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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龙凤胎呢(73)+番外

苏瑜听罢却是有些诧异:“三哥如今在朝中不是跟大将军不睦吗,你还让我参加宁夫人寿宴,不怕旁人说闲话?”

苏丞一边自己摆着棋局,一边笑道:“面子功夫自然还是要做的,我们俩又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你去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苏瑜点头应着:“那我回头去库房里看看,宁夫人是你师母,得挑个好点的寿礼才是。”说着,又趴在案几上往苏丞那边凑了凑,“三哥,你和宁大将军明明关系就好好的,还是师徒呢,为何在太子跟前做出这等假戏?前头你和方洵把太师给坑惨了,只怕再无翻身之机,如今你又和宁大将军联手把太子耍的团团转,三哥你别跟我说就是觉得好玩儿的?”

苏丞看她一眼,又指了指他刚摆好的棋局:“这个能看懂吗?”

见三哥不接自己的话,苏瑜有些郁闷,却也不好说什么,只低头随意看了看,道:“这白子明显输了,有什么可看的?”

苏丞笑笑,捻起一颗白子落下,又问:“现在呢?”

苏瑜呆呆看着,怔愣好一会儿才道:“好,好像又活了。”

苏丞继续低头布着棋局,淡淡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贾道能叱咤朝堂这么多年,根基自然深厚,手腕儿也不容小觑,你觉得他如今再无翻身之机,三哥却不这么认为。与敌国私通可是大罪,重则可以诛灭九族的,可他如今只不过被关在监牢里,家里人也安然无恙,不是吗?”

“那不是因为他是贵妃的亲哥哥吗,贵妃不想他出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太师勾结齐国太子,欲行篡逆之事,威胁到的是太子的地位和大衍的江山社稷。你觉得在贵妃心里,儿子重要还是哥哥重要?”

苏瑜托腮看着苏丞,不假思索地回答:“哥哥重要啊,三哥就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苏丞:妹妹太懂事。

三哥此时心里美滋滋(~ ̄▽ ̄)~

第47章

苏丞被苏瑜的回答噎到, 但心里却是甜的,看向她时目光都柔和了许多:“弄弄还没孩子呢, 怎么就知道三哥更重要?”

苏瑜答得理所当然:“我和三哥是一起出生一起长大的,一样的血脉至亲,怎么就比孩子差了?三哥不也说了,我还没孩子呢,也不知何年何月生得出来, 那他跟我相处的时间自然比不上与三哥长久, 自然也就是三哥更重要了。”

苏丞啼笑皆非:“弄弄衡量感情是否深厚, 是按时间来算的吗?”

苏瑜摇头:“也不全是, 便如苏家其余人,不也跟我一同长大的吗, 可感情比之三哥就淡了许多。三哥更重要是因为, 我与三哥一直都是感情最好的兄妹, 那等再过几年, 情意不是就更深了吗?”

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解释,苏丞抬起食指在她眉心轻柔地戳了一下, 嗓音温润:“你今日这话三哥给你记着, 日后若变了心,总是要找你算账的。”

苏瑜摆手, 她才不会变的,只怕三哥日后娶了媳妇儿忘了妹妹还有可能。

苏丞突然敲敲桌面:“跑题了,咱们现在说的是贵妃和太师兄妹二人,你怎么扯三哥身上了。纵然太师与贵妃兄妹情深, 但涉及儿子的江山帝位,贵妃可不会像你这么傻乎乎的。太子不成器,若没有太师在,贵妃必然是不放心的,她留着太师一条命可不全是念着那份亲情,只怕拿他防着三哥才是真的。”

苏瑜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苏丞,他眸色深远,里面如一汪沉寂的潭水,明明很平静,却又好似欲起波澜,藏不住的汹涌。

“三哥,你想做皇帝吗?”她把玩着手里的棋子,有清凉娇软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屋子里瞬时安静了,苏丞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里面复杂而凛冽,让苏瑜身子颤了颤。她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下意识捂住了微张的嘴巴,心上莫名忐忑。

“三哥,我胡说的,你,你别当真。”她无措地站起身来,笑着道,“哎呀,这插瓶里的梅花都有些蔫儿了,我去外面摘些新的回来。”

她亟不可待出了卧房,呼吸着外面清冷的空气,方才觉得整个人放松了一些。外面不知何时飘了雪花,头顶的苍穹之上笼着淡淡的灰色云层,压抑而沉闷,整个世界都暗淡下来,冬风呼啸而过,在耳边嘶吼婆娑,不多时她鼻尖儿便冻得发疼。

屋子里烧着炭炉,故而她衣服穿的薄些,方才出来的又急,她未曾来得及加衣,此时站在檐下冻得整个人瑟瑟发抖。她想进屋,却又不知该怎么面对三哥,朝堂上的事三哥不会告诉她的,可是她很担心,真的很担心。

自退突厥回朝,三哥在朝堂上锋芒越发盛了,他既不忠于太子,又与太师为敌,除了有夺位争权之心,苏瑜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可能。

可是太师篡位是大逆不道,三哥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太子虽然庸碌,却并未犯过什么大错,又是今上独子,日后那皇位本该就是他继承的。三哥是外姓人,若是无端夺了那个位置,必是要留下骂名的。何况,朝堂之上定然有很多腐朽的老古板,他们只忠于魏氏皇族,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三哥夺位呢?到时候,三哥把那些人都杀光吗?如此岂不是要血流成河了……

她正想得出神,身上却陡然多了件狐裘大氅,整个身子被氅衣阻隔了凛冽的寒风,渐渐有回暖的征兆。

她下意识回首,看到了旁边玉树临风的苏丞。他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眼底里却透着疼惜:“这么衣衫单薄跑出来,生病了怎么好?”

苏瑜侧眸看他,道:“三哥,你说的那个魏公子跟皇家有关系吗?他怎么也姓魏,是巧合吗?”

“怎么问起这个?”他宽厚的掌心摊开,几片雪花落了上去,很快化作晶莹的雨露。

“就是猛然想到的。”她仰头看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似乎想透过那层琢磨不透的云雾望见更深的东西,最后却只是徒劳,“三哥既然说我是他未婚妻,我多问一问没什么不妥吧?”

“自然。”

“那三哥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又是怎样的身份?”苏瑜穷追不舍地问。

两人相对而站,静默无语。

这时青枫从外面进了韶华居,对着苏丞拱手,似有事情要禀报。

苏丞认真看向苏瑜,言语温和:“弄弄,三哥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等过完这个年,三哥一定告诉你。”

他说完这话,大阔步随着青枫走了。

苏瑜呆呆看着他翩然而去的背影,拢了拢身上的氅衣,脑海中仍旧回荡着三哥临走前的话。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呢?跟他如今正在做的事情有关吗……

腊月十三是宁夫人甄氏的寿宴,大将军府张灯结彩的,高朋满座,鼓乐喧天,笙歌鼎沸。

宴会过后,宁夫人带着大家在大将军府后院的花厅内听戏,戏班子是梨园请来的,都是好手,唱得《霸王别姬》更是令在座之人连连惊叹。

苏瑜是个不爱听戏的,绿渠看她无聊,悄声附在她耳边道:“我带你去我们院子转转,如何?”

绿渠这主意顺了苏瑜的意,两个人偷摸着便出了花厅,奔向院外。

苏瑜拢了拢身上的红色裘衣,欣赏着周边的景物,但见将军府碧瓦朱檐,雕梁绣柱,河里虽结了冰,但隔着薄薄的冰面仍能瞧见水里跃跃欲试的金色小鱼儿,周遭地面上覆着积雪,白梅冷香馥郁,与雪花浑然一体,有麻雀立于枝头,引得花枝轻颤,树上的雪花随之抖落,鸟儿们顿时吓得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小河两边用拱桥相连,桥的两端种着红艳艳的冬茶,妖娆似火,风情万种,为这萧条的隆冬平添几分生气。

两个姑娘手拉手在院子里走着,不多时便冻得直打颤,却没有人想此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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