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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58)+番外

作者: 阿姑不弃坑 阅读记录

像是久别重逢的依偎。

林迁南很好的洞察了点滴,却没有任何情绪,只能专心致志的赶路。

“兄台若不介意,唤我小武便好。”

林迁南脖颈一僵,面无表情地道,“哪个武字?”

“自然是勇武的武。”邢武答得极快。

“唤我迁南便好。”

马儿由疾跑变成漫步,身后的邢武久不出声,林迁南却有话想说,他刚准备说出口,听到了邢武沙哑轻哽地声音。

“迁南……”

简单的两个字,揉入了悠长寂寞岁月才能沉淀的感情,像是在诉说、渴求,林迁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道:“你真不像是才认识我的人。”

邢武骤然松开了双手,林迁南觉得身子一轻,便继续马不停蹄地赶路。

豫国王宫内。

申屠玹收到了探子的秘讯,每阅一个字便多一分不悦,他倏地抬头将探子吓个不轻。

申屠玹把五指缩紧,眼睛像愤怒的鹰,看着探子道,“赵章瑞那个老东西身体硬朗,还大张旗鼓地操办七十大寿,根本没有病入膏肓?”

“回……回王上,是的。”

申屠玹又问:“召回郡主是韩歧指使的?”

“属下不知,但依属下拙见,豫国皇帝与丞相五年来多有不睦,皇后五年无所出,丞相心中不免有所怨……召回郡主……”探子头贴紧了地面,不敢再多说话。

“叫京城的人盯紧一些,一有情况,速速来报。”

申屠玹为王多年,怎能不明白其中的阴谋算计,丞相扶持韩歧上位,并非白白贡献,他的野心暂不好揣测。

申屠玹又叫来了信任的将领,叫他领了一队死士追上赵欢雅的车队暗中保护她。

……

邢武手臂有伤,到了夜里他们没有找到客栈,便在根繁叶茂的树下落脚。

“迁南,你是中原人?”邢武倚着树干,侧过头看着望月的林迁南。

林迁南点头道:“嗯,故乡在豫国南城。”

“你的装扮看起来并非中原人。”

“嗯,现在的家在南国。”

月儿如盘高高挂起,林迁南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单纯觉得看着月亮心里才不会那么空落落的,可再美的月亮也照不进他油盐不进的心里。

“南国……怎么样?”

林迁南察觉到旁边那一双痴痴的目,没有拆穿,他转过头看着邢武时,邢武又将情绪掩盖得很好。

“南国原名鞑靼,是个顶好的地方,哪里的人性子直爽,没有争斗算计,你若随便去一户人家,他们都会把你当做朋友,拿出牛羊肉、奶酒招待你。”

“听起来不错。”

“但朋友终归不是亲人,”林迁南眸中波澜不惊,看人时双目无情不似嘴角总挂起地笑亲切。

邢武转过头去,闭上眼睛道,“你的……亲人呢?”

“都在豫国,”林迁南亦闭上眼睛,“不久后我也许会去找他们了。”

“不会的!”邢武坚决地回道。

林迁南觉得这一幕在记忆里似曾相识,因为那个人在五年前;在他命不久矣之时,曾说过——“林迁南,我不准你死。”

小武,小五。

呵——

是韩歧。

林迁南自邢武破窗而入时捕捉到他眼中那来不及隐去的思念便已知晓他的身份。

面容可改,音色可藏,任何人改头换面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也许都会不认得,但存在于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韩歧,他绝不会认错。

韩歧此番隐姓埋名来寻他所为何事?

过往恩怨是他淡忘了还是韩歧不在意了,怎能再融洽相处,况且豫、南两国看似和平实际水火不容,正像他和韩歧。

林迁南的手一直放在自己大腿边上,那里置着他护身的匕首,邢武安静了下来,均匀的呼吸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片刻后,林迁南收起戒备,放软了嗓子,带着询问的语气道:“我在南国无忧无虑,大家待我极好,我是南国的镇国将军,坐拥如花美眷无数,权利、身份、地位,我都有,你许我的荣华富贵我不需要,你自己好好守着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就好,明日你骑着我的马自行离去,不要再跟着我了。”

他的自报家门没有刻意隐藏什么,也是他想对韩歧说的话,总而言之,他不想和韩歧有过多的交集。

曾经思虑甚多的林迁南封存在了过去,

过往种种只存在于五年前的记忆。记忆中的林迁南亏欠了很多人,却只有韩歧亏欠了他,他不需要韩歧的补偿。

要说在意之事,便是赠他新生的南国。

若是韩歧轻举妄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韩歧。

作者有话要说:

迁南现在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为什么会这样呢?

内容是否契合苟活这个文名?

韩歧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去找林迁南呢?

赵章瑞有什么阴谋?

追妻火葬场是否灵验?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瞎扯!!!

其实我没有大纲,写的很放飞自我,而且我文笔很烂,但我会越来越好,努力做的更好!

希望读者大大们不要嫌弃/鞠躬/么么哒

第25章 第 25 章

身侧窸窸窣窣的响动再度引起了林迁南的警觉,他不动声色地抽出匕首,正对上歪着脖子的邢武,那人死了似的阖着眼倒在他的肩膀上。

林迁南登时为邢武能放心待在他身边的勇敢而感到语塞,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收好了刀,把邢武挪开,再闭上眼休憩。

他听得清黑夜里一切细枝末节的声音,自然是睡不踏实的,但明日还有路要赶,他只能强迫自己入睡。

邢武又倒在了他的肩膀上,林迁南瞅了他头顶发旋一眼,没再推开他,亦不再强迫自己入睡,就这样干巴巴地坐到了清晨。

暖阳由东升起,挂在空中照得树叶多了几分灿黄。

邢武没有转醒的迹象,甚至得寸进尺地将头枕到林迁南的大腿上,林迁南几乎想一巴掌拍醒他,但邢武好歹是一国之君,林迁南素来不会做失礼的事。

林迁南握住邢武不安分的手,看着这人将伟岸的身躯瑟缩着想离他再近一些。

林迁南见他手不再乱动了,便撒开了手,刚一松开,邢武就醒了,一双细长的眸里没有伪装,一片朦胧,仿若置身梦境。

邢武掀开眼皮,面无表情的林迁南倒映在他瞳孔中,他道:“我在做梦吗?”

“做梦也该醒了,起来赶路。”林迁南一动不动地坐了整晚,眼中血丝密布,却无困意。

邢武慢慢站起来,眼中的朦胧无措很快被遮盖,他笑嘻嘻地说:“迁南兄昨儿没有休息好啊,今日由我来驭马吧,我骑术其实不错。”

既然都是去往京城,邢武没有要加害他的迹象,多一个人同路也无妨。

“好。”林迁南应了下来。

林中传来几声婉转的鸟啼,林迁南朝赤焰马方向走去,邢武自然而然地提了提腰带,“人有三急,我去解决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别撇下我。”

“我去打点水。”林迁南拿出水壶,朝反方向的而去。

邢武目送他至远方,再背过身追鸟啼声而去。

“末将参见陛下!”

霍亮出现在邢武面前,他跪着向邢武请罪,“陛下受伤是臣的失职,请陛下责罚。”

“在外不必多礼,”邢武看了看手臂上无足轻重的伤,“偷袭我的人可调查清楚了?”

霍亮站起来回话道:“回陛下,是三虎寨的山贼,他们并不知道您的身份,只是奔着您身上的东西而来。”

京城的确有位纨绔子弟的名字叫邢武,那位早在前些年病逝,他改头换面成为邢武,是不希望被人认出,特别是重获新生的林迁南。

再度遇见林迁南,他觉得是一场似是而非的梦,他握不住,却渴望着拥有,他知道自己贪婪了……

客栈里,马背上,树荫下,多少次想要抱住他,多少次想将他揉进怀里再不松开,可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