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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60)

到了济宁堂,何大夫和黑衣高手见到元宝的打扮,俱是一愣。

温言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是宝宝非要带的。”

元宝:“???”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还是快疗伤吧。”温言推了推元宝。

何大夫照例给喂了药丸,比往常多了一颗,温言也只当是加了剂量。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温言对这黑衣高手也颇有几分信任。

只是这次的疗伤比起上次来,却是漫长了许多。

疗伤完毕,那黑衣高手对温言道:“他体内的经脉已经全部打通了,多多休养,内伤不日便可恢复。”

温言大喜过望:“这么说,要不了几日,宝宝就能恢复正常了?”

何大夫道:“按道理来说,合该如此。不过人与人不同,还要看具体情况。”

几人说话时,元宝不舒服的哼唧了几声。

温言紧张的不行:“宝宝,是不是哪里难受?”

元宝委屈巴巴的指了指脸上的面具:“宝宝好痒。”

温言知道这里没有外人,便揭了面具,这一瞧,不得了,元宝脸上生了不少的红疹。

“哎呀,都是我不好,这么热的天,怕是捂出痱子了。何大夫你快给瞧瞧,可别落了疤啊。”

何大夫诊了诊脉,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痱子。老夫给你开服药,你回去按时给他喂下,还有这涂抹的药膏。要切记,忌生冷辛辣。还有,不可见风,否则,容易落下病根。半个月后,老夫去秀山村复诊。”

温言一听,心里懊恼的不行。这才没多大会儿功夫,元宝身上也生了红疹子,温言更是愧疚了。

“宝宝,都是言言不好。”

元宝指着那鬼脸面具,委屈道:“是这个宝宝不好,咱们不要他了。”

“好,不要了不要了。”

开了一堆的药,温言雇了济宁堂的马车回村。到了家,又小心翼翼的将元宝搀回了西屋,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

元宝觉得,他美的要上天了……

第47章

“言言,宝宝要喝水。”

“言言,宝宝要喝肉粥粥。”

“言言,宝宝背上痒。”

“言言,宝宝,宝宝要撒尿……”某宝躺在炕上,一脸娇羞。

温言:“……”

这两日温言衣不解带的照顾元宝,可谓有求必应。元宝觉得,他的春天来了,他幸福的要冒泡泡了!

“宝宝,何大夫说,你不可以见风。可没说,不能下炕啊。”温言面上保持微笑,内心却已经接近崩溃。

这货太会得寸进尺,蹬鼻子就上脸,点把小火苗儿就能窜上天。

“可是言言,宝宝身上痒,一动就痒。宝宝忍不住,要是抓破了,就留疤了……宝宝好难受哦。”

元宝这两日脸上身上的红疹愈发多了起来,一张俊脸就快要肿成猪头了。

原本温言还想用什么办法能让元宝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出门,毕竟昨日钦差随行官员就已经到丰裕县了。

这风疹来的倒还真是时候。

“言言,宝宝要憋不住了。”

元宝委屈哒哒的,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一副你不帮我我就一直憋着的样子。愁的温言脑壳嗡嗡作响。

最后还是败给了元宝那双闪着清澈泪光的眸子。

在元宝激动的泪花中,温言褪下了元宝的大裤衩,眉头一皱。

这里也长了……

到底是什么疹子,竟然这么厉害!短短几日,浑身铺天盖地的长,完全没有要消退的迹象。

若说只是因为带了面具捂出了痱子,也不至于浑身都是。那面具元宝也不是第一次带,之前怎么没有发疹子呢?

他当时也是急了,只听何大夫说了病症的严重性,却忘记去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引发了红疹,而且还来的这么突然,毫无预兆。

果不其然,到了夜里,元宝开始发烧。这也是何大夫预料之中的。温言赶紧去煎药。

喂了元宝喝药,已是深夜,虽说没那么烧了,但温言还是不敢睡,一直在旁边守着,生怕元宝夜里又发了高热。

好在后半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温言观察元宝身上的红疹不减反多,想到何大夫说,这种症状就是在排毒期,不必慌张。

可瞧着元宝越来越难以忍受这种痒,温言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这才几日功夫,元宝就瘦了一圈了。内伤才刚刚治好,也不晓得出了这场红疹,会不会耽搁了调养。

温言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温朗!”

温言喊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倒是温玉应了声。

“二叔,温朗去县里了。”

温言皱眉:“怎么总往县里跑?”

“许是有什么事儿吧。”

“屁大点儿孩子能有什么事儿。”

最近几日二叔因为宝叔的病,变得愈发暴躁了,温玉不敢与他争辩。

“二叔,你有事?”

“嗯,你去看看陈大夫在家不,前两日听说去邻县看诊,不知道回来没。”

“诶,我这就去。”

温玉刚出门,正碰见梁纪。

“呦,温玉啊,我正要去你家找你二叔呢。”

“梁叔,找我二叔有事儿?”

“当然,大好事儿啊,宁先生的学堂,今日开始招生了。我打远儿瞧着好多人在那儿排队呢。温言曾叫我帮着注意着,这不是得了信儿,赶紧去你家告诉一声,可别误了事儿。”

温玉一听,心里这个激动啊。

“我二叔就在家呢,我,我跟你一起去。”

温言见着梁纪,先是一愣,再瞧温玉也在,瞬间有些不悦。

温玉没注意温言的神情,上前抱着他二叔激动道:“二叔,学堂开了,宁先生那边开始招生了,咱们快些去吧。”

温言知道温玉的心思,刚才那股不悦,也散了不少。他回屋看了眼熟睡的元宝,面上有些纠结。

“温言,若不放心,我帮你照看着。你先带着温玉去宁先生那儿吧。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陆续都来了,若是去晚了,人满了,宁先生就不收了。”

“为何不收?往常村里学堂可没这么多限制的。”

“嗨,宁先生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前。如今开学堂,也是舍不下这些孩子。若是照往常那般收学生,也照看不过来。索性就定了名额,免得看顾不周,误人子弟。”

“那,元宝就麻烦梁家大哥帮着照顾一会儿了。”

温言返回屋中,取了银子。又去隔壁屋子,抱上温瑾,留温凌在家。

梁纪深深的看了眼温言,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果然如梁纪所说,学堂前头排起了长龙。当然不都是来报名的,也有观望的。

尤其是朝廷刚刚下来诏令,今年的赋税比往年多征收两成。使得本来就不甚富裕的百姓,生活愈发艰难。

温言甚至在想,以往新皇登基,都大赦天下,巴不得在百姓心中留个好形象。而这位却反其道而行之。

不单加重徭役赋税。听闻淮州遭难,上头不闻不问,任由其自生自灭,最后逼出了一个淮州总兵陆琦,深得百姓推崇,隐隐有割地称王的势头。

这不像一个君主所为,更像一个亡国之君。

“本以为今年年景不错,手头能宽裕些许,不曾想,这赋税又重了。我家小儿懂事,明明想来念书,想到家中负担太重,愣是求着我把他送到县里木匠铺子做学徒去了……哎!”

“可不是呢,这好不容易手头有些银钱,想着送娃儿来念书,谁承想……”

“我倒是有些羡慕淮州百姓了,不管如何,至少人家淮州有个陆总兵。”

“嘘,这话可不能说。被人听见了,要杀头的。”

“要杀就杀,这赋税一年比一年重,早晚有活不下去那天。”

温言听了一会儿,越发觉得这位皇帝未免太任性。

不知怎的,忽地想到了容琪。

随州府天高皇帝远,若依那皇帝的性子,丝毫不理会民生民情,何故要派人往这千里之外的地方巡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