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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41)

温凌闻着鲜辣的香气,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温朗:“不,我吃。”

温玉弱弱举手:“我也吃!”

温朗:“……”

只是,这三兄弟委实是想多了。

元宝从灶房出来,端着个托盘,上头一盘鲜红香辣的麻辣虾,两碗白面条,还有一个酒壶并两个小酒杯。

元宝小心翼翼的端着进了屋,刚迈进一条腿,回头说了句:“温朗,灶房我用完了,你可以去做饭咯。”

温朗&温玉&温凌:“……”

“言言,吃虾咯!”元宝抹了把额头汗水,笑眯眯道。

元宝将窗前那束花挪到了炕桌上,关上窗,拿过自己不穿的长衫遮挡在窗前,屋中登时暗了下来。

元宝又赶紧点了两根蜡烛。

“你这是作甚?”

元宝神秘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两个镂空的小竹筒,罩在了火焰上。登时,墙壁上便洒下点点光亮,一如夜空。

“宝宝你……”

“言言,我们吃饭吧。今天的虾子特别好吃呦。”元宝叽咕叽咕眼睛,也不待温言说话,盘腿坐在炕上,开始剥虾。

温言一头雾水,不知这货要干啥,端起一旁的小酒杯随意的嘬了一口。

元宝低垂着眼眸,紧抿着唇,好像他手中的虾是什么神圣的物件似的。

隔着氤氲的烛光,温言发觉元宝愈发的俊美了。一杯接一杯,没多时,温言便有一丝朦胧的醉意。

“宝宝,你今日和往常不一样了呢,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元宝疑惑的看着温言:“宝宝应该记得什么么?”

旋即又纠起眉头:“宝宝错了,宝宝不该骗言言的,今儿晚上,宝宝就去东屋睡,言言不要气宝宝了,好不好。”

元宝一脸的讨好,倒叫温言一时哑口无言。这货咋突然这么懂事儿了,再说,他何时要他去东屋了!

放下酒杯,温言不免有几分气结。

酒足饭饱,温言还琢磨元宝下一步要干啥,元宝已经收拾了桌子下炕去了。

温家三兄弟挤在灶房里,看着锅里干干净净,连汤都不剩,徒留一脸悲愤。见元宝来了,齐刷刷的撇过头去,只见元宝端着的盘子里,都是虾皮,哪儿还有半个虾子!

三兄弟欲哭无泪,只得就着灶房里仅存的香气,啃着窝窝头,好不可怜。

元宝将托盘往桌上一放:“温朗,记得洗碗哦。”

温朗:“……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了!”

饭后,洗了澡,温言率先回了屋子,寻思元宝这货请自己吃了顿烛光晚宴,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把自己吃干抹净了。

裹着被子坐在炕上左右摇晃,温言心里莫名生出一抹烦躁来,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就是怪怪的,怪怪的。

元宝最后进来,裹着一身水气,额前未干的水滴顺着鼻尖滑落,薄薄的一层单衣下,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温言喉结动了动,有些口渴。

温言往一边让了让,原以为元宝要上炕的。谁料这货将自己的铺盖卷了卷,扛起来就走人了!

走!人!了!

夜里,温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唉声叹气的。往常总是担心元宝要轻薄他,每每都不敢先睡,但每每却又意外的,睡的十分香甜。

今晚元宝不在了,他竟有几分不习惯!

想到先前自己对元宝起了反应,温言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越是睡不着,耳边就越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环绕着元宝憨憨傻傻的声音。

温言索性将被子一扯,蒙着脑袋,硬逼着自己赶紧睡死过去。

屋顶上,元宝扒开一块瓦,借着月光看着温言像一条蛇一样,扭来扭去,细微的叹息声逃不过元宝贼尖的耳朵。

元宝得意的笑了笑,继续盘膝坐着。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有气流窜动,元宝顺势调息。

许久过后,元宝只觉精力充沛。视线扫过梁纪家的院子,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第33章

第二天一早,温言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的无精打采。相比之下,元宝的精神抖擞,反而叫温言气不打一处来。

匆匆吃过早饭,温言揣上银子就往李家去了。

也幸好是来得及时。

李家二老听了温言的来意,俱是惊诧不已,这温言素来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谁知他这铺子能开到几时……

倒是李婆子想的深,谁都知道那老地主不是好归宿,可为了儿子也是没办法,既然如今另有出路,又何必再糟践自家闺女。

温言一脸淡定的看着李家二老商议,好半天,二人才支吾着答应了。

温言倒也不客气,他是买主,签的是死契,这李玉儿既卖给他做工了,日后可就断没有再往回讨要的道理。

果然,李家二老眼神有些闪烁。李玉儿不傻,自然明白自家爹娘心里的小九九,也是气狠了。

“爹娘,您们当初将闺女卖给那老地主,怕是也没想过我有多久活头。今日温言好心拉了我一把,咱们断不能做那恩将仇报之事,叫人戳了脊梁骨。卖身契已签,从今往后,玉儿便不再是李家人。”李玉儿说这话,心里终归是有些怨气的。

李家二老被闺女这么一说,面有愧色,也不再多纠缠,拿了银子,便打发了人走。

李玉儿没什么行装,只一个小包袱,刚出了家门便问温言:“东家要我做什么?”

温言抿唇不语,带着李玉儿直奔锦绣坊去了。李玉儿心里忐忑,见温言不答,倒也不再追问。

云出岫送来的几个绣娘做活倒是麻利,两日功夫,便缝了二十件出来。温言将分成几堆的不同部件挑拣出来,组合后缝好,最后缝上挂钩。也不避讳李玉儿,将胸衣铺陈开。

简单的介绍了胸衣的穿法和作用,温言抬起头凝视李玉儿。

没有像周嫂子那般急恼,只是羞涩的垂下头。

“李姐姐,我找你来,就是做这个的。”

李玉儿闷头嗯了一声:“我刚才,我没有看清楚,东家再缝一遍。我,我针线活,也不错的。”

温言胸口提着的石头终于松了下来,好性子的又演示了一遍。

李玉儿虽是个村姑,但性子聪慧。这堆东西明显是旁人缝好的,眼前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既然东家教自己这个,那自己必是东家的心腹了。

“东家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

对于李玉儿的识趣儿,温言很受用。

“李姐姐,白日你便在这里工作,晚上委屈你先跟绣娘睡一间房,胸衣缝好了,封入布袋中,交给方辰唐旭便可。”

“是,东家。”李玉儿一直垂着头,直到送走了温言。

再抬起头时,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浑身颤抖不止。看着手里的胸衣,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怪不得温言当时那样说,原来竟是做这种东西。女子贴身衣物,如何卖的出去,叫人瞧见了,羞都要羞死了!更何况,温言还是个男子!

李玉儿在原地呆愣了很久,长长的吐了口气:“总比卖给那老地主要好得多。”

这么一想,李玉儿也不再纠结,麻利的坐在炕头开始工作。

云出岫的合作来的突然,温言还没有时间去琢磨建作坊的事儿。他想着,先看看花魁赛的反响如何,再决定作坊的位置和规模。

安顿好李玉儿,温言照例在铺子里守着。剩余的九条绣帕,迄今为止,还没有买主,温言也不急。

倒是时时有瞧热闹的,温言也不理会。

更有各个绣坊里的绣娘,日日都来琢磨他那双面绣的绣法,只是毫无头绪。

温言也不赶人,反正那针法复杂,若是没人指点,寻常的绣娘,可看不出门道。就算看出了门道,想要融会贯通,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唐旭还病着?”

方辰支吾道:“是,是啊。”

温言蹙眉:“方辰,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当初签死契也要留下,是不是在图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