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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野(116)

徐燕时想也知道,这事儿跟向园有关系。

“你做什么了。”

他把人顶在墙上,手第一次开始不规矩地钻进她的衣摆里,重重一捏,一面吻她,一面一声声沙哑地问她:“你做什么了?嗯?”

向园人被架着,被亲得意乱情迷,心里拱着火,却还是捧着他的脸,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我就是要把你曾经失去的,都赢回来。”

两人换了个姿势,他抵着鞋柜,后背松松靠着墙,太久没见的想念都恨不得一刻也不分离,向园窝在怀里,男人低头轻笑。

“这么喜欢我?”

“嗯。”

“那要不要跟我结婚?”

“太快了。”

“不快,就差上床了,但我这人不喜欢先上车后补票,所以,要不要跟我结婚?”他又说,“结婚很好的,可以这样那样。”

“……”

又开始骚得没边了。

第66章

屋内没开灯,玄关处的声控灯亮着微弱的光。阳台门开了条缝,风涌进来,外边星空熠熠闪烁,能看清彼此的表情。

许久没得到回应,感应灯也揿灭了。瞬间坠入黑暗,甚至瞧不清彼此的面庞。

男人忽地笑了下,略带调侃地说了句:“紧张了?”

他人坐在鞋柜上,后背抵着墙,两腿间把向园圈着,姑娘半坐在他腿上。

随之,向园被他捏住下巴,迫使她微抬起头,视线对上自己的,他一说话,感应灯又亮。

“这么严肃干嘛,我开个玩笑。”

说话间,眉眼微挑,是不太爽的表现。

“我……还,不想结婚。”向园实话实说。

“跟我也不想?”

“不是跟谁的关系,是我一直都没这个准备,你能明白么?”她小心翼翼地觑他,观察他表情变化,不过男人始终没什么表情。

“怕被人分家产?”

噗……

向园哭笑不得:“不是。”

徐燕时觉得如果要是因为这还挺简单的,大不了签个婚前协议,保障她的所有资产所有权,以后要真到了离婚的地步,他净身出户就是了。但显然,向园是有心结。

徐燕时笑自己都快三十了,怎么还想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似的毛毛躁躁,哦,不过他也确实刚谈恋爱,难免猴急点。其实她刚才要是昏头答应下来,他可能真就明天带她办手续去。

向园心跳咕咚咕咚的,小声说:“而且,我觉得现在的人结婚都太草率了,我觉得结婚前得先学习一下怎么当一个妻子或者丈夫,又或者要学会怎么处理夫妻间的矛盾,还有小孩,怎么照顾小孩,怎么给小孩一个温馨的家庭氛围才能不在他的成长道路上留下阴影,还得有非常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教育他们,然后再延续香火开枝散叶,一代又一代地将家族的风骨和情怀传递下去,我觉得这才是结婚的意义,也有助于促进社会和谐。”

徐燕时还是刚才的姿势,抱臂靠着墙,听她长篇大论下来,没忍住勾了勾嘴角,推了她脑门一下,“你最近上党课了?”

说到这,向园横斜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是党员,这个领悟应该比我深啊,怎么能随随便便跟女孩子求婚。”

男人微别开头,别扭地纠正了一句:“我没有随随便便。”

“那咱们在一起才三个月,你就说这种话。”

徐燕时斜睨她,再说下去怕是没完没了,给他扣上个情场浪子的罪名,遂举手投降。

两人话缝密,低低潺潺的,玄关处的声控灯就没在灭过,昏昏弱弱地亮在头顶,向园就坐在他腿上看他抬手投降状,眼神无奈,她一本正经地继续教育他:“这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她真是一个到了六十岁都很优雅的女人。其实她一开始也不懂教育,对我爸爸各种溺爱,结果我爸爸性格很极端,在我六岁的时候,自杀了。我奶奶就很自责,她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爸爸,所以在后来对我的教育上她改变了方针。”

“她把你教得很好,就是皮了点。”

“这是我奶奶的遗憾,她只生了我爸爸一个。没建成她理想中的大家族,”向园笑说:“而且我奶奶说家族风骨是一个家族的脊梁骨,头必须正,底下的孩子才能依傍你的势力而生存,那才是真正的贵族。”

“我头不歪。”

“……”

见她无言,徐燕时不逗她了,捏了捏她的脸,“知道了。”

向园终于说通,搂着他脖子高兴地问他:“还能亲你吗?”

徐燕时眼皮微微下垂,拿乔地看着她:“这不太好,被你奶奶知道了,该说我头不正了。”

向园看他半晌,哼唧一声,利索站起来:“那我收拾行李去了。”

噔噔噔跑了。

徐燕时腿被她坐得有点麻,缓了下,才站起来朝她卧室走去。

女人脱了外套,地上摊着个行李箱,也不收拾,乱七八糟东西往里头一丢,瓶瓶罐罐全堆在一起。徐燕时倚着卧室门,看她整理,向园头也没抬,随口问了句:“你订机票了么?”

“订了。”

“几点?”

“下午两点。”

“那我等会看看你那班飞机还有没有。”

徐燕时:“我帮你订了,同一班。”

向园:“啊?你有我身份证信息?”

“上次看了眼。”他漫不经心地说。

“好。”

向园再次感叹了一下他的记忆力。

徐燕时到阳台抽了支烟回来,向园还哼着歌心情愉悦地收拾行李,一看墙上挂着壁钟,还真是没心没肺,眼看快十二点了,还在纠结要带什么衣服回去。

向园手脚爬伏在床上,卧室壁灯拢着她细瘦的身线,紧身牛仔裤衬得她臀部曲线圆润挺翘,双腿笔直地跪着,曲线玲珑韵致,歪侧着脑袋,从床头缝里卯足了劲抽出一条围巾。

男人脱了外套,穿这件白色运动服坐在客厅沙发上,人靠着。

没开电视。灯也没开,就着她卧室里透出的微弱光晕,整个房子,都她的房间亮着一点暖黄色的光。格外温馨,徐燕时目光一瞬不瞬地瞧着她爬伏着倒映在门上的影子。如碧波荡漾,柔若无骨,光影微晃,动若脱兔。

间或能听见里头传来一些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

余声都静谧,窗外树影萧索,唯那抹纤柔的倒影透着余温。

十二点半,向园终于收拾完毕,从卧室出来,徐燕时已经开了电影在看,她坐过去,随手捡了颗桌上葡萄吃,“什么电影?”

谁料,满满一盘通体碧绿,全是剥了壳的,跟翡翠珠子似的,饱满莹润。

“你剥的?”

她乍然一看,何止啊,旁边还有一盘剥了壳光溜溜的满盘瓜子。

男人斜眼睨她,默不作声地拿起一旁的山核桃。

向园仿佛看见那袋子山核桃发出一连串悲天恸地地哀嚎:“天哪!!救救孩子!!!”

向园忙拦住,“别啊,别拿孩子撒气。”

“……”

徐燕时哪真生气,也就逗逗她,丢下那袋山核桃,人靠回沙发上,目光转回电视上,笑她:“你把男人想得也太小气了点。”

“可不是吗,以前迟到半小时,被骂得狗血喷头。”

徐燕时转头瞥她一眼,视线重新转回,漫不经意地说:“你说我?”

“不是,前男友。”

他哼笑:“所以他们是前男友。”

“……”

卧室灯关了,电视机蓝光洒透整个客厅,画面流转间光影变幻,如梦似幻,空间窄密,气息交融,向园贴过去,坐在他敞着的腿上,勾着他脖子,温软再次贴上他,蹭他温热的颈窝,“话别说这么满啊,你能做到你以后永远都不骂我?”

徐燕时被她搂着,勾眉轻挑地看着她,“确实,我这人脾气也不太好。”

“没事,我要是跟你约会,一定不会迟到,我一定是跑着去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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