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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圣父的垮掉[快穿](44)

离开磨坊时,江流看着重新绑上磨绳,弓腰推着石磨木把手的娘亲,觉得自己似乎得加快一点速度了。

*****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

江方正从家里过来,正准备去书塾教课的时候,被书塾外那棵杏树下传来的童稚声吸引。

这是哪个学生不在学堂里,反而跑到外面来背书,而且这声音听起来陌生,他无法和自己教授的任何一个学生l联系在一块。

“你是?”

走进了看,对着那张完全陌生的清秀稚气的圆脸蛋,江方正更加认不出来了这是自己的哪个学生了。

“江族叔。”

看到目标来了,江流停止背书,利索的站起来,十分懂礼貌地鞠了一躬。

“你是谁家的孩子,在书塾外面做什么?”

听到江流的称呼,江方正就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学生,而是族中哪户人家的孩子,只是他很好奇,对方怎么能够这般流利的背诵三字经,他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模样,要知道学堂接收的学生启蒙年纪也是六岁起呢,那一批学生现在也只能磕磕绊绊地背诵三字经前段,做不到如他这般流利。

难道是家中哪个长辈启蒙的?

可族中的秀才总共就那么几个,都是江方正相熟的,如果对方的家里有这样聪慧的孩子,他没道理不知道啊。

“我爹过世了,我娘别人唤她豆腐娘子。”

小辈直呼长辈的名讳是犯忌讳的,好在江流年幼,一副懵懂模样说着他娘的外号,也没人会觉得他不懂事。

“娘亲在磨坊磨豆子,我闲的无聊,就在书塾外等着我信叔放学陪我一同玩耍。”

江流指了指书塾的方向,表明自己不是随意出现在书塾外的。

他一说豆腐娘子,江方正就知道江流是谁家儿子了,毕竟村里会做豆腐的只有江大春一家,他死后手艺传给了他媳妇,江二春一家为这件事没少跑族长家,作为族长最器重,当做下一任族长培养的儿子,江方正也是有所耳闻的。

可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江大春大字不识一个,不可能给儿子启蒙,这样一来,江流的三字经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刚刚你在背些什么?”

江方正弯下腰,用哄骗小孩的口吻问道。

“不知道,我听里面的人那么背,随便学的。”

江流摇了摇圆脑袋,表情十分无辜。

“随便学的?”

江方正按捺住激动和震惊:“除了学了刚刚那几段话,你还学了什么东西?”

他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可是不能肯定。

“还有什么?”

江流歪着脑袋想了想:“弟子规,圣人训……父母教,须敬听……物虽小,勿私藏,还有一些没听清,不记得了。”

他没敢表现的太过,将弟子规背到一半装作记不得的样子,停止了背诵。

可即便只是这样,也足够让江方正用看稀世珍宝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了。

过目不忘,不对,是过耳不忘。

以前江方正只在话本里和传闻中听说过有这样的奇才,这种人千万里挑一,要是好好培养,别说秀才了,考中举人也是早晚的事。

江方正是被当成下一任族长培养的,他的心胸豁达,不会因为江流表现的比他优秀就嫉恨他,甚至将这个小天才扼杀在摇篮里,江方正思考的是将江流培养出来,如果他能够高中,带给江氏宗族的好处会有多大。

远的不说,只要江流考中举人,江氏宗族在这一片的话语权就不是现在可以比拟的了。

江方正深吸了几口气,不过现在他也不敢莽撞的把自己所思所想捅出去,他欣慰地摸了摸江流的脑袋,打算晚上好好和父亲商议一番。

*****

虽然没有即刻得到满意的结果,但是江流知道一切必定会如同他猜测的那般发展,晚上吃完晚饭,江流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的时候,001跑了出来。

“宿主不打算好好学习吗?”

它漂浮在半空中,看着江流说道。

今天是把江方正糊弄过去了,可给江方正的希望越大,他对江流的期待必定越高,现在江流虽然拥有原身的记忆,可是要灵活运用却很困难。

比如古代的字体和江流习惯使用的简化字截然不同,惯性使然,江流在写字的时候很容易出现缺胳膊断腿的现状,按照001的想法,从现在起,江流就该习惯并使用新的文字。

“想想那些可爱的姑娘们,她们等着你去拯救。”

001为江流加油打劲。

听着001的话,江流最终还是委屈地从床上下来,认命地从厨房拿了一个碗,盛满水回房间,在石砖地面上拿着一截树枝练字。

为了可爱的姑娘们,他这个可爱的男孩子注定要忍受命运的摧残吗?

第37章 寡妇娘的状元儿5

“族长, 您说想让我提早送大郎去书塾念书?”

孟芸娘有些惊讶, 不明白族长亲自过来说这番话的原因是什么。

“没错。”

江冲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他儿子和他细说了江流的出色表现, 江冲觉得这样的好苗子可不能浪费了。

你想想,光是在书塾外听了几遍弟子规和三字经就能够倒背如流,这要是认认真真学习了, 还不得把这些启蒙教材很好的融会贯通。

别看科举难, 实际上考过科举的人都清楚, 童生和秀才的考试是最简单的,只要能将四书五经以及其他教义背的滚瓜烂熟,并且知道其深义, 基本上就能过了。

倒是举人及以上的考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是死读书就能够考过的。

江流有过耳不忘的本事, 首先考中秀才就不在话下,而且江冲觉得,江流如果真有这样的脑袋,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只能死读书的人,他的前程或许远比他们对他的期待来的远,来的高。

他简单说明了自己今天上门的原因,然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如果家里实在有困难,我可以做主减免一半的束脩。”

虽然是族长,可江冲也没办法直接免掉江流的学费,毕竟江氏宗族那么大,适龄的孩童那么多, 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学堂岂不成了的族学。

要知道书塾教书的还有一个需要靠束脩生活的穷秀才呢,即便是族长,也不能搞这样的一言堂。

但是减免一半束脩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做主减免自己儿子那一半的学费,也没人能说他什么。

“族长,你说我儿子是啥过耳不忘的天才?”

孟芸娘又惊又喜,她还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是什么天才人物呢。

说句实话,孟芸娘一直都觉得自家儿子有点像呆瓜,笨笨傻傻的,虽然嘴上总是念叨着要送他去念书,希望他能够考中秀才举人,出人头地,可实际上,她心里对自家儿子的脑子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孟芸娘最大的渴求就是儿子能够多识点字,能够更明事理,将来继承点豆腐的手艺,娘俩拼出一个铺面来,安稳生活。

“族长你放心,我就大郎一个儿子,咬紧牙关我也得送他去念书。”

孟芸娘也不觉得族长有骗她的必要,既然族长都说了她儿子有念书的天分,而且愿意减免儿子一半的束脩,她厚着脸皮回娘家借钱,也要送她儿子去书塾念书。

不过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

孟芸娘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当初丈夫重病,光是找大夫、吃药就花了不少银钱,分家后赚的那些钱几乎都赔了出去,最后为了给丈夫办丧事,更是将家里为数不多的银钱给花光了,还欠了一些债。

后来她将家里的六亩地送给了族里换取娘俩的口粮,又因为还在三年孝期内,娘俩不能吃荤腥,每天的菜肴光靠自家做的豆腐和院子地里种的蔬菜就足够满足了,在吃穿上的花销几乎没有。

这两年她靠买豆腐挣了点钱,终于在前几个月将欠亲戚朋友的最后一点钱给还清了,现在族长说了要减免儿子一半的束脩费用,她把家里的两只老母鸡抓了,然后把她梳妆盒里那个银簪子给当了,或许就能凑够束脩的费用以及给儿子备上一套文房四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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