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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总想喂胖我(61)+番外

作者: 大君归 阅读记录

熬了半天,金铭堂来了新客人,总算分走了长衫书生的注意力,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哎,你也在这里?”

不是冤家不碰头。微生更头疼了,不得不放下书来傻笑:“哈……好巧。”尴尬得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秋薇歌很开心:“你来买书啊,哎,我刚好也想买这本看看呢,我也要这一本吧!”

说是只要这一本,顺手也把微生那一本也付了钱。大小姐的买书方式与众不同,不光看书,还看书封面如何,封面的水墨画好看,她愿意多买几本,二十多本下来,差不多十几两白银,看得微生心惊肉跳。

虽然微生不太想占秋薇歌的便宜,但是人家买都买了,再拒绝……不够厚道,微生没好意思拒绝。

他婉言谢绝了秋薇歌去她府上看看的邀请,抱着书快步回壶仙居,感觉这书老金贵了,都不敢抱太紧。

回壶仙居一看,嗯,苍斗山没回来,当然不可能这么快。

微生忽然觉得,金铭堂名气这么大,苍斗山说不定偶尔也有买一本金铭堂刻印的书的想法只是一直没付诸行动,毕竟金铭堂的书太贵了。

假如他看到这本书,他会很高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剧情会挺狗血的,追妻火葬场。

第54章 高能警告

《漱玉集》真的很有意思,比《采英撷华集》好看,微生看得津津有味。

他靠着这本书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三天,雪白的页脚都捻得发黑了,又捧起了《采英撷华集》,有《漱玉集》打底子,看《采英》更加容易了。

半月过去,微生养成了每天在门槛上读书的习惯。门槛太窄,他做了一个比门槛稍高的小板凳,小板凳底下有一条槽,与门槛完美契合。微生坐在凳子上,可以压着凳子在门槛上滑来滑去,当然这么幼稚的举动只会在四周没人的时候才会这么玩。

壶仙居关门歇业,起初还有人问苍大家何时回来,渐渐的没人问了,两个月过去,都快入夏了。微生读了六十多本书,偶尔算算时间,算算钱,觉得壶仙居在苍斗山没回来的情况下还能再撑个两月。

有微生带头,胡了现在学会了一边看书一边编篮子,一心两用,心态是越来越好。

赵无涯对此有点不习惯。

往常双修结束,他说句刺他的话,胡了必定会炸毛狠狠怼回去,然后吵起来,抄起武器大打一场。这样既能提高修为境界,又能提升作战经验,胡了是他道侣,对他的出招应对会产生奇妙的预判直觉,实是切磋武技法术的不二对手。

双赢,完美。

但是那是过去的事了。

胡了面对他的蓄意挑衅,越来越平静,平静到近乎冷淡,看他的眼神好像一个上跳下窜的小丑。

好比他拿着红布使劲挥舞试图激怒一头牛,然而牛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连屁都不愿给他放一个。

今天修炼一停,他忍不住老毛病重犯,说:“今天我要去妙音阁,你去不去?”

妙音阁是东康有名的书寓,贵族子弟都喜欢在那风流快活。与妙音阁同等地位的书寓还有十几座,赵无涯全都去过。往常他故意邀请胡了,胡了总会怼他:“您随便玩,小心精尽人亡就行。”

“去了有东西吃吗?”胡了这回竟然没给他甩脸色,而是很认真地问,叫赵无涯吃了一惊。

微生近月无心做菜,每天面条米粥,吃得他嘴巴寡淡无味。他厨艺又不太好,吃惯了微生做的好吃的,对自己做出来的猪食就变难以下咽。

既然赵无涯出去玩,难免会吃吃喝喝,借这个机会改善下伙食也未尝不可。

赵无涯很快反应过来,眉开眼笑道:“行啊!”他命仆从过来,给胡了打扮了下,扮成书童的模样。青布直裾深衣,戴上一顶黑色远游帽,低眉顺眼的样子,安安静静的,还有些耐看,带出去也不是很丢份。

他带着胡了进妙音阁。胡了以前在宜月馆做打杂,略略知道青楼里最高级的就是书寓,听得最多的就是书寓的女子个个美若天仙,多才多艺,最妙的是卖艺不卖身,几乎是青楼女孩子们的最高梦想。

妙音阁位于湖边,至少看上去,它很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花木扶疏,处处精巧别致。胡了很感兴趣,四处张望,感觉特新鲜。

赵无涯看他四处张望,不禁冷笑:“这么没见识?”

胡了笑笑,软中带硬地刺他一句:“我这是第一次进书寓,自然不比您经验丰富,这儿逛逛那里溜溜,啥都见识过。”

赵无涯一噎,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

赵无涯此次来是受朋友之邀来的,他来得迟了,狐朋狗友们早早坐在桌上,就等他一个人。一见他来了都开始起哄:“哎呦你可算来了,今天迟了,自罚三杯!”

赵无涯笑着饮下三杯,坐下来熟捻得跟他们聊了起来。胡了瞅着一桌酒食,再看看桌上那些公子哥儿个个左拥右抱,天仙似的女孩儿就在桌边鼓瑟吹笙,操琴吹箫,仙乐阵阵。

这桌不是供他坐的,他扭头就走,也没人注意到他。他留个心眼,记了路线,碰到一个眉目如画的侍女,直接拦住问:“哪里有吃的地方?”

侍女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柔声道:“您是哪位公子的侍从呀?”

“赵无涯,我是他书童。”

侍女微笑:“那您随我来。”她将他引到一个小亭子里。他在石桌上坐了好一会儿,上来一盘红烧肉,三鲜汤,一大碗香气扑鼻的米饭,还有一小坛子酒,一小碟酒鬼花生。

看来妙音阁对招待公子侍从的经验很足。红烧肉分量足,五花肉烧得入口即化,三鲜汤更是熬得鲜香无比。有肉有菜有汤,吃完了还可以抱着酒坛子喝酒,佐花生米。

花生米吃完,他又向侍女要了一坛酒,抱着酒四处溜达,边喝边走。

今晚夜色很好,春夏之交的夜空格外澄净,走廊垂着着茉莉织成的花帘,别出心裁,清香随风飘荡,像是米白色的小星星在水中荡漾。

他爬上假山最高的地方,俯视着墙那头的大湖,湖上有数只画舫缓慢地漂移,灯火辉煌,风送来娇声笑语,金碧辉煌离他那么远。

他一口接一口,渐渐的酒气上涌,醉意朦胧。湖那边的景色愈发模糊了,像化进了水里,花得一塌糊涂。

他无意识地哼起了歌,他向老头子学着哼会的歌。以前他哼着哼着,身体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汲取灵力,现在则全无反应了。

但是他就是想哼。

哼完了一遍又哼一遍,仰头痛饮一大口,酒坛滴酒不剩。顺手一扔,酒坛滚下假山跌了个粉碎。

这个时候他就想躺下来歇会儿,假山顶上太窄,他折腾了会,蜷起身体,很勉强地躺下了,还算舒服,风很凉,香香的。

迷迷糊糊躺了会,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推推:“你谁啊?干嘛躺这?”

胡了困得紧,推开他手,不想说话。

那人仿佛也是个醉鬼,酒气冲天,见他不答话就固执地一直推他:“你谁啊,告诉我啊,怎么不说话……”叨叨咕咕说了一大串,胡了睡意快被他吵没了,烦躁地一推他:“烦死了!滚!”

醉鬼被他推得脚步不稳,一下子滚了下去,滚到地上固执地爬上来,哼哼唧唧:“你声音很耳熟啊。”

“你穿得像个书童,我以前也有个书童,长得可好看了……”他咕咕叨叨,语气深情款款,末了再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胡了!”胡了含含糊糊地回他。

“胡了,胡了……”他碎碎念了半天,忽然笑了一下,一拍大腿,“巧了!他叫胡牌!你叫胡了!你该不会是他转世吧?”

胡了醉意愈浓,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醉鬼低下头,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亲了亲他额头,睡梦中的胡了以为那是蚊子,甩了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