子的千岭。

“说起来……幸好齐溜溜没在一半的时候突然跑出来宣布自己闭关完毕。”洛九江含笑道:“不然他自己的五行至理还没吃透,你我只怕又要再给他讲一回阴阳调和的双修道了。”

寒千岭修长白皙的手指来回在洛九江颈侧的青色血管上摩挲,闻言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便拍回去,让他闭个百八十年的死观就好了。就是不讲,他自己想一百年也相通了。”

“……千岭。”

“我随口一说,并不是当真要这样做。”寒千岭微微一笑:“不过一百年很长吗?”

“要是你我始终在一起不分开,别说百年,就是千年光阴也只不过眨眼;但要是你不在身边,那这时光对我来说就几乎长到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