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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龙凤胎呢(74)+番外

“咱们俩也好久没见面了,若非此次我娘的寿宴,只怕咱们还见不着呢。”梅花树下,绿渠和苏瑜两个人共捧着一个手炉,笑得很甜。

苏瑜将双手放在手炉的边缘摩挲着取暖,顺便小声问她:“今儿个我看那些给宁伯母说话的人,话里话外都想给你说亲呢,你心里可有人家?”

绿渠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绣靴,抿唇想了想:“倒是还没有呢,不过我才十五,原也不必着急的。”

“你呢,到现在了婚事还没着落,你不着急?”

绿渠这话问得苏瑜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笑得却很自然,抬手将碎发夹在耳后:“我急什么,也不是所有的姑娘家都出嫁很早的,像我这样还不算晚吧。”

“比你晚的人家倒是有,可是京城里能有几个呢,且那些嫁的晚的到时候好男儿都被挑走了,要么找个大你十几二十岁的,或者就是鳏夫了,多划不来。瑜姐姐,你过了这个年可都十九了,我姐姐像你这个岁数孩子都会开口说话了呢。”

苏瑜低着头,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了。魏公子的事还没影儿呢,三哥说话云里雾里,她也不敢全信,此时也不好跟绿渠说。默了须臾,她笑着道:“缘分这种事还是得看天意,总不能因为年龄的原因随随便便嫁了,对自己也不好。”

“这倒也是。”绿渠品味着苏瑜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突然问道,“你三哥呢,你打听到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了吗?”

苏瑜茫然地摇头,三哥口风那么紧,她打听不出来,甚至都怀疑是绿渠骗她了。

绿渠启唇正要再开口,不远处却传来妇人的叫骂声,她惊疑着抬头看去,却见一婆子正举着棍棒追着个瘦高的青年男子在打,边追边气喘吁吁地喊:“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那是谁啊?”苏瑜颇有些诧异,明明看着是仆妇的装扮,不过能在将军府如此不顾形象的,想来也不是寻常仆妇。

绿渠解释道:“那是孙嬷嬷,我父亲乳母的女儿,之前一直在我家帮佣,后来父亲辞官带着一家人去白谷村,孙嬷嬷也跟着的,当时就住在我们隔壁。前头被追的那个是孙嬷嬷的儿子叫来运,是个赌徒,估摸着是又出去赌钱输了。”

话音刚落,孙嬷嬷已经到跟前儿了,忙对着绿渠和苏瑜行礼。

来运看见绿渠也不敢再跑,耷拉着脑袋在一旁站着,但却故意离得孙嬷嬷很远,生怕她突然给自己一棍子似的。

绿渠无奈看着来运,他个头很高,但瘦的整个人看上去没几两肉,皮肤黝黑,眼睛小小的看着无害,实则最会闯祸不过。

“你把嬷嬷气成这样,可是又赌钱去了?”

来运不说话,孙嬷嬷气得道:“姑娘啊,这个小兔崽子,总是不长记性,这个月的月钱又被他输光了,又在赌坊欠了一屁股债,还学着跟人喝酒嫖娼,可真气死我了。”

绿渠道:“父亲说过,让来运最近安分些,这段日子尽量少出门吧,年关将至,这时候出点事算什么样子?”

“哎。”孙嬷嬷应着,上前拎着来运的耳朵将人弄走了。

回到自个儿屋里,孙嬷嬷将儿子圈在里屋,将门给锁上了。

来运一瞧急了,在里面可劲儿拍门:“娘,你锁我做什么,不就出去喝个酒赌几个钱嘛,大不了我以后不去了还不行?”

孙嬷嬷在门外道:“你这兔崽子,一喝酒就满嘴胡言乱语,将军和夫人再三警告你,莫要出去惹事生非,如今将军官大,所有人都盯着想寻他错处呢,你可少给我惹祸。这几日,你就好生在家反省反省,哪儿也不准去!”

“我就跟几个朋友喝个酒,哪里就惹事了,我也没在外面胡说八道啊。我知道自己喝醉了酒会胡言乱语,可我酒量大着呢,出去可从来都没喝醉过,娘,你也是瞎担心。”

“我瞎担心?”孙嬷嬷气得都要笑了,掐腰喘息一会儿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怎样,将军好不容易回朝了,你可别给他抹黑。自己好好待着反省吧,等你安分一阵子,我再放你出来!”

第48章

来运被孙嬷嬷关在屋子里待了六日, 郁闷不已,天天等孙嬷嬷来送膳食时卖力说好话, 孙嬷嬷却态度十分强硬,就是不肯给他开门,时间长了,他总算安分下来,也不闹腾了, 孙嬷嬷难得松上一口气。

因为儿子乖顺, 孙嬷嬷觉得应该好好犒劳他一下, 这日晚上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阳春面, 上面还卧了俩鸡蛋,飘香四溢, 亲自给他端到屋里去。

谁知到门口拿着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再看旁边的窗子, 好好的窗牖被他用刀子给据断, 捅出好大的洞来,愣是从那里逃了出去。

孙嬷嬷气得把那碗阳春面往桌上一摔, 拍着大腿骂:“这杀千刀的龟孙, 鬼主意倒挺多。”

言罢趔趔趄趄跑出去找人了。

二十的晚上天气有些沉闷,寂静无月, 连颗星子都看不见,只偶尔听到阵阵“咕咕”声。

一群人从赌坊出来,来运今儿个心情大好,拍着身边一男子的肩膀道:“今儿个多亏李临慷慨借我银子, 倒让我后期大赚了一笔,我上赌桌这么些年,今晚可是赢得最痛快的一次!”

李临原是太师府的杂役,后来太师被捕入狱,他生怕自己受到牵连,就从太师府出来了,不过一直没找到满意的伙计,仗着前些年的积蓄整日赌钱吃酒,十分逍遥。来运和他也算是在赌桌上结识的,因为投缘,时常一起出来吃酒。

李临闻此笑道:“你我也认识那么久了,何须客气,我早就说了,一看你日后便是那大富大贵的命,今晚这才赢了多少啊,下回咱们继续。”

旁边另外一个人调侃:“来运,我们前几天怎么没见着你,又被你娘关起来了?”除了李临是一个月前认识的以外,其余人都是来运的老朋友了,对他的情况多少了解些。他娘管他管得严,三天两头就会被关起来不见人影。

“别提这档子事儿,我这不出来了?我若想出来,我老子娘还真能管得住?”来运摆摆手,提了提自己的钱袋子,“今儿个我有钱,请大家吃酒去!”

一众人去到酒馆,点了牛肉和花生,其他的全是酒,誓要来个不醉不归。

来运赢了钱心情大好,大海碗的酒接连入腹,脸上渐渐泛了红,眼睛也开始飘了起来。侧目看到旁边的李临手里却捏着个小酒盏,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自己倒了一大碗摇摇晃晃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一手按在他肩膀上,不清不楚地道:“大,大家都喝酒呢,你这,这也太没诚意了,这么小的杯子,换,换大的!”

李临无奈,只好捧过他强行塞过来的酒猛地灌进腹中:“来运兄弟今儿个高兴,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来运赞赏地一拍桌子:“这才爽快!”

李临用袖子擦擦嘴上的残留,并没言语,反倒愁眉莫展,颇有些心事的样子。来运见他今晚心情不佳,十分纳闷儿:“怎,怎么了,方才赌钱时不好好的吗?”

“我这没差事都好久了,能不急吗?如此坐吃山空下去,只怕过了这个年就成个乞丐了。”他说着,又仰头喝了碗酒,摇头扶额叹息不已。

来运闻此笑了:“还当是什么事儿呢,若是这事还不好办?咱俩关系好,我替你跟将军府的管家说说,你就去将军府做事,有我罩着不会很累的。”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海碗的酒,仰头喝了个精光。

李临看着他,面露感激之色,却又有些犹豫:“你拿我当兄弟,我自然是感动的,只是当初太师权大势大,最后落了个那样的下场,我也是有些怕了,你说大将军如果也……”

来运一听这话顿时恼了,把碗往案桌上一扔,面色难看许多:“我好心给你出主意,你却咒我们家大将军!我家大,大将军,那可是立过战功上过战场的,如今又得太子器重,日后太子登了位只会更体面,你,你瞎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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