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老攻总想喂胖我(125)+番外

作者: 大君归 阅读记录

噢,火候过了。

还赔上了好几袋子奶茶。苍斗山郁闷地把失败品埋进土里,直到落雪将翻出来的黑土掩埋干净,他站起来抖抖衣摆,呵出一口白汽。

松软的雪踩实了咯吱咯吱地响,雪下得一天比一天厚,酷寒暂时止住了开阳与官军的战争,人穿得像个肉球,基本伸展不开。

“斗山。”微生走进庭院,他回头一看,本能地腰眼子一紧,痒得想挠挠。

果不其然,他又来问了:“你准备好没有?”

苍斗山别扭地撇过头,僵硬地说:“不知道。”

“老是拖干什么呢。”微生叹了口气,猛地出手捧起他脸蛋,揉了两把,“你明明都答应了啊。”

苍斗山抿着嘴,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大雪落在他棉衣的毛领子上,像落了一层雪粉。

微生心一动,低头凑近了他的唇,他下意识地想躲,他哪里肯放过,摁着他后脑勺下狠劲亲了下去。

苍斗山捶他背,没一点用。微生亲够了才放过他,热气吹上他滚烫的脸颊,笑嘻嘻地把手贴上:“你脸好烫哦。”

苍斗山拂开他手:“你这么急干什么啊。”

“马上就新年了啊,过新年,刚好办告天大礼。”微生说得一本正经。末了他还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句:“可惜两位大师走了,不然我是一定要请他们吃喜酒的。”

“你……”苍斗山又好气又好笑,微生一把抓起他的手,眉头一挑:“我帮你定做的衣服今天送来了。可好看了,走,带你去看看。”

“哎,哎!”苍斗山跟着他,匆忙穿过重重回廊,微生牵着他跑得太急,苍斗山有些跟不上,沾着雪的鞋底踏上光滑的地板,几次他差点滑倒。

微生所说的那件衣服架在卧室里,用人形木架子撑起来。满眼灼灼的红,宽袍大袖,衣边滚着暗金色的萱草花纹,时隐时现,有如飞鸟翅尖掠过湖面的倥偬一影,荡起粼粼波纹。苍斗山摸了摸,柔滑若无物,如风握在手心。

“喜欢吗?”微生眉开眼笑,绕到衣服后面,将另一个木架推出来,一模一样的衣服,一对的。他炫耀:“这丝绸是赵鸿熙送的,据说是鲛人织的丝绸,我请了宁长原最好的裁缝裁剪,绣纹也是宁长有名的绣娘的手艺。冬天冷,特意稍稍做大了一点,里面可以多穿点。怎么样?”

苍斗山说好吧,不好意思,不说好又怪怪的。低垂着眉笑。微生压低声音说:“我还有件好东西,你要不要看?”

“什么好东西?”

微生竖起食指:“你闭上眼。”

苍斗山想笑,大男人呢玩什么神秘兮兮的暧昧。可他还是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听到“呼”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抖开,轻飘飘落在了头上,垂下来,流苏拂在他手背上,小小的痒。

他睁开眼,果然是一片红。

盖头很厚,不透光,但是不重,轻若鸿羽。长长的流苏头缀着拇指大小的明珠,轻轻一晃,明珠荡起绚丽的光。

“斗山。”他握住他的手,郑重地说:“我想与你共度一生。”

“我……”苍斗山张了张嘴,心神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微生也紧张,比苍斗山还紧张,憋出了一背的汗,再说了一句:“我真的想跟你共度一生,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你想回壶仙居,以后我做皇帝了,把那块地圈起来,把壶仙居重新建起来,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吃啥就吃啥……”他越说越慌,把自己都说绕了,苍斗山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他莫名地有点想流泪,眼睛都湿了。幸好盖头遮着,他看不到,按了按眼角,说:“好啊。”

微生高兴得不能自己,舌头打结:“那我……不,要不你先试试喜服?觉得大了再改。”

“试衣服?那你先把盖头掀起来?”

微生心跳如鼓,他掀起盖头,好像已经提前过上了新婚夜。苍斗山面容羞涩微红,把他看呆了。

新娘子就是漂亮……他晕晕乎乎的,好像喝了三坛子醇酒,宛如身坠云中。傻笑着看苍斗山换上大红喜服,越想越美,越美越想,笑得嘴角抽筋,胸口也疼起来。

那回拜见天纵大师,笑得太疯,把自己笑伤了,平时弯个腰起个床都特别费劲,现在又想笑,肋骨下又一抽抽地疼起来。

苍斗山披上外衣,瞥到他呼吸状态不大对劲,关心地问:“怎么了?”

微生傻笑:“啊,胸口有点疼。”

苍斗山一扬眉:“要揉揉?”

“揉,揉。”

苍斗山手掌刚贴上去,微生忽然一把拉过来抱住,满足地在他脖子间蹭来蹭去:“我抱着你就不疼了,不用揉揉。”

“你……肉麻死了。”

微生拍了一下他屁股:“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说不吉利的字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真的要准备结成道侣了。

微生坚持要说结婚。

消息传开,全军轰动。老兵都知道丞相跟他书童,亦或是苍大家,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结成道侣,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对宁长原的百姓,开阳新兵来说,这事老新鲜了,两男人啊!竟然也可以结成道侣?

苍斗山已经不敢出门了,一半是羞,一半是怕。

胡了磕着瓜子:“掌柜的,你在怕什么呢?”

“我当然是怕那个……”

“哪个?”

“嗯……就是……”苍斗山感觉耳尖发起烫来,真是鬼迷心窍了,鬼迷心窍了!

胡了咂着瓜子壳上一点焦糖味:“是那个?”

苍斗山也没摸准胡了有没有领悟到他什么意思,先嗯嗯了再说。胡了磕着瓜子表情沧桑:“也就那样吧,就是痛了点。掌柜的你要嗑瓜子吗?”

“很痛吗?”苍斗山接了一把瓜子,声音很小。

胡了想了下:“掌柜的你便秘过吗,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不过方向是反着来的。”

苍斗山借嗑瓜子掩饰自己的紧张:“会不会比被捅了一刀还难受?”

“噢……这个不好类比啊。”

“那微生他知道吗?”

“……别的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他可能会去找无涯交流下。”

胡了猜的没错,微生的确找赵无涯商量请教了,请教了大半夜,赵无涯教着教着,猛地想起也欠自家人一个告天仪式呢,正好一块儿办了!两人一拍即合,胡了接到消息,沧桑的表情更沧桑了,还有些忧郁。

苍斗山有了点心理准备,镇定下来:“礼服还来得及准备吗?”

胡了冷漠地磕着瓜子:“要什么礼服,瞎□□穿。”

赵无涯当然不可能随着胡了的性子来,来不及也要赶,赵家人才济济,两套衣服不在话下,何况还是家主的命令。

一赶赶到新年前夜,礼服总算赶好了。胡了穿着很合身,很大气。虽然表情不是很高兴。

苍斗山笑道:“还摆着一副苦瓜脸做什么呢?笑一笑啊。”

胡了敷衍地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苍斗山无奈,捏他脸:“怎么啦?有心事?”

胡了抿抿嘴,不敢把情绪放在脸上了:“掌柜的,我怕了。”

苍斗山笑起来:“我不怕了,你又开始怕了。”

胡了笑笑,没再说什么。

新年之夜,大喜之日。

这天的风雪出奇地小了些,入夜后便完全停了。开阳军营全体加餐,喝酒吃肉。丞相府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微生起初只想请些赵家人和开阳营里的高级军官就够了,再加一个宁长王。不想消息一放出,不少商人巨富都通过赵鸿熙打探消息,询问有没有请帖,宁长原上一些小宗门亦是如此。这让微生意识到,婚宴是个趁机拉拢人心的好机会,索性大操大办,全城通知,够得上资格的商户宗门都收到了请帖。

微生和苍斗山两人均没有父母,原来繁杂的仪式至少能砍一半。砍一半就显得太仓促了。微生想来想去,干脆在川丰城买了一套院子,挂上壶仙居的牌匾,迎亲那天从壶仙居迎到旌龙丞相府,队伍浩浩荡荡,有气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