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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游戏[无限](18)

作者: 萌妖 阅读记录

“这也是你让他们负责那片的原因,你在给他们机会。”

肖渡抬手,摸了摸容音的头发:“嗯,来这里已经这么久了,那三个新人依旧没有任何用处,杜坚强算是个明白人,他会好好挖掘他们的潜力的,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的情报就好。”

“既然来到了这里,便都是恶人,团结友爱这种事还是说说就好了,你觉得呢?”

容音偏过头去看身侧的青年。

肖渡的眼睛很好看,眼神清澈温润,一眼望过来,便让人如沐春风。此刻隔着薄薄的镜片,因为光影的原因,她倒是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了。

她回过头,轻轻开口。

“不错。”

第19章 二十

“你也看到了那具尸体,你对他的死相有什么看法吗?”

在前往那间屋子的路上,肖渡和容音开始交谈起来。

肖渡回忆着那个男人的死法,沉吟道:“那个男人的身下有一大滩的血,血里放着被剥了皮的死老鼠,我觉得是在暗示流产的过程。你昨晚碰到了女鬼和婴儿,两道线索也能重合。”

“和我想的差不多。”

容音开口道:“根据村民的反应来看,女鬼名叫张秀秀。她流产可能有很多种原因,如果是男人的推搡了她,或者是对她拳打脚踢,就算她怨气冲天,想要疯狂折磨男人,也不应该用这种手段。”

“那换个方式想,这根棍子可能是某方面的暗示。”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回忆起那只老鼠的大小:“我昨夜见到的是婴儿的鬼魂,真正的婴儿说不定就和那只老鼠一样大。”

“从婴儿的大小来看,张秀秀应该是在孕期三个月左右。这时候她的身材还没怎么变化,胎儿也很不稳定,如果这个男人当时逼迫她做了那种事,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事情败露后,发生了某些事,张秀秀含怨而死,如今化为厉鬼向仇人索命,让当初自己受的苦难在这个男人身上重现。这样想的话,男人的死法便完全吻合了。”

容音说完,就看到肖渡在看着自己的脸,有些无奈。

“你呀。”

肖渡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这么小,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容音面无表情:“我已经二十了。”

肖渡:“……”

他默默把还在她头顶的手放了回来,食指屈起,放到唇边优雅地轻咳了一下,笑意盈满眼睫:“你继续。”

“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至于张秀秀后来是怎么死的,那些村民为何会如此害怕,莲子村的真正含义,都是她的猜想。没有足够的线索和证据支撑的想法,说出来并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与真实情况偏差,还会带偏思路,阻碍通关进度。

肖渡看出了她的顾虑,没有继续问。

事实上,他也有很多设想。等到之后死的人越来越多,村民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的想法就能渐渐清晰了。

两人各自思索着,直到经过了一条溪流。

那条溪流很窄,水不多,岸边立着许多块石头,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石头上洗衣服。

容音看到她后,扯了扯青年的衣角:“肖渡。”

“嗯?”

“我想和你分头行动。”

容音捏着肖渡的衣角,眼睛盯着那个女人:“你的新手福袋开出东西了吧,能否自保,能的话你就先去那个屋子,不能的话,你就在那附近等着我。”

肖渡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莲子村,怜子村,你觉得这个村子可能出现严重的重男轻女现象,不,情况或许要更糟糕,女人对男人会高度戒备,所以打算独自去打探情报是吗。”

他拍拍她的肩:“去吧,我去那间屋子里调查。”

肖渡说完便独自离开了,容音注视着他走远,走向那条溪流,在女人身边找了块地方坐下。

她不急着开口,只默默观察着这个女人。

女人的背影看起来很纤瘦,年纪不大的样子,正面看,才发现她已经很苍老了,皮肤和精神的状态都很差。

女人身边放着两个盆,一个盆里装着几件洗完沥干的衣服,另一个盆要更大些,堆叠着如小山般的脏衣服。

容音伸手摸了摸溪水,这个时候太阳还不算太盛,溪水没被晒热,有些冰手。她缩回手,对身边的女人道:“水这么冷,为什么不回屋去洗衣服,还可以烧热水用。”

女人偏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洗着手里的衣服:“在这洗方便,虽然冷了些,但不用去打水和生火。”

装着脏衣服的盆离容音很近。她试探着抓起衣服的边角,见女人没有管她,便提起了几件衣服打量。

这些衣服的型号不相同,不是来自于同一个男人。

“你的丈夫呢,你怀着孩子,碰冷水太伤身体了。”

女人的手冻得发红,她把手里的几件衣服沥干放到盆里,闻言露出嘲讽的笑容:“我没有丈夫。”

却没有否认怀孩子的事实。

容音坐在岸边,看起来小小的。她揪着身边的青草草尖,状似不经意地道:“莲子村是有什么神在庇佑吗,我看女人们都怀着孩子,多子多孙,也是村里人的福气。”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灰败的情绪,她看着身旁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姑娘,声音很低:“你不懂。村里的女人只有怀上孩子的几个月才会好过些,可是生产痛,生完孩子,可能会更痛。”

“说到底,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受苦的。”

女人叹息着,望向远处雾蒙蒙的湖面:“不知道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等到雾散了就赶紧走吧。再不走,以后可能就走不掉了。”

女人说完后,就埋头洗起衣服来。

看样子她不愿多说,就算她继续问,也得不到什么。

容音沉思了片刻。像是怕惊到女人,她放轻了声音,很慢很慢地道:“你知道张秀秀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名字刚从她的舌尖滑落,女人的手便顿住了。

她转过头,脸上带着深切的悲伤和浓浓的恐惧,两种情绪在眼睛里交织,她看向她的目光便显得格外复杂:“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村里死人了,这个女人到现在还不知道。

容音指了指那间屋子的方向:“有个叫东子的男人死了。”

她眨了眨眼,平静地把男人的死相描述了出来,女人就算没有亲自看到,也能从她的描述中感觉到他死得有多惨。

她侧耳听着,她的脸上没有惊慌,没有害怕,甚至没有对死者的同情,反而带了一点复仇的快慰。

容音望向湖面,听见女人嗓音颤抖地道:“她果真回来了。”

话里的情绪,不是恐惧,是兴奋。

……

在与容音分开后,肖渡很快便走到了那扇黑色铁门前。

他在出事的屋子里看到了守门的男人,现在男人还没有回来,他可以自由探索一段时间。

铁门上插了门栓,又用锁头锁住,铁门的两个把柄之间还缠着沉重的黑锁链。肖渡偏头看了一眼周围的院墙,院墙很高,最上面还用水泥封着,水泥里插着一溜的碎玻璃碴子。

所有的东西,都在对他叫嚣着禁止入内。

肖渡勾了勾唇角,找了块比较容易借力的地方,指尖攀住水泥墙的边缘,轻巧地翻了过去,像一只灵活的猫,落地都没有发出太大声音。

农村住处结构都差不多,这里和他们住的地方相同,也是三面三间屋子。肖渡站起身,径直朝主屋走去。

村里很少会进外人,村民们对张秀秀的名字都讳莫如深,自然不会过来,平时看门顶多就是防止小孩进去。大门被加了三层锁,里面便没有做太多措施。

主屋的门没锁,肖渡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后是空荡荡的房间,除了火炕以外,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墙壁,墙壁很脏,沾满灰尘,上面有几个矩形颜色稍微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