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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35)+番外

作者: 阿姑不弃坑 阅读记录

忠德道:“喏。”

春花瞪了韩歧几眼,跟忠德出去时问道:“王爷的性情阴毒,你对他忠诚做什么?”

忠德跟在贤王身边数年,见证过他从五皇子到贤王的变迁,谁都不会是天生的阴晴不定,忠德还记得几年前的五皇子。

忠德道:“你忠林公子,我忠王爷,有何不妥?”

春花与忠德聊不到一处,但忠德三番五次的帮助林迁南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道:“你为何愿意帮我们?”

忠德三十出头的年龄,一派老成的冻着一张胡茬脸,道:“因为我不想王爷后悔。”

“后悔把主子折磨死?”春花觉得有些好笑,“我不信他会后悔。”

林迁南到了皇宫便被送到卧龙殿的偏殿里已经几个时辰了,他百无聊赖地喝着一杯凉透的好茶。一口一口小心的抿着,唯恐把用来消遣的茶水喝完了。

“公公,皇上还有多久来?”林迁南瞧着外面的天黑了个透,敲着房门问。

公公没搭理他,他坐到桌案前拨弄着笔架上的笔,看着崭新的宣纸若有所思。

须臾,门外来了一行人,守门的公公扯着嗓子说“奴才给皇上请安”,韩免问了问林迁南的情况方才推开房门入内,钱公公抱着一堆奏折紧随其后。

林迁南慢悠悠的站起来给韩免让位,“皇上万安。”

钱公公把奏折放在桌案上,为日理万机的皇上备上朱墨,竟看见韩免拉着林迁南,让他坐在腿上。

韩免锢住动弹的林迁南,对钱公公道:“下去吧。”

“那明日早朝……”钱公公贴心问道。

“照常进行。”

钱公公怕韩免起不来床,问得很是体贴,他出了偏殿遣退了门口的奴才,留了他们一个静悄悄的环境。林迁南“啧”了一声,道:“皇上,你抱着我不嫌重?”

怀中的人轻飘飘毫无成年男子的重量可言,韩免空出一只手翻开一本奏折,道:“你有几两肉?”

林迁南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不避讳地看着他手里的奏折道:“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你有。”

“我没有,”林迁南道,“你这两年哪里没有找过,我的身家就是我的性命,你要便拿去。”

韩免搂着他的细腰,食指划过了林迁南腰部的敏/感点,林迁南浑身哆嗦,用力挣扎站起,韩免笑道:“迁南,我不会要你的命,你若是配合,我定保你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留着我的命是怕我手里的东西什么时候从犄角旮旯的地方冒出来威胁你吧?

林迁南收起眸中快泄露的讽刺,语气轻松道:“林家都没了,我要什么荣华富贵?”

“你不要小五了?”韩免拿起笔,在奏折上圈圈点点,“我无时不刻不想杀了他。”

韩免拿了他的短处威胁,林迁南缄默不语,二人的谈话陷入僵局,直至韩免丢了一份奏折在他脚下,韩免喝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他还是不是你的小五!”

林迁南不用捡起来看就知道内容是什么,无非是贤王结党营私与某地重臣勾结欲行不轨,他理解韩歧为什么这般沉不住气。

两年来韩歧与韩免的势力明争暗斗你来我往,韩歧的举动韩免多数是知道的,但韩免有心管也不敢行动。因为韩免和林迁南互相牵制着对方的举动,皆是用韩歧的性命来中和。

韩免想韩歧死,林迁南想韩歧活。

“你如何处置?”林迁南捡起奏折,放回桌上。

“罢免那巡按,假意与韩歧无关,这是你的想法,”韩免揉了揉发痛的额角,“你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

林迁南双掌拍在桌案上,震得朱墨溅出一滴到韩免面前的奏折上。

“你不敢!”林迁南眼眶发红,额头的青筋毕露,像是在看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韩免,你不要忘了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我苟活了两年,而今什么也不怕了,你要辱我、杀我可以,你不可动韩歧,不然我叫你知道什么叫鱼死网破!”

林迁南在韩免面前温顺乖觉了两年,这是头一遭发狠,韩免站起来道:“鱼死网破?迁南,是朕太宠你了,才让你忘记自己是林家之人,对付你,朕有的是法子。”

“法子?你有法子何必和我纠缠两年,”林迁南下一瞬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找了处椅子坐下,道:“夜深了,皇上不如早些歇息。”

翌日早朝,钱公公见屋里人没有动静,正想敲门而入,韩免便横抱着一袭白衣的纤弱之人出了偏殿,那人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是谁,但钱公公知道是林迁南。

“陛下,把林公子交给奴才吧。”钱公公道。

韩免抱紧了瑟瑟发抖的林迁南,笑道:“不必。”

钱公公书没读几页,道理还是懂得的,慌忙跪下道:“皇上,使不得啊!”

“放我回去,”林迁南气息虚弱,捏着韩免的衣襟道,“你要做什么?”

“做一回昏君。”

太和殿里,文武百官们陆续抵达,韩歧早早的站在前列和同排的赵章瑞低声交谈,身后的队列安静了下来,韩免跟着走上高位,坐上龙椅,奴才们随即把珠帘放下,半遮半掩间亦可以看出龙椅上有两个人。

赵章瑞道:“陛下怎可带后妃来上朝,胡闹!”

说的是披头散发的林迁南,别人不识,但这人即便化成灰韩歧也认识,他整夜未歇,眼底的红血丝遮不住眼中的恨意,“陛下宠爱……女人,我们不便过问。”

朝堂的议论声和不满声愈演愈烈,不等敢于直言的文官提出质疑,韩歧道:“朕的爱妃身子不大好,在我怀里才能睡着,众爱卿不必忧心,他睡着了。”

睡着个鬼!

底下几十双想看看是哪位得宠妃子的眼睛盯着他,林迁南将头朝向韩免,听他这么一说,只得假装睡着。

整个早朝的过程顺利,最重要的事便是用受贿的罪名处死一个巡按,韩免叫韩歧说了些自己的意见,听到韩歧稍显疲惫的声音,林迁南的心紧张地揪起,幸好韩免未多过问什么。

第6章 第 6 章

大臣们对皇上带妃嫔上朝这件事敢怒不敢言,林迁南死撑着不敢真的睡着。

处理完公事后,韩免宣布退朝。

“贤王,你留下。”

林迁南仰头瞪着韩免,韩免低头为他理了理材质优良的衣衫,一切在韩歧的眼中很是刺眼。

金銮殿剩下他们三个,韩免放开了不再躲避的林迁南,他道:“迁南身子虚弱,五弟好生待他。”

林迁南撑着扶手起身,蹒跚着走向一身紫色朝服的韩歧,在快走到时脚底一软,眼看要跌落在地了,韩歧一把将他抱起,对笑着看他们的韩免道:“多谢陛下款待,臣记住了。”

说完,他抱着林迁南大步离去。

韩免的笑一点点收回,对韩歧的背影道:“你是该好生待他,若不是他,你早被朕挫骨扬灰了!”

马车颠簸,林迁南坐的身子很不舒服,他用示弱的眼神看向闭目养神的韩歧。

他将他放入马车后便一言不发了。

两兄弟的情谊早被权利磨平,韩免带他上朝摆明了是给韩歧看的,寓意为何不得而知,总归会让喜怒无常的韩歧动怒。

“韩歧。”

韩歧猛地睁开眼,手捏上他的脖颈,“林迁南!”

熟悉的窒息感袭来,林迁南后背抵在木板上,道:“王爷,你先把想问的问完再处置我!”

“问什么?”韩歧捏他脖子的手没有使力,狰狞的看着他厌恶的林迁南,“问韩免在床上如何温柔对你的?”

“我……”若他说和韩免没有做那种事,韩歧只怕是不会相信,“你在意……我?”

他的话扭变了韩歧的脸色。

“忠德,拿药!”韩歧怒喝道。

忠德随身带着的“药”是林迁南的噩梦,林迁南不怕韩歧折磨他,但万万不想再尝试那药的滋味,他害怕地搂住韩歧的脖子,吻住他冰凉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