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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女(81)

少傅不明所以,只拎提着竹简走到太子身边询问,可是这么一坐下,眼角余光便瞥见了太子盘腿处的不妥。

她当然知男子那般是怎么回事,可是批着公文,究竟是哪里助兴了?是以,涨红了脸儿也不看太子,只绷脸儿问那账目的事情。

凤离梧却觉得这小脸挂着药油的模样甚是惹人垂怜,便忍不住伸手揽住她,在她的脸颊处亲吻上一口。

姜秀润实在忍不住了,拿那竹简去敲凤离梧的头……可敲完后,看着凤离梧阴恻恻瞪着自己的光景,便后悔冲动了,连忙伏地磕头准备请罪。

可是凤离梧却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贴附着她的耳边道:“胆子越来越大,这是要行刺国储?”

姜秀润急忙要辩,却被他含住了樱唇,只一把抱起,便转入了书斋屏风后的内室里去了……

几番纠缠,当姜秀润的内衫都快要散开时,急得落了泪,凤离梧才依依不舍地歇手,只露着宽阔的胸膛,将她搂在怀里道:“脸儿这般的薄,真是不禁逗的,你出波国时,难道没有宫中的女官开解教导你床笫之欢吗?”

姜秀润深吸一口气,决定给太子一剂猛药,让他绝了对自己的念想,便大着胆子道:“其实我在波国,已经有心仪的郎君,并立志为他守身不嫁……我与他立下海誓山盟,还曾幽约数次,殿下英伟,当由贞洁女子相伴……我实在是配不上殿下的……”

凤离梧原是在兴头上,虽然小幕僚别别扭扭不甚开窍的样子,可是这么挨近缠绵却有说不出的舒心畅意。

没想到的是,这东西竟然猝不及防,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嘴,直言自己的心里早已经有人,并且要为那个奸夫立志守身。

凤离梧的心里顿时打翻了一缸子的醋坛,一把将她拉扯起来道:“你怎么敢!那人叫什么?现在何处!”

姜秀润不过是临时起意,哪里编得出名姓?只挣扎着想要挣脱太子紧握着她的手道:“我们波国的民风向来较比中原开放,太子也看到了,我妹妹便是怀了孩儿才来大齐的,这婚前男女相处,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哎呀……”

姜秀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离梧一把掐了脖儿,咬着牙道:“既然君这般的经验丰富,倒是孤看走眼了,只是这放浪与守贞原是挨不着的,既然你是经了人事儿的,倒显得孤太过客气了。君离开波国情郎,也是空旷甚久了,莫不如今日便让孤派排遣了君的孤寂,暖一暖枕榻可好?”

说完这话,便要不客气地剥衫解了缠布。

姜秀润没想到这一番话竟然弄巧成拙,便又急忙大喊:“殿下,我方才乃是胡言,并未曾有过什么情郎……哎呀,殿下请住手!”

最后竟是她害怕得嚎啕大哭,才算是止住了凤离梧。又借着验明清白的由头,被他轻薄了一番后才算了结了这桩官司。

最后凤离梧逼着姜秀润发下誓言,尽忘了波国的放荡教养,以后当洁身自好,此生只能有殿下一个男人。

凤离梧觉得自己对这说话滑头的东西也是太过纵容了。之前怜惜着她小,怕吓到了她,才决定循序渐进着来。

没想到她转身竟然能编撰出个奸夫来,又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当真是不受教的。

倒是要早些收了她!若不是顾忌着眼下他的周遭遍布着凶险,让她早早诞下孩儿,恐怕惹了那些居心不良之人的觊觎。真想让她快些大了肚子,好绝了那些有的没了的念头。

一时二人从书房里出来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快要入夏,春日迟迟,天色变黑也渐渐变晚。田莹立在自己院落假山的亭上也足有两个时辰了。

她的院落离太子的寝院甚远,但因为地势较高,若是远远眺望,倒是能看见太子书斋院落的情形。

当她瞥见殿下拉着那姜禾润的手从书斋出来时,不忘替他整理鬓角的乱发,还替男狐狸整了整发冠时,只恨得牙根磨得霍霍作响。

方才在花园子里,太子明显偏心眼,曹溪闹不清楚缘由,可是她心里却清楚地很!

波国可是有半点羞耻感?竟然将一对兄妹同献太子,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田姬心里琢磨着要联络那公孙无言,看看如何将这男狐狸彻底铲除掉!

可是当她联络公孙无言时,却发现寻不到人了,据说他回老家探亲去了,归期未定!

田姬还想再有什么动作,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幽禁起来,就连她唯一的侍女皎月也被发卖出府了。

田姬心里满是怨恨,想要捏泥人设咒不提。

这日姜秀润从书院出来,却看见有个书生守在门口等着自己。

这位书生便是她先前在工部的门房取暖时,结识的小吏季秉林。

别人不知,可是姜秀润心知,这位乃是以后权倾朝野的国相季秉林大人,是以随后二人倒是有几次浅交。

而季秉林陪着工部主司入宫,在宫门口等候的时候 ,也常跟在宫门口等候太子的姜秀润聊天。

只是姜秀润不知季秉林突然来找自己是为何事。

第65章

季秉林倒是很羡慕,侧耳倾听着书院朗朗读书声,然后对姜秀润道:“我若如君一般年少,定然觅得机会入书院聆听圣贤之言。”

姜秀润笑道:“怎么前些日子借给兄台的书,勾起了君的求学之心?这书院收学生并不挑年长年幼,若是兄台有意,便由在下为季兄引荐如何?”

季秉林听了倒不好意思道:“多谢少傅的美意,可是我昨日已经领了差事,调拨到了漕运司任副司,照比以前在工部的差事,要忙上许多,怕是有心接受书香圣语,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姜秀润一愣,能进入漕运司的,都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一党,为何季秉林这位日后坚定的保皇党,这一世竟然阵前倒戈了?

说到这里,季秉林倒是冲姜秀润作揖道:“在下此来,就是要谢过少傅在殿下面前的大力引荐。”

这下姜秀润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虽然曾经搪塞太子时,夸赞了这位季小吏一番,可是那不过是话赶话,后来太子也忘了此事,并未有所行动,就连姜秀润自己都忘了这茬。

她便是嗯啊了两声,在季秉林感谢的话语中,将这事情的缘由理顺清楚了。

原来就在前些日子,太子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季秉林,细细盘问了籍贯生平经历后,便随口问了些与工部衔接的水利事宜。

这一问可是不得了,季秉林是做事精细惯了的人,回答起太子问题,尽是周周全全,竟然比工部主司都门儿清。

而凤离梧也听出来了,这工部主司一般的活计,都是眼前这位小吏做出来的,干脆大笔一挥,直接将这小吏调到了新建的漕运司,连连高升,直接成了副主司。

姜秀润当然知道这位季大人是有多能干,若是放在国相的位置上,那是在朝堂上曾经将凤离梧怼趴下的主儿。

可是这一世怎么就阴差阳错的,前世的一对政敌,成了互相赏识的高山流水觅知音了呢?

姜秀润想不明白,但季大人坚持说是姜少傅替他引荐的殿下,为了表达感激之情,特意从微薄的小吏月俸里节俭出了一两银子,去糕点铺装了一盒子点心给姜少傅送来,表达谢意。

姜秀润哭笑不得,为了一盒子点心来回推让也不成体统,干脆接过了糕点盒子,并预祝季大人一路高升,以后莫忘了在宫门口一起喝西北风的兄弟便好。

待得与季秉林辞别不久,太子从衙司转出来接她的车马也到了。

许是受了姜秀润的影响,如今太子偶尔路过街边,也会买些街边小食,因为是偶尔心血来潮,倒不用担心有心人下毒。

今日太子便买了一小捆馓子。姜秀润见了,笑着道:“这是要到寒食节了吗?竟然有卖馓子的了。”

因为寒食节要禁火三天,不能动火,所以百姓们大都准备好油面搅盐搓细,入油锅炸酥,保存几日都不坏,到了寒食的当日,便不用生火做饭了,因此这馓子又被称为“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