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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野(117)

他笑,十分了解她,“得了,你见哪个准时上班是跑着去的,迟到了才跑。”

他捡了个葡萄塞进她嘴里,懈驰地窝进沙发里,“跟我约会,没那么多要求。”

向园嚼完,说了句:“真的?”

然后要吐籽,徐燕时自然地伸出手,她犹疑一霎,吐进去,男人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嗯了声。

向园忽而说不话来,心头仿佛是热流涌过。

是真觉得,这个男人最让她心动的地方,是他用最随意的态度许下的每一个承诺。

两人窝着看了会电影,是一部老片,黑白影画,主人公情意绵绵。

徐燕时忽然一本正经地问她:“刚刚走神了,那女的说什么了?”

向园看哭了,还沉浸在两人可歌可泣的爱情里,听见他这么一问,脑中混沌,心道还有你走神的时候,却也下意识瓮声瓮气地把刚才女主角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老公我爱你啊。”

……

说完,向园就意识到上当了。

又逗她!

男人笑得不行,忍着笑被她打,向园又想哭又想笑,眼角还挂着两道泪痕呢,气氛全然被破坏,男人仰在沙发角上,笑得一如从前那个坦荡赤诚的少年。

电影开始播放片尾的鸣谢,密密麻麻。向园气急,要站起来去洗脸。

被人拉进怀里,要亲她。

向园躲开。

“不是怕头不正吗?”

徐燕时把人拉下来,双手环到自己腰后,丝毫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就重重咬住她的唇,呼吸渐重在她耳边,一只手扶着她的脸,哑声道:“你不想?”

向园红了脸,身体更诚实,嘴已经反咬住他的唇,甚至主动地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去寻他的。

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

但徐燕时这男人不好说话就不好说话在,其他都宠着让着,唯独这个想不想的问题,他非得要向园说出来,任她舌头怎么搅,他也不动,全然端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向园咬他唇,吮他唇角及眉眼,都无动于衷,女人刚哭过,泪眼涟涟地看着他。

却听男人不紧不慢地看着她,呼气热气全在她耳边,“想不想?”

向园也不甘示弱,人伏他身上,手覆上他腰间的拉链,“我脱你裤子了。”

徐燕时眼微沉,瞧她半晌,他慢慢闭上眼,反唇重重咬住她,舌头不由分说地长驱直入,力道又重又急,狠狠搅着她,随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她。

他算不上保守,对有些东西也坚持,也很注重仪式感。

总觉得上床这种东西,一定是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在双方都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最好是双方再开个会讨论下,对这件事的容忍程度,比如能做到什么姿势,或者最大尺度是多少。至少在得到向园的许可后,再带她领略男女之情的快乐。

而不希望她糊里糊涂地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他不知道她以前跟别人有没有做过。

至少,在他这里,全然只当她是第一次疼。

不过有时候Flag就是用来倒的,徐燕时这么注重仪式感的男人,是打死也想不到第一次是在那种小破地方发生,还被人给偷听了。

第67章

电影画面暂停,散出微弱默淡的光。

屋内寂静昏暗,窗帘敞着,一小束白月光落在窗台上的盆栽上,巍然不动的兰叶似乎正在谛听着两人缠绵间或泄出的细碎亲吻声,这声响,全回荡在偌大的客厅。

沙发上,纠缠着两道人影。

徐燕时运动套拉链解开,只隔着一件T恤衫的硬邦邦胸膛压着她,唇上力道没减,舌头在她里面一通搅。

向园被亲得头脑发昏,手脚并用地如同一只袋鼠勾这他的脖子,缱绻地在他唇上轻轻吮着。

没一会儿就出了汗,两人都湿哄哄,甚至连眼神都湿漉漉地看着彼此,胶着的视线仿佛是化不开的糖,朦胧又暧昧。

徐燕时盯她半晌,转而在她耳边亲了下,向园轻颤,触了电般。

徐燕时了然。

他眼神含笑地看她老半会儿,恶作剧似的又在她脖子上亲了口。

向园又抖了下,酥麻感从头皮一直蹿到脚底,笑着求饶:“痒。”

“只是痒?”

就着黑夜,他声刻意压低,全然没了白天里在人前的那股冷淡劲。

见他又要下口。向园如实说:“还有点麻。”

似乎没说到他心坎上,男人盯了她一会儿,作势又要亲她脖子,“再感受一下。”

向园躺着沙发上,长发如瀑散着,笑着颤了颤身子,忙不迭求饶:“别,别,很难受,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男人没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向园勾他脖子,撒娇道:“你想要什么感觉嘛?”

看她半晌后,徐燕时扑哧笑了:“还能是什么感觉?”

随后他坐起来,运动服拉链敞着,躬着身从矮几上摸了盒烟过来取了支吸燃,吐着烟气,一边低着头掸烟灰一边对她说:“第一次谈恋爱,我不知道正常的流程怎么样,不过我也不想试探来试探去,更不想让你糊里糊涂把自己交出去,哄着你让你跟我做。我觉得这些行为跟耍流氓没什么区别。”

向园知道他说话向来直白,却也因这份直白更吸引她。

屋内静谧,窗台上那盆被月光照得通亮的兰叶,在夜风中如晃荡的小船轻轻摇啊摇。

在昏昏暗的客厅里,那抹清瘦的身影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揿灭在烟灰缸里,人往后靠抱胸问她:“既然你现在不打算结婚,所以咱们先以正视听,谈多久能上床?在那之前,我不碰你。”

“……”

这话听得向园的心扑通扑通,为他的直白,也为他的坦率。

她小声说:“昨天不还说不想先上车后补票吗?”

他坦率地看着她:“我得先确保我在精神和身体上都能给你双重快乐。”

“……”

这人,越说越没谱。

向园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刚刚只是想骗我结婚?”

“……”

男人挠了挠鼻尖,轻咳了一声,别开头。

向园逗他,随口说:“两年。”

徐燕时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但是仍然没有多余的情绪,非常淡定地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你想象一下,两年后说不定狗瑞都有孩子了,咱俩连床都没上,他一定会介绍上海最好的男科医生给我,然后每次酒局上喝多了逢人就说,我有个朋友,他跟他女朋友都谈两年多了……”

“你说上了不就完了。”

“怎么能骗人呢。”

“你骗人还少?”向园笑,也不逗他了,“正经说,我奶奶说过,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随感觉就好,唯独一点要保护好自己,特别是某些方面,知道我以前的男朋友交往都超不过半年是为什么吗?因为一时的好感很容易,当我发现我对这个人的好感是在不断减少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把这个防线不断延长,他们不是没有要求过,可我就觉得不太舒服,所以一般他们都撑不过半年。甚至我上个男朋友,一个月就猴急猴急地想上床。会让我觉得没有得到尊重,所以如果是你话,我愿意……”

她顿了下,“现在……其实我也可以。”

以前的男孩子都不如徐燕时的直白和坦率。

脑子里想得明明都是那点事,可偏偏什么都不说,平日里装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私底下都猥琐,花言巧语哄她上床。而徐燕时却恰恰相反,他虽有时候说起来也没边,但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极为尊重她。

她喜欢他今晚的直白和坦率,告诉他他跟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尊重她。

“那就半年。”

向园一愣,“啊?”

男人抱着胳膊说:“不用给我开绿灯。”

大约是觉得绿灯这个形容有点奇怪,他咳了声又补充:“反正都单了快三十年了,也不差这半年了,女孩子还是慎重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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