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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野(139)

梁秦跟蒋教授互视一眼,正在组织语言,如何把这话题说得婉转而又不得罪人,面临这种场合,摄像机镜头记录了每一帧画面,稍有不慎,损毁的是国家形象。

然而,万众翘首以盼之际,却听见耳边响起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标准的英音——

“以前没钱的时候,我也觉得租房比买房划算。”

一句话,将话题干脆利落的圆过,却不失气势又颇具风度。

这个短视频,迅速在微博上流传开,成了那整个夏天的热门。

这个年轻男人的一句话,让国内的民众,为之振奋!举旗高声喝呼中国的未来!

而徐燕时则成了那年夏天最热门的人物!

-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消息。

向园依稀记得,那天晚上,这个男人那句漫不经心又极其认真的回答言犹在耳。

“随时恭候,园园。”

第81章

去图斯兰之前。

徐燕时提前结束手里的工作,在西安呆了一周。

那一周,大概是他近三十年里,最荒唐的日子。向园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同他鱼水之欢。两人越来越上道,男人在床事上本就无师自通,越发熟能生巧,姿势越来越多。气氛掌控越来越娴熟,甚至完完全全拿捏住了向园的七寸,哪里敏感,哪里一碰就化,他做了几回也就全然了如指掌,有时候喜欢逗她,办事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些不着三不着两的话,听得女人脸颊绯红,眼神里满是震惊,似是不敢相信他也会说这种话。单纯得很。

男人对这事开窍都早,年少时是好奇和刺激。现在成熟,是纯发泄。他不算太重欲,更多的时候,是生活里那些不如意的事儿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没多余心思再去考虑这些,所以这么多年都单着。这点快感还真不至于。

暮色渐沉,对岸渔火通明,平静的湖面亮着色彩斑斓的光,像她抹了口红的唇,在黑夜中熠熠发光。

隔着暮霭抽烟的男人,听到楼下的停车声,心里一燥,不勉笑自己跟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般。

这晚,两人刚结束,这次战线拉长至一个半小时。

向园这小姑娘也挺开窍的,学什么都快,再调教几次,谁掌控局面都不一定。男人跟女人本来在这方面就有点先天不占优势,之前那么快,徐燕时料定这丫头平时也不太自己解决,随便一弄,就叫声连连。

向园去洗澡,徐燕时窝在阳台的沙发椅上吞云吐雾,脑子里蹦出的全都是淫词艳曲。

年少时,秉着好奇看了所谓禁书——《金瓶梅》。

他记性好,尤其小时候看得东西。他至今犹记得那句——

“锦帐鸳鸯,绣衾鸾凤。一种风流千种态:看香肌双莹,玉箫暗品,鹦舌偷尝。”

……

他抽完一支烟,向园洗完澡出来,瞧见个半个身影,后脑勺剔削干净利落,不知道是不是梁教授要求的,他这会剔得尤其短,连额际的发梢都削剪干净了,衬得整个五官更是凌厉,不算精致,倒是更冷硬,很标致。

他人靠着,衬衫半开,手上的袖口全敞着,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臂,手指堪堪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间夹着根没点燃的烟。领口扣子松到三四颗,露出赤裸的胸膛,刚做完,额角还沁着几滴汗,见证了刚才疯狂的云雨。

光这模样,又让她心动。

深夜,万籁俱静,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男人的气息被放大,成了行走的荷尔蒙,走到哪,向园的眼睛跟到哪,一寸不让,直勾勾地盯着他,像一颗化不开的糖,牢牢地长在他身上了。

一颗心,在她的胸腔里,突突突地狂跳。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徐燕时未觉,收了下台几上的空烟盒,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余光瞥见身后有一道人影,才回头,瞥她一眼,转回,低头将手上最后一支烟吸燃,垂眸漫不经心问:“洗完了?”

向园走过去,手抚上他干净的后颈,顺着颈椎一寸寸温柔地往下滑,女人的手比水还软,仿佛一阵轻缓而细腻的水流从皮肤表面流过,引人发颤。

不过男人很淡定,人靠着沙发,长腿一伸,敞着,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

向园勾着他脖子坐下去,脑袋枕着他,窝在他怀里,蹭着他宽阔的胸膛,衬衫扣开着,脸直接贴上了他温热的肌肤,心跳热烈而有力,她觉得他好像在她面前,穿得越来越少,以前衬衫扣子是决计不会这么敞的,如今这敞着,倒像是给她一种“随你怎么摆弄”的暗示。

向园想着,便摸上他硬实火热的胸膛,不受控制地一路亲上去,停在喉结处,她吮着,掀起眼皮看他。

男人一只手夹烟搭着桌沿,一只手掌着她的后脑勺,虚虚扶着,垂眼睨她,就着月光,那眼神幽暗,似深藏的海水,深不见底,海面却亮着波光粼粼。

向园喘着气说:“你这样,像不像我养在金屋里的小白脸。”

他懒洋洋靠着,单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任由她沿着脖颈一路吻上来,头微侧,掸了下烟灰,向园顺势吮住他的耳垂,又学着他平时的样子,技巧性十足地在他耳蜗处旋了一圈,诱哄地说:“你干脆别去上班了,做我的小白脸算了?我养你啊。”

徐燕时轻笑,把烟掐了:“那哪天你玩腻了,我该找谁去?”

向园吻他眉心,半开玩笑地说:“我把你介绍给我其他富婆,我很多小姐妹都很有钱的,只要你年老不色衰又精力充沛的,这碗饭吃到四十岁不是问题。”

他不笑了,撇了下头,不给她亲,冷睨她一眼:“舍得吗?”

那一眼,仿佛只要她说舍得,似乎要将她给拆了,向园败下阵来。

“不舍得,”她叹气如实说,话锋一转,“我今天表现怎么样,坚持了一个半小时哦。”

“不得了。”

吻落到他下颚,徐燕时一低头,含住她的唇,同她密密接吻。

亲到最后,两人都心头火热,浑身着了火一般地烧,亲得面红耳热,呼吸渐渐紊乱,最后一同倒在那张床上,混热搅乱,气息纠缠的瞬间,最后在轻重不一的撞击中,脑中只剩一个混乱的念头——

这一周,过得实在荒唐、糜烂。

-

七月,整个图斯兰会议期间,与会人员都交了手机。所有人都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直到陆怀征的直属领导栗鸿文打来询问电话,并且要求与徐燕时通话。

在秘书长的监视下,徐燕时跟栗鸿文做了次短暂的通话——

电话那头栗鸿文的声音洪亮且沉稳,张弛有度:“徐总?”

“栗参谋,您好。”

栗鸿文笑了,插科打诨了两句,先前几句都与陆怀征有关,徐燕时不卑不亢地聊了两句,随即栗鸿文道:“我们看了开幕式的视频,外交部的几位领导都夸你机智,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考个公务员,来当外交官?”

徐燕时没当真,只觉栗鸿文在玩笑,别说他专业不对口,虽然英文不错,但这么多年没学了,保留的都是基本的口语能力,真要他正儿八经地跟那些外交学院的学生比,还不一定能比过,只笑笑说:“过奖了。”

栗鸿文也笑:“我不是开玩笑的,你可以考虑下,你的形象各方面都挺适合外交部的。听老梁说,闭幕式你要总结发言?好好说啊,全网直播呢。我听说你最近在网上很火呢。”

其实对栗鸿文来说,他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从国家宣传层面来说,有这样一个正面人物,各方媒体宣传部肯定会争相报道,为的也是激励当下迷茫的年轻一代好好学习,而不是整日荒废,打游戏追星度日。徐燕时这样一个人正面教材,长得帅,有能力读书又好,加上现在在微博上又有人气,完全可以树立一个新时代的偶像标杆。

人宣传部说了,就应该多树立这样的偶像,让孩子们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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