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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光(16)+番外

作者: 魏书十四 阅读记录

一旦问了,连幻想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沉默。

岳拾钦从没像今天这样,找不着话说。

奚树辞把煎蛋倒出来,往炒锅里续了水,开始熬菌汤。

“愣着干什么,把洗好的菌菇给我。”

岳拾钦这才手忙脚乱的给他递东西。

奚树辞做好菌汤,盖在砂锅里保温,开始熬鱼片粥。

他不开口,奚树辞很少说话。平日里都是他不停的在奚树辞跟前找存在感。今天一冷下来,格外显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说不出的遥远。

岳拾钦帮着他做完菜,“我就不在你这儿吃饭了,奚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

奚树辞看着他一皱眉:“我做了你的份儿了,你不吃就要剩饭,我跟爷爷说过了,莲花巷的事儿,我管你三个月晚饭。爷爷说,应该的。”

岳拾钦:……

奚树辞一边摆饭桌,一边让岳拾钦去书房叫奚老吃饭。

岳拾钦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奚爷爷,吃晚饭了。”

奚老弯着腰拿着放大镜看书房里奚树辞平时的字画。

听见岳拾钦来,才拎起拐杖出来。

奚家家教严肃,奚树辞自小就被老人教“食不言”,一顿饭,吃的无声无息。饭后茶,才开始聊起来。

奚老跟奚树辞说:“我刚看了你的帖,最近的字,颜体写的不好。把祭侄文稿拿出来再临。”

奚树辞“嗯”了一声,说起工作:“马上市里的文化节了,馆里准备做一次瓷器专展,明馆长想请您一幅字做开馆标语。”

奚老点点头:“海川打电话说了,我也应了。我想过了,得在东坡词里找,你也再读一读,看看写什么好。”

“我记得了。”

岳拾钦跟奚奶奶坐在门口的夕阳里玩儿剪纸。他不知道在奶奶跟前说了什么,老人家咯咯地笑个不停。

奚树辞看着他和奶奶的背影,心里也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这么能说,那嘴跟个瓢似得,泼舀随意,滴溜溜不费一点力气。上辈子怕是个说媒拉纤儿的吧。

奚老回来这些日子,岳拾钦安生的早上晨跑都不敢兜圈来他门口晃悠了。晚上蹭饭,话也不敢多说。

只是在奶奶跟前,像个上门的女婿,晨跑后经常跟老人“偶遇”,帮着砍价买菜提东西,晚上跟老人遛公园,拿美图秀秀拍了照,教着老人发朋友圈,哄得奶奶心花怒放。

渐渐的,奶奶在他跟前常说:“拾钦啊,你看我们家宝宝,就不像你这么活泛,你以后可多照应着他。”

岳拾钦笑了笑。

照应一辈子都行。

第12章 第十二章

韩约把邱泳的审讯笔录给岳拾钦,岳拾钦翻了几页,嗤笑:“狗嘴吐不出象牙。等这孙子从医院出来,多审他几遍,换人审,前后多对几遍笔录,抓住漏洞给我往死里整,囫囵个儿地出去也得让他精神上付出点代价。往后没事儿都去典当行逛逛,不算你们扰民。”

又交待韩约:“你亲自审。专捡半夜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审。”

林孟禾拍了拍胸口:“邱泳这千日做贼的,遇上你成了千日防贼的。岳队,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

高砚非背对着岳拾钦冲林孟禾比了个拇指。

岳拾钦撩起眼皮梭了一眼林孟禾,“你家串儿摊儿今年也防着我。”

林孟禾“嗷”了一嗓子,恭恭敬敬的给这位“不要脸的”上了杯茶:“皇上,臣妾是无辜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臣妾吧……”

岳拾钦扔了一盒木糖醇给她:“吃点什么占着嘴吧,别乱认老公。我没有你这臣妾。”

林孟禾:……

性向不符的玩笑都不开?这纯gay。

真正的勇士敢于在血淋淋的道路上前仆后继,高砚非就是这样的勇士。

“岳队,上次来局里那位,你的长期饭票,怎么样了?追上没?前几天蒋轩还问呢。他问你要没追上,他还有机会当回头草没?”

岳拾钦滑出工位,转了下椅子,一脚踹在高砚非的椅背上,“别跟蒋轩瞎JB聊,别在局里说奚树辞。皮痒了你?周五想练一把了?”

江尧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了眼岳拾钦,总结了一句:“典型的情路坎坷,扎心的外在表现。”

林孟禾高兴地搓搓手:“岳队,不在局里说,咱队里还是可以说的嘛,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大家开心开心。”

江尧纠正林孟禾,并且不动声色的看似给岳队解围实则想套出点八卦:“大家开不开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帮你出谋划策。”

韩约接道:“对对对。”

岳拾钦:……

“闲得你们了是不是?周末团建想爬西栾峰了?”

西栾峰山形过于魔幻,定时爬一趟,比警队训练最难的负重过障碍还要难出来三颗星,全员禁声了。

沈寄庭抛了个巧克力给江尧:“怂的那样,还不如哈士奇呢,还给人出谋划策?梁静茹给你的勇气么?”

江尧:……

整个市局,大约也只有拿解剖刀的沈法医敢说江尧怂。

哈士奇江尧很好奇,沈法医这张嘴,是怎么活这么大的,上学的时候挨过揍没有。她现在就很想下班后找一胡同,堵住沈法医蒙头套麻袋暴揍他一顿。

然而即便如此,江尧依然很没骨气的吃了沈法医抛过来的巧克力,甚至还想更没骨气的问一句“还有么”。

江尧搓着巧克力纸,深沉地思考,人类的本质不是复读机,是哈士奇啊。

岳拾钦晚上回去的时候,碰上马崇宁在古街安排治安队开始做文化节期间的巡防。

马崇宁看见岳拾钦,跟看见慈善粥铺似的,“岳队,忙活一天了,管顿饭吧。”

岳拾钦伸手搭着马崇宁的肩,跟街边烧饼摊儿伸了四个指头,“今年这么早安排?春秋笔墨那边几个店,重点关注一下,最好巡逻车就驻在店门口。”

马崇宁“嘁”了一声:“你白天上班,晚上就在那家店里,跟兼职似的,还用得着我们?”

岳拾钦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四个烧饼,塞到马崇宁怀里:“抱着烧饼走吧,没饭。”

马崇宁:“我今天都亲自来古街盯场了,你就给我四个烧饼?不带这么干的啊。”

岳拾钦拍了拍他的背:“改天请你,晚饭我都是去树丫子那儿蹭的,蹭饭的再带一蹭饭的,我不要脸的么?”

“你还有脸?”马崇宁觉得需要帮助岳拾钦做一个自我认识。

岳拾钦指着街上一家店铺的玻璃门,摸了下自己的脸,又拍了下马崇宁的脸:“看看,睁大你的眼,摸着良心说,谁白?谁俊?”

马崇宁:……

真是高估了这货的脸皮。以及,他为什么要跟这货讨论这种问题?

江尧在对第二个跳楼死者舒静君的社会关系人进行摸排后,发现舒静君和李菁私生活差异很大,李菁像是被程卫林豢养起来的,而舒静君不是,舒静君常去的凯撒宫,本就是个娱乐场所。

江尧去了几次凯撒宫,以普通人的身份,根本查不到任何端倪。

岳拾钦接到沈寄庭的电话时,夜里将近十一点。岳拾钦赶到凯撒宫,江尧晕晕乎乎的倒在沈寄庭的肩上,画着烟熏妆,带着一头金黄色假发,岳拾钦看了看她的脸色,肯定是喝了酒,皱眉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让她出勤的时候,叫着高砚非么?”

沈寄庭沉着脸指了指凯撒宫的大门:“这死丫头,追着线索到这儿,也不报备,就这么孤身犯险,我一连几个晚上在小区门口的小吃摊儿没见着她,今天打了电话才知道在这儿。找到人的时候,正在跟一帮老男人拼酒。”

岳拾钦:……

“先送她去医院做个体检,醒醒酒。这几个案子明天我就换人负责。”

沈寄庭拉住他:“换人的事再说吧。还没摸清楚怎么回事。”

岳拾钦指了指凯撒宫,“我进去遛一圈打听一下尧尧这几天在这儿的情况,你快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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