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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龙凤胎呢(72)+番外

说到这儿,方洵忍不住感叹:“贾道此人虽然做了不少恶事,但如果没有他把持朝政多年,只怕朝廷早乱了套了。”

苏丞抿了口茶,没有言语。

方洵看他一眼,想到了那个一直住在都督府上的廖启,忽而勾唇:“你应该早知道了吧,让廖启给太后治了咳疾,如今又为贾贵妃治头风。你是想贾贵妃能带他去见陛下?”

苏丞没有否认:“贾贵妃暗地里找了不少郎中去青云观,但都是有进无出,我觉得里面有古怪。以前只是怀疑,如今听你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了。”

方洵道:“听父亲说,当年下旨火烧椒房殿的旨意不是陛下传的,是贾贵妃假传圣旨。秦皇后葬身火海之后,陛下便昏厥了过去,自此再不曾醒过来。”

苏丞嗤笑,旨意纵然不是他传得,他也休想逃脱责任。

当年母后和平南侯都快议亲了,他仗着太子身份横插一脚,娶了母后过门。做了皇帝后他又移情别恋,宠爱贾氏,使得贾氏在朝堂后宫做大,根本不将母后都不放在眼里。

而那个女人呢,处处装柔弱,挑拨离间,先是诬陷母后与侍卫有私情,又假借天象之说,言他这个二皇子生在大年初一视为不详,与江山相克。

他任由贾氏妄为,几时为母后辩驳半句?反而信了太史局的人胡说,担心他这个儿子真的克了他的天下。

说来可笑,椒房殿纵火的旨意纵然是贾贵妃假借圣旨传出去的,可若非他当时生了杀他们母子之心,那场大火能烧了一天一夜吗?

母后死了,他自责内疚,对外声称母后难产而亡,这些年用昏迷来逃避一切,简直可笑!

贾氏一族固然该死,他这个罪魁祸首又能好到哪儿去?

苏丞掌中稍一用力,茶盏顿时被他捏成几瓣,褐色的茶汤顺着缝隙淌出来,滴答着落在地面上,留下一片墨色的湿意。

方洵能体会到他的恨,仰头将杯中茶盏一饮而尽,突然笑道:“你我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落魄皇子又何止我一个?这个时候,或许咱们二人可以共饮几杯,品茶反倒没意思了。”

苏丞吩咐青枫去拿酒,继而又看向方洵,难得认真几分:“如果你不觊觎弄弄,或许你我可以成为挚友。”

方洵失笑:“那看来你我二人此生没机会了,我姜夜看重的人,不会放手的。”

苏丞神情微凛:“放心,到时候我不会放过你的。”

入了冬,天气日渐寒冷,一场大雪过后,更是凌冽刺骨。

韶华居内早早便用上了炉炭,屋子里烧的暖烘烘的,苏瑜怕冷,索性躲在自己屋里足不出户。苏丞让人在院子里移植了几株红梅,偶尔趴在窗前欣赏一下雪中红梅的盛景,倒也让人心中畅快。

学会了中馈之后,苏瑜如今料理内务游刃有余,即便没有忍冬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每日里看看账册,练练字画,悠哉闲适。

经过苏瑜锲而不舍的悉心教导,小鹦鹉总算是学会了说人话,不过永远只会两个字:三哥。

苏瑜对此十分苦恼,她千辛万苦教它喊三姐姐,它偏偏学会了三哥,分明就是跟她过不去,简直可恶!

偏小鹦鹉对于自己学舌很高兴,每回苏丞一来,它就兴高采烈地扑腾着翅膀喊“三哥”。

这日,苏瑜看了会儿书趴在案桌前打盹儿,迷迷糊糊见又听到了鹦鹉不安分的声音,似在扯着嗓子叫:“三哥!三哥!”

对于搅了自己好梦的笨鸟儿,苏瑜表现出了极度的不耐烦,随手丢了个手边的书册过去:“笨笨,别吵!”她正做好梦呢,好香甜的红梅樱桃糕,马上就出锅了,让她吃一口再醒。

小鹦鹉扑腾着翅膀躲开,落在青瓷花瓶里插着的红梅枝上,继续叫:“三哥!三哥!”

苏瑜听得烦躁,梦也做不下去了,气得直起来又丢了个狼毫过去:“再吵我烤了你当下酒菜……三哥,你怎么来了?”

苏丞手里抓着她方才丢过去的狼毫,挑眉看她:“跟只鸟儿一般见识,我看你是长不大了。”

说到这个苏瑜就委屈了:“三哥我真的正做梦呢,一笼屉的红梅樱桃糕,还热乎着呢,又香又甜,软乎乎松糯糯的,我都快吃到嘴里了,都是这只笨鸟儿,把我吵醒了。”

“红梅樱桃糕?”苏丞勾唇,用眼神示意长案边儿上放着的小盒子。

苏瑜顺势看过去,蓦然呆愣片刻,小心翼翼将那盖子打开,却见里面果真躺着一碟子红梅樱桃糕,红白相间的点心做成梅花图案,外围洒了糖霜,花蕊处用樱桃果脯做点缀,晶莹剔透的,此时还往上冒着青烟,明显是刚出炉的。

苏瑜将那碟子点心捧出来,惊诧道:“原来不是做梦啊,真的有点心可以吃。”

苏丞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我回来时路过点心铺子,瞧见这一样是刚出炉的,冬天吃最软糯可口,就带了些回来,快尝尝好不好吃。”

苏瑜应着捻起一块儿尝了尝,的确如梦里期待的那般,又松软又可口,甜而不腻,还带着樱桃的些许酸味儿,红梅的冷香充斥在口腔里,甜到心头。

“好好吃,三哥真好!”苏瑜含糊不清说着,忙不迭又往嘴里送了一块儿。

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吃独食不好,她又捻起一块儿往苏丞嘴里送:“真的好好吃,三哥你也尝尝。”

她直接将点心送到了苏丞嘴巴,苏丞只好张嘴去接,那点心太小,他接触时唇瓣毫无预兆碰到了她的手指,如亲吻一般,她的指尖柔软冰凉,还有着似有若无的甜香。苏丞身形微滞,双唇翕动几下,心上漾起异样的情愫,一颗心化作了柔情。

他素来不爱吃甜食,可今日这点心入口后却出乎意料的美味,酸甜适中,让他极为喜爱。

苏瑜巴巴地看着他,极为期待地问:“三哥,好不好吃?”

“嗯,不错。”他很中肯地回答,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见她笑得很开心,很满足,自己的心情也难得大好。

“三哥!”跑回鸟架上的小鹦鹉又突然挥着翅膀叫喊。

苏瑜过去拍了怕它的脑门儿:“我三哥,不准乱叫!”

“三哥!三哥!”小鹦鹉叫得更欢快了。

苏瑜抬了手作势要弹它的脑门儿,小鹦鹉瞬间乖顺下来,两只小爪子在鸟架上站定,耷拉着脑袋,却又很有脾气地撇过头去故意不看苏瑜,好似跟她斗气一般。

屋子里安静了,苏瑜笑眯眯看向苏丞:“三哥,我的笨笨很听话吧?”

苏丞笑而不语。

苏瑜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继续津津有味吃着点心。苏丞看她吃的起劲儿,想到方才的美好滋味儿,也捻起一块儿品尝,状似无意地道:“马上就要过年,魏公子快回来了,弄弄该琢磨着绣嫁衣才是。”

苏瑜正吃得起劲儿,听到这话略微怔住,怎么这么快,她都还没准备好呢。想到魏公子这半年来送给她不少礼物,苏瑜心跳快了几分,小声问:“他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苏丞笑笑:“不会很久了,或许春上就回来了。”

跟她有婚约的人,是一回来就要成婚的吗?只是不知道魏公子到底长什么模样,有她三哥好看吗?

苏瑜莫名紧张起来,捧着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兄妹二人说了会儿话,苏丞闲暇,也不急着走,便让人备了棋试苏瑜如今的棋艺。

苏瑜棋艺不好,自然比不得他,没多久便被苏丞打得落花流水,她有些气馁,把棋子往他那边一推,不乐意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三哥每回都不让着我!”

苏丞笑而不语,这丫头棋艺还是有进步的,看来最近在家里真的是学乖了,难得愿意做些学问。不过,悟性不怎么样倒是真的,以前教她的压根儿没学会几招。

他把棋子捡起来,随意道:“腊月十三是宁夫人四十寿诞,因是整岁,宁大将军必然是要大办的,三哥收到了请柬,你在家也闷坏了,到时候就去大将军府为宁夫人贺寿,找绿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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