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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我开创了修真(3)

作为魔君自然有无数可以将灵力纳为己用的方法,他接手身体后第一时间便准备将这些驳杂的灵力解决。虽然他的忍耐力一向不错,但没人愿意时刻体会那蚀骨的疼痛。

在他看来,有超强的神识作为助益,这身体的隐患本该是瞬间就能解决的事。

然而真正做起来,穆靳才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使用的高超手段,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在一瞬间的怔楞之后,他从梳理好的记忆之中得到了答案。

‘穆谨’记忆力并没有修者的存在,在他眼中人的最强武力不过是‘宗师’,可以利用些许天地元气。

以穆靳的眼光来看,所谓的‘宗师’顶多也就是练气十层的修为。做不到筑基,便称不上修真入门。

筑基修为的修者都不曾存在过,更高一级的功法和手段,就如同空中楼阁一般,自然是走不通的。

如果有人踏入筑基,便不难发现‘穆谨’体内的真实状况。穆家的家室也不难请到几位强者,或许也就没有他的取而代之了。

‘穆谨’经脉之中灵力拥堵的原因,更是不难猜测。

‘穆谨’的生母在生育‘穆谨’的时候难产,大出血险些死亡。虽然最后捡回了一条命,但也落得一个缠绵病榻的下场。在生死之间挣扎了两三年,最后还是离世。

穆靳未曾见过‘穆谨’的生母,‘穆谨’的记忆中对她也鲜有印象。不过,穆靳可以确定,她并不是因为身体孱弱难产,而是因为服用了灵药。

若非如此,无法解释‘穆谨’刚出生身体中便堆积的无数灵力。

‘穆谨’的生母非武者,身体中别说灵力,连内力都没有一丝。‘穆谨’又非那在胎中便可积蓄灵力的天灵之体,也不可能自己集聚灵力。他出生时经脉之中的那些灵力,只可能是外来的。

如果被强行从外部注入的是天地灵气,‘穆谨’与其母恐怕当场便会爆体而亡,显然外来的是已经有所收束的灵力而不是天地灵气。

在这个人类与动物都无法踏足修行的世界,也就只有草木能够不受影响的集聚灵气。

这个世界上没有修者,对灵草灵药的认知必然会变得极为片面。在他们眼中,只有人参、灵芝这一类相对温和的灵药才叫做灵药。

那些药效更为神奇的灵药,其灵力过于暴虐不易融入人体,需要外力相佐。在这个世界便被称为‘毒药’。

‘穆谨’生母服用的应该便是‘毒药’。

这些讯息,足以让穆靳确定眼前这个世界诞生不久。

只有新生不久,修行之道尚在摸索之中的世界,才会出现这样人类、兽类与草木像是不在同等级的情况。

之所以说‘像是’而不是直说他们不是同级,是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也是公平的。

人类与兽类天生便拥有一定的神智,只是神智多少的差距。草木想要踏入修行,却需要一个开智的机遇,纵然开智之后比起人类与兽类也不占优势。在开智之前,他们纵有多少灵力,最大的可能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虽然世界初生,但也不难判断出这个世界的等级与前景。

对于世界来说,‘资质’比之其他的一切都要重要,能发展成什么程度都要看资质如何。

世界若无修炼者,充沛的灵力便会用来滋养草木,从这个世界灵药灵草的多少便能看出这个世界的资质。

以穆靳的判断,眼前这个世界若是不被损坏甚至可以成为另一个神界!这样的世界之中有多少机遇不用多说。

不过,穆靳还未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便利,便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感受到了它带来的不便。

他自己的身体消失不说,如今的这具身体也给他遗留了一些麻烦。

穆靳占据这具身体必然要解决与原主的因果,纵然现在修真不显,随着他的修行也会日益显现。如果将其置若罔闻,最后必然会有所反噬。

因果之事还可以暂且放在一旁,等待时机成熟再做打算。恢复这具身体的事,却不可延误片刻。

在他之前修真之路还未开启,要想使用相应手段,穆靳只能从头将这条路走出来。

他现在想要解决体内的问题,只能采用筑基之前的手段。此界宗师与练气期十层相当,但练气期的手段比起宗师却要多出不少。

练气期也有解决杂乱灵力的手段,但耗费的时间与精力则需要他之前预计的数倍甚至是数十数百倍,他所要忍耐疼痛的时间自然也会加倍的延长。

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魔君,下一刻却落到这般境地。纵是以穆靳的心性,心下也有两分不愉。不过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将身体伪装成一具‘尸体’,梳理体内的能量,未被旁人发现半分不对。

没想到,‘穆谨’下葬之后还会有老鼠跑过来挑衅,穆靳这才忍不住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再次调整好了心态,用刚刚收复的那一丝灵力在周围布下了一道阵法,重新阖上了眼眸。

第3章

四季轮转,五年前的新坟,与一旁的旧坟已经没了两样。

盛夏的植物过于繁茂,坟包被新旧枝桠交错在一起的杂草、灌木遮掩,仅能看到一丝起伏,那坟前立下的碑铭也被隐藏了起来。

从一旁看去,仅能看到些许起伏的植物,类似的弧度在这山林之中太过常见,并不引人注目。再加上夜色遮掩,更显得此地平平无奇。

这‘平平无奇’的地方突然狂风大作,风起的十分突兀。草木的枝桠紧跟着不断变换风向的摇摆着‘脑袋’,不少枝桠因为动作太大被折断,一声声脆响隐没在风声中。

周遭的动物被狂风所惊,飞快的向着周围四散而去。

……

狼嚎声越发嘹亮,距离他也越来越近。柳誉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迹,迈着已经有几分发虚的腿继续向前。

虽然在深入山林之前他便想过可能会遭遇危险甚至身死在其中,但真正遭遇的时候他心下依然说不上坦然。

也对,求生是人的本能。再无能的人,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柳誉苦笑了一下,重新打起精神向前奔跑。眸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的枝桠,看到一只肥硕的兔子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若是在他为遭遇狼群之前,看到这样一只兔子他会心生欢喜,他入山本就是为了寻觅有价值的猎物。现在他却是顾不得其他,只想着能够在狼群的追逐之下逃脱升天。

脚步不敢有任何迟疑,甚至还尝试加快速度。

不过是十余步的距离,柳誉陆续又看到了几只小动物从相同的方向跑出来,一个比一个速度快。若不是他眼力好,怕是要将他们忽略大半。

一只两只还能当做是偶然,那么多动物从同一个方向奔逃出来,很可能是那个方向有什么让他们十分惊惧的东西。

柳誉心下有几分沉重,像是为了呼应他沉重的心情,身后的狼嚎声再次响起,隐约能看到一双双冒着寒光的眼眸,在夜色之中闪耀。

后有狼群追逐,前面有不知名的危险……

柳誉忍不住抿了抿唇,视线从犹豫变得坚定。

他如今内力与体力都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坚持不了多久,最终也逃不过被狼群撕咬的下场,倒不如赌上一把。

这样想着,柳誉加快了脚步,向着动物奔逃过来的方向跑去。

再次穿过一道草木的屏障,柳誉借着内力看清了不远处的场景,心下也忍不住惊疑。

狂风大作的景象在山林之中倒也不算罕见,但只局限在方圆五六米之内场景就有些奇异。

眼前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迟疑了一瞬,便步入狂风之中。

站在风中也只觉得发丝随风舞动有几分凌乱,这样的狂风比起身后的狼群实在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