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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梦鉴(23)

作者: 芝兰在宇 阅读记录

因为小芝兰超稀饭他的!

你们还记得前文提到过李壮嘛-_-#

有木有觉得最近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前期提示:下一章要满足一下作者君的恶趣味,然后历劫副本结束。

☆、青丝成结,一拜天地

我望着满室冷寂,心里暗叹了一声。先前怎么没想到,这次突逢变故,于我来说,只是耽搁了几日,但对于辰均,却是失踪了好几年。

不在洛阳老宅里,该去哪里找他呢?

正准备觍着脸联系司命时,丹田突然抽痛起来。

出门要看黄历!

我……又倒地了。

我微微睁开眼,四周一片暖洋洋的晕黄色,脸上湿答答有几分粘糊,手脚酸痛,于是我晃了晃左手手臂。

“噔――”

碰到什么东西了?

我又甩甩右手。

“叮――”

???我记得是在宽阔的庭中倒下的呀。

接着我蹬蹬脚。

“咔――”

什么状况?

良久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一处逼仄的空间了,我心想,不会是被当成尸体放棺椁里埋了吧。

不对,四周仍有光亮。

那就是还放在义庄啰。

我敲了敲,似乎不是木质的,还挺硬。

不过,为什么灵力又没了?

连话也说不出了?

出去后我一定要向天帝告发兜率宫制售假丹劣药!

这时我听见外面有动静。

“今日可有变化?”

是辰均的声音!我一通狂敲,欲哭无泪,什么时候人间的棺材质量这么好了。

“少爷,方才不知道是不是小的眼花,这鸟蛋好像晃了一下……您看,它又开始晃了,估计是要孵出来了!”

孵甚么鸟蛋,快把本君救出来呀!

不久,周遭收了亮光,我感觉自己被缓缓托了起来,继而平着移动。

起棺了?淹死不成,还要来一遭活埋?

正思量对策时,只听见辰均叹道:“快冬至了,今年,还是等不到先生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鼻尖有些酸涩。

“你孤零零在我院里,想必也是被抛弃了,咱们也算有缘,只是不知被家养着,你愿不愿意……”

他怎么对着鸟蛋自言自语?

辰均复叹了一声:“你我际遇,其实一样。”

我的心也开始酸楚。

最终我又被安放了下来,没有被搬出去埋掉。

经过几日的窃听,我猜出了真相。尽管我十分不想承认我就是那颗蛋……

辰均科试未中后便放弃了仕途,转而经起了商。令人唏嘘的是,辰员外赴任不成跌成了跛子,如今是辰均当家。

几日来陆续有人登门拜访找辰均洽谈生意,他老练了许多,言语间犀利而不失风度,拿捏得很是到位。

我欣慰地扬起一个老父般的笑容,继而又拉下脸,心想:成日抱着颗鸟蛋进出成何体统!

跟我有相同想法的人大有人在。

这一日,辰均正要带我回厢房歇下,绕过月门时忽然被拦住。

“逆子,你是得了癔症吗!把颗孵不出的死蛋当珍宝,你知不知道下面的人都在传言你疯了?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

“父亲管的也太多了吧,您就好好和王姨娘在西厢休养,省得乱动加重了腿疾。”

辰均的冷淡更加激怒了辰员外。

“孽子!”

辰均被推得后退几步,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又过了一日,还是在那道月门旁,辰员外一把把鸟蛋(我)抢到手里。接着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地上一砸。

一阵天旋地转后……阳水,哦不,蛋壳破了。

万分感谢老员外救我出来,但是我就这么暴露了?

很快我就打消了忧虑,因为辰均双手托起了我,,这只雏鸟。

只听说过重伤现真身的,没听说过受伤变种族的。好巧不巧,我成了个例。

自从我破壳而出,关于辰均的流言就从“癔症疯子”演变成了“病态恋禽癖”。我觉得这个说法不准确,应该是“恋宠癖”,毕竟他只养我一个。

他对我实在太好,不关笼子也就算了,居然还一个瓷盘吃饭,一套茶盏喝水,一张软榻就寝,甚至一个浴桶……好得连我自己看了都嫉妒。

在上天庭时就知道辰均爱护飞禽,哪成想做了人更是偏宠到这种地步。我左右看了看焦黑色的翅膀,对着镜子瞧见土黄色的尾翼,更加纳闷了,这是个什么品种?难道辰均是因为猎奇才养着的?

春天到了,披着一身毛,实在燥热得不行,虽然我外表是一只鸟,但内里却当了六百多年的人啊。

于是我只好去淌水,降了温,却也带了泥,且羽毛湿结在一块儿,混似一只落汤鸡,难看的紧!辰均耐心地给我洗了好几次,我心里愧疚就忍着不去了。

辰均很忙,每每比对账本到深夜,趴在桌上便睡。我只得摇动窗边的小铃铛提醒他到床上去。

他睁开眼点点我的头道:“小家伙跟先生一样,像个老婆子。可惜你不会像他那般每夜偷偷来帮我整理书册。”说完翻上了床。

我待在床上小窝里久久不能阖眼。

辰均少时挑灯夜读,也是这样趴着桌睡。我常常哄他去床上,他不肯我就直接抱走……等到他大些我便不好进卧房了,所以在窗上挂了铃铛,以作提醒。

晚上悄悄过来只因想偷偷看看他,整理书册只是顺带。

不知他心里还记得多少琐事呢。

夏季的时候,羽毛又丰满了一些。我实在没忍住,下了趟水池。不知在哪处混进来的鹅卵石上溜了脚,咕噜一声从边上的浅水岸滑进了水池深处。

这次要从落汤鸡变成水煮鸡了……

万幸的是,我被及时捞了出来。

经此,辰均算是瞧出来我爱水的习性,吩咐在房中安置一个浅底盆,供我嬉水。

我想,就这样一直当辰均的宠物也不错,至少能天天看得着他,看得这般近。

他不在时我仗着羽翼丰满便好到处乱飞,一日在房梁上打起了盹,醒来时发现整个院的人都鸡飞狗跳的。

辰均打翻了一罐汤,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王姨娘送来的鸽子汤。

我叽喳叫了两声,从梁上一跃而下,他欣喜地接住了我。

老员外在屋外大喊:“你为了这个畜牲弄得家中鸡犬不宁,我看这只乌鸦迟早要霉死你!”

辰均轻笑道:“不劳父亲费心。”

我的确不是只乌鸦,但是辰均似乎太在意我这只鸟了,有悖常理。

我心中不安,终于趁着一日晨光熹微,飞走了。

不得不说我天赋异禀,学着麻雀衔了草泥在辰府院墙边的高大梧桐上建了新窝,不过硬邦邦的,很难入睡。

我怀念起府中的青豆羹、温帐床,抖了抖羽毛上清晨寒凉的露珠,心想,没有比我还落魄的元君了。

我飞走后府里也就混乱了几日,然后便恢复了平静。我时常躲在繁茂枝叶里看辰府的情况,看辰均卧房里那盏夜读的灯。

霜降一过,寒气逼人,不要紧,我皮毛够厚!只是附近庄子里的农户也不再晾晒稻谷,我断了粮,但我是一只有底线的鸟,饿死也绝不会吃虫子的!

于是我差一点成了天地开辟后第一个继淹死、活埋、摔死、热死、冻死不成,最终饿死的神仙。

还好,我命硬如野草,志坚似蟑螂。

如果这也算是种实力的话,那我绝对不逊于上天庭任何人。

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意识还是混沌的,直到辰均站在我面前,失声喊道:“先生!”

这次是真暴露了。

谁叫我饿晕了直接栽在人家房门口?谁又能跟我讲讲这变回人的细节?苍天玩我呢!

辰均试探的走近我,眸光闪烁:“好久不见,先生可还记得我这号人?”

我垂首道:“自然是记得的――突然见到我,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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