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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光(4)+番外

作者: 魏书十四 阅读记录

岳拾钦一下子精神了:“有没有什么指腹为婚的戏码?”

奚树辞:……

“人家博士在读,现在是因为闲着无事,长辈介绍来的,一边帮我看店一边做着论文。你想什么呢。”

岳拾钦撸着四条,不经意的问:“奚老年纪不小了,我不是想着,你铁定该被催婚了嘛。”

奚树辞半晌没接话,岳拾钦抬眼瞄了一下,没看出他脸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好似是没听见,也好似是听见了不在意,岳拾钦也没再问。

岳拾钦跟奚树辞是发小,他这性取向,可以说全是拜奚树辞所赐。然而奚树辞对此却一无所知。

可怜岳队这么多年,过于近乡情怯,有贼心没贼胆,怂的堪比一只遇到危险时把头埋起来的鸵鸟。

若是别人,岳拾钦也不一定会这么忍着,可偏偏是奚树辞,他连愚人节表白这种玩笑都没敢干过。

奚树辞父亲去世的早,母亲改嫁,祖父母把他养大的。

奚老是市书画协会会长,为人严正,奚家家教也十分严肃。岳拾钦印象里,他爸每次去看奚老都提着一股劲儿。

岳拾钦自己出柜毫无压力,但奚树辞跟他不一样。

奚老中年丧独子,穷半生心血把奚树辞养大,奚树辞就像是撑着这个家的稻草。岳拾钦再混账,也不敢动奚树辞的心思。

唯一值得欣慰的,大约是,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奚树辞谈恋爱。整日不是上班就是在家看店,有时因着奚老的关系,做一些文化相关的公益。活的跟和尚道士似的。

在岳拾钦眼里,奚树辞长得就禁欲带清新,一张看上去连撸管都不会的清纯无辜脸。

对门一家饰品店,店主是个重度网瘾死宅中年女人,还不到四十,见奚树辞都喊“崽,妈妈爱你。”

整条古街,奚树辞就跟击鼓传花那朵花似的,这个疼完那个疼,可以说,整条街最靓的崽,街宠本宠了。连后街六十多岁的于大娘出门旅游,哪怕忘了自家人,也不会忘了给奚树辞带个手信。

岳拾钦准备走的时候,奚树辞冷不防问了句:“你院里的小花圃今年翻新没,去年的月季,杜鹃和牡丹怎么样了,长新芽了么,都二月了。我这边有几株郁金香苗,陈姐送的,你要不?”

岳拾钦挠挠头发,“没留意。你要是花苗多的话,就给我留点呗。”

奚树辞搁了笔,皱眉看他:“算了,我明天不上班,我过去看看。”

岳拾钦笑说:“好。明儿晚上我下厨,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奚树辞想了想:“想喝鱼汤。”

“成,下了班我去买鱼。”

奚树辞看着岳拾钦出门时的背影,有好几秒才回了神。关了店门,去后面院子里,翻腾木棚里的花盆和工具。到楼上搬下来几盆薄荷,百合和兰草,准备明天带过去放岳拾钦那儿。

奚树辞不算大的院子里种了三棵果树,七八种木本花种,草本苗株小,盆养也长得好,约摸也有十几种,爷爷奶奶搬去城郊医养墅前,种的更多,交给他打理后,他忙着工作和店里,顾不过来,就渐渐少了些。

家里什么都没有,岳拾钦出门就到便利店买了零食水果,第二天上班前,把不知道多久没用的茶具也拿出来放在院里的小石桌上。还放了几本书。

奚树辞在店门口挂上“店主摸鱼中……”的牌子,跟对面母爱泛滥天天占他便宜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就往岳拾钦的院子里去了。进门见了石桌上的东西,一时有些不知道是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还是来干活儿的。

奚树辞拿锄试了试花圃里的土,岳拾钦大约是立春的时候翻过一次,还混过一些有机土,土质极好。除了倒腾花这些细碎的事,没什么费力气的活儿给他干。

奚树辞剥了颗薄荷糖放嘴里,开始倒栽郁金香。

江尧从物证科拿到李菁的手机,取到签字文件后,又到信息科做数据处理和查询权限,一整天都在查李菁生前的通讯录以及通话记录。

下班的时候,还盯着电脑屏幕发愣。

高砚非敲敲她的桌子:“回去吧,副局那边不是还得给熊孩子补课么?别有压力,队里遇到这种案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江尧“嗯”了一声,有些失神的收了背包。在门口顺手买了盒臭豆腐,刚端到手里,看见抱着保温杯的沈法医一脸嫌弃地看着她的臭豆腐。

“尝一口?”江尧礼貌性的问候。

沈法医避之如洪水猛虎,坚决的摇摇头:“你也少吃点吧,不卫生。”

街边摊儿垃圾食品爱好者江尧:……

两人都住市局家属院,沈寄庭的母亲是前经侦班子骨干,父亲是省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的教授。

江尧住市局家属院完全是家庭教师的职务之便,赵副局家那熊孩子,熊的无法无天,换了多少家庭教师都没用,结果给江尧带了两天课,整的心服口服,成绩突飞猛进直奔前三。赵副局有一阵子在局里都喊江尧“尧尧老师”。

赵副局费了不少功夫,在市局家属院给江尧找了住处,还偷偷替她付了一半房租。

江尧心里也清楚,这小区的地段,就她交那点房租,租个卫生间还差不多。平时赵副局管她晚饭,她下班回去时常买菜买水果。

江尧毕业后本来是招到治安队的,她自己写了好几份申请书,最后调到了刑侦队。赵副局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来刑侦队。多少女孩子避之不及。

问起时,江尧笑得有点皮:“儿时梦想就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现在没江湖了,法治社会想行侠仗义,就剩干刑警这行了。”

一听就知道是敷衍。

江尧平时在队里存在感极低。但是她只要出差超过一周,整个刑侦队就要焦躁了。江尧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队友。

只有她会记着,纯净水快要喝完了该给送水师傅打电话了,领导派下来的书面性任务什么时间是deadline,跟兄弟部门有任务交叉时具体需要哪方面的工作对接……

江尧有一种奇怪的气场,她站在那儿,穿着制服都像一个文艺兵,一个最没有攻击性的刑警,看上去甚至还有点孤弱,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能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也能把身边人安排得妥妥帖帖。

除非跟她出过警,并肩作过战,没有人能想象得到,就是江尧这样的女孩子,对敌时不惯用枪,用一把军用匕首。整个人就像一把冷兵器。

她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还在想李菁那个案子,随口问了一句:“沈哥,引诱他人自杀这种罪行,是不是只能等着当事人来自首?”

李菁的尸检负责人就是沈寄庭,他知道江尧问的是李菁的案子,想了想说:“引诱他人自杀也属于杀人的一种,只要作案目的是杀人,那就有所图,或图钱或图色或者别的什么,有作案目的,就有证据,只不过这种杀人,证据几乎不可能留在现场,甚至有滞后性。”

江尧点了点头。

李菁没有财可图,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产生纠葛的,大概率是感情问题。

江尧吃完臭豆腐,漱了下口,非常自然的摸出烟盒,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愣了三秒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沈寄庭。

养生系沈法医看看她手里的烟,看看她的脸,一脸大逆不道的愤怒,劈手夺过她的烟盒:“没收了!”

江尧:……

真是大意了,当着谁的面抽烟,也不能当着沈寄庭的面啊。

晚上辅导完熊孩子的功课,江尧从赵副局家里出来时,又到小区门口遛了一圈,她就是想吃烤板筋和烤香菇了。

过完惊蛰,人比动物都机灵,小区门口的小吃摊儿,滚水泡似的往外冒,江尧又是个看到鸡翅鸡爪鸭肠鸭脖走不动路的。

她手上挂着个环保袋,划拉着手机,等烤串儿,“多放辣椒。”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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