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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游戏[无限](19)

作者: 萌妖 阅读记录

这里原来应该挂过相框。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张秀秀的家,在他们来之前,张秀秀的鬼魂肯定出现过,甚至还带来了血光。所以那些村民才会如此畏惧她,把她生前用过的任何东西都清空了。

大门锁死,那些家具应该早就被烧掉了。

其他两间屋子也都被清空了,肖渡来到了屋后。

房屋后面也是藕田,荷花这种植物不需要精心侍弄,放置不管的话,也会长得很好。可他走到藕田的时候,发现整片田都空了,田里的水是淡淡的粉色,散发着浓郁的臭味。

菜园子里的东西也都枯死了,园子正中长着两棵李子树,树上挂着枯黄叶子,枝头上零星挂着干瘪发黑的果子。

肖渡折断了一根比较粗的枯枝,枯枝断口处不见一星绿色。

果然是闲人免进的鬼宅。

看来此行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肖渡捻了捻手上的枯叶碎屑,转身走回院子,却意外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男人站在院子里,似乎是刻意在等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瘦小的男人,一脸颓废懦弱相,正是潘建夏。

肖渡的外表看起来温柔好相处,潘建夏在他面前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他开口道:“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

“你说。”

“你和那个叫容音的,都不是第一次进行游戏吧?”

“这是我第二次游戏,她的话,我不是很清楚。”

“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组队,故意和我们四个分开行动的?”

“是,那两个女玩家没有任何用处,我不想带着她们。”

“我觉得也是。”

潘建夏见到肖渡如此坦然,便继续道:“其实,那三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叫楚三三的,有那个钱,却没那个气质,说着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到农村却轻车熟路的。估计她就是从乡下进城的野鸡,运气好被有钱人包养了,专门破坏别人家庭。”

“说不定她还逼死了好几个原配,不然死了也不会到这来。”

“余芭玲那副死样子你也看到了,那种女人犯起瘾来可是六亲不认,为了攒钱买那东西,抢劫、杀人、卖身她什么做不出来。带着她,今后她要是在游戏里犯病了,那还得了?”

“杜坚强那个人啊,身上血腥味太重了,说不定以前是放高利贷的,要么就是杀人犯强奸犯,总之不是什么好货。他是老玩家,跟他待在一起,我们迟早会被推出去当挡箭牌。”

肖渡颇为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呢?”

第20章 女人井

潘建夏顿了顿:“我想加入你们的队伍。”

肖渡轻轻笑起来,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在这种游戏里,信任是最困难的事情,人越多,麻烦也就越多。如果你早一些来找我,我可能会考虑,很抱歉,现在我已经有容音了。”

“等等,你真的觉得那个小姑娘很可靠吗?”

这个瘦小的男人有些不甘心:“能进地狱游戏的,哪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越是看起来柔弱无害的才越危险。看看她那张漂亮无辜的脸蛋,谁知道她曾经靠它做过什么龌龊的勾当!”

“而且,我这里也有重要的情报!”

“哦?”

肖渡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低头细细擦拭着镜片:“说来听听,如果你的情报足够珍贵,我可以换掉她。”

“那具男尸的死法很特别,不是简单的虐杀。”

潘建夏见肖渡很感兴趣的样子,自信地开口:“我是学医的,对妇产科稍有了解,那个男尸的死法多半是在暗示流产,剥皮的死老鼠则象征未发育完全的婴儿。”

“根据婴儿的大小,孕期应该在三月左右,我怀疑张秀秀怀孕时被男人强抱过,导致流产,而这件事也和她的死有关。”

“还有吗?”

“没了,不过我的观察力很强,以后也会发现更多的线索。”

“你的能力很强,不过越聪明的人就越危险。”

肖渡拿着眼镜,指尖稍用力,右眼的镜片被他戳出了金丝镜框:“介意和我交换罪名吗,这样以后相处也会安心许多。”

“不介意,不过我是真没啥可说的。”

潘建夏没注意他手里的动作:“我吧,没事喜欢上上网,又因为口才好,被相中了,就接了点活。娱乐圈你知道吧,那些戏子之间总喜欢互相黑,我就没事在微博下面评论评论。”

“我从来也没说过什么重话,谁知道那个戏子想不开自杀了,游戏还把这事算到了我头上,说起来,我还冤呢。”

“原来是这样。”

肖渡把镜片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冲潘建夏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和你的情况类似,心地善良,遵纪守法,只不过是接了活。”

“你是做什么的?”

话音未落,潘建夏脸色忽然就变了。

一道柔和的白光自眼前闪过,他感觉喉咙泛起了些微痛意。他伸出手摸了摸,发现脖子处多了一道开口,触感有些黏腻,低头瞧去,他的手上满是鲜红的血。

好疼……

细细的血线从他的喉咙处浮现出来,那根血线并不长,越来越粗,最后沿着他的脖子汩汩流淌。

潘建夏捂着喉咙倒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发出无声的嘶叫。

肖渡用手帕擦拭掉镜片上的血迹,安回了镜框,他慢条斯理地将眼镜戴到了鼻梁上,嘴角的笑意不带一丝温度。

“我啊,专门取人性命的。”

肖渡走到抽搐的潘建夏身边,单手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拖拽到那口深井前:“还有,我最讨厌别人对我的人指指点点了。”

鲜血不断从喉咙处溢出来,潘建夏浑身冰冷,只感觉脖子处不停地漏着风。他绝望地任由肖渡摆弄着,被他倒栽葱般丢进了黑洞洞的井口。

就在他快要落到水面的时候,一张脸从水底浮了上来。

那是一张布满缝合痕迹的女人的脸,她留着漆黑的长发,脸色惨白异常,脸的边缘布满青紫色的血丝。脱离水面的时候,女人忽然睁开了双眼,圆睁的眼睛里没有眼瞳,只有眼白和正中的漆黑瞳仁。

她用那双恐怖的眼睛深深盯着他,露出了血腥的笑容。

两条惨白的手臂从血红的袖口伸出,高高举过水面,黑色的长发如藤蔓在井壁上迅速攀爬生长。女人热情地迎接着潘建夏,将浑身颤抖的他接进了怀里。

她歪过头,对他张开嘴,露出了半截血淋淋的舌头。

啊啊啊啊啊——

一道无声的惨叫从井底传出。

撕心裂肺,却没有任何人听到。

肖渡站在井边,凝视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有些讶异于潘建夏的安静。他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才把石板盖在井口上,转过身准备离开。

一回眸,发现容音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神色淡淡。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她在那里看了多久。

“奇怪,门那么高,你是怎么翻进来的?”

肖渡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他走到容音身边,拿手比了比她的身高:“围墙差不多有两个你高呢。”

容音瞥了一眼才两米多的围墙:“……”

“我从隔壁进来的,两家之间的墙上有个被堵住的狗洞。”

容音指指大门:“先离开吧,那个男人说不定快回来了。”

两人走到围墙边,肖渡站在墙下以手做垫,让容音爬了上去,自己紧随其后。两人轻巧地落地,拂去身上尘灰后,回去和杜坚强四人,不,现在是三人汇合。

沿路,容音把探来的情报告诉了肖渡,肖渡也轻描淡写地说了潘建夏的死。

此行并未花费太长时间,当他们俩走回去的时候,村民们刚刚把尸体抬出屋。

那个尸体用破旧的棉被裹成卷,外面又裹了一层苇席。苇席和棉被都不算太大,上面包裹住了男人惨白的脸,下面便露出了青白色的双脚,脚腕上的血红色割痕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