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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61)

容大老爷是皇帝派系不错,可一心想要容琪留在京城。那么容琪势必要用一个非常有力的理由来说服皇帝,派他回随州。

早前温言没有想这么多,这几日因为元宝的病,也从未踏出院门一步。如今听了这些流言,倒是对容琪的目的,愈发好奇了。

“二叔二叔,到咱们了。”温玉推了推温言。

温言这厢回过神儿来,发现报名了的,只有附近几个村子的富户。温言交了束脩,领了书本。

“瞧,那温家人倒是好运道,靠上了容家。”

“温言交了两份束脩,还要把温朗也送来呢。”

“嚯!真是了不得。”

……

温言微微蹙了蹙眉,看了眼温玉。

温玉仰头朝他笑笑:“二叔,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不用介意的。”

温言舒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心不在焉的回了家,到了院门口,一拍脑袋:“温玉,先别看你那书本了,还不快去找陈大夫。”

温玉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一听温言急促的语气,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将书本送回了屋,赶忙往陈大夫家跑。

只是陈大夫家院门上了锁,明显是没人在家。

“找陈大夫啊,他刚走,说是邻村有个急诊。”

温玉一脸懊恼。

温言进院子的时候,温凌在西屋门口扎马步,梁纪在屋里坐着。

瞧着温言回来了,温凌立马飞奔过去,将温瑾‘抢’了回来,还不放心似的前后左右打量了好几圈。

原本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的温瑾,这会儿忽然就精神了,对着温凌手舞足蹈,也不知哼唧些啥玩儿意,偏偏温凌还能跟他对上话。

温言:“……”说好的给我当儿子呢。

不过想到这小皇子喊自己爹,温言不禁抖了抖,总觉得自己活不长。

“温言回来了,元宝一直睡着,没甚大事。”

“多谢梁大哥了。”

“不妨事儿,没耽搁温玉温朗念书就行。”

梁纪走后,温言解开元宝的衣衫,发现红疹还是老样子,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

而且,元宝今日睡的时间太久了。往常午睡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今日愣是睡了一个时辰。

“宝宝?”温言轻轻推了推元宝。

元宝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均匀的呼吸声,温言差点儿以为元宝昏死过去了。

“许是身子太虚了吧。”

温言琢磨着,晚饭叫温朗给元宝煮点瘦肉粥,再熬个鸡汤吧。

“二叔。”温玉在门口小声叫了一声。

“陈大夫可在?”

温玉揪着袖子,低着头:“陈大夫刚走。二叔,要么,我去县里找何大夫吧。”

温言看了眼元宝,摇了摇头。

“算了,看看情况再说。”

“哦。”温玉往屋里望了望,看着往日生龙活虎的宝叔躺在炕上,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若是刚才自己不急着去学堂就好了。

再说温朗,自打上次给容安做了饭之后,隔三差五就往容府跑。不为别的,就为容安院子里的小厨房。

容管家也非常乐意这小少年常往府上来,他发现自打跟小少年熟识之后,他家小姐的脾气倒是温和了些许。

温朗背着个空竹筐,进了容安的院子,见容安坐在紫藤架下的小桌旁托腮望天。

温朗笑嘻嘻道:“容小姐,你吃了么?”

“呀,你来了,快,本小姐都饿的透心凉儿了,快去做饭。”

容府有上好的食材调料,温朗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情随意发挥。上次帮着宝叔诓骗二叔,温朗可是把他宝叔那手麻辣虾的秘方学会了。

这次迫不及待的试做,却不想,做出的味道跟宝叔,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容安却吃的十分欢快:“小沾包赖,不错啊,你这虾,都比我容记酒楼的好吃了。”

“真的?”

“我骗你作甚,我可是尝遍山珍海味,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温朗也是知道容安最喜吃美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食家,每每吃了自己做的菜,都能指点一二,这才多久功夫,他便发现,他的厨艺突飞猛进了。

毕竟家里还有个病号,温朗再不舍,也得早早回家。

容安倒是大方,每次都把厨房当日的新鲜食材给温朗装上,装的那竹筐满满的。

“呐,这可是乌鸡,听说你那宝叔病了,你拿回去给他补补身子。”

“这,这太贵重了。”

“诶,你就不用跟我客套了,你若不吃,到头来也是便宜了那女人。”

温朗一想也是。

从容安那里出来,温朗正碰上赵姨娘,却不见伺候的小翠儿。瞧她面色有些紧张,脚步匆匆,也不怕摔了。

往常若是碰见自己,总是要停下来冷嘲热讽几句的,今日倒是奇了。

温朗走着走着,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听说容老爷特别紧张赵姨娘的肚子,若赵姨娘一举诞下男胎,在这府上必是地位稳固了。

若按常理,赵姨娘也必是好生照顾自己的。可怎么瞧着,她好像对自己的肚子丝毫不在意呢?

再看赵姨娘来的方向,好像是容老爷的院子……

第48章

温朗虽然好奇,但也知道容府的事儿不是他能打听的,只瞧了眼,便出府去了。

因着钦差大臣在丰裕县,随行官员如今也在丰裕县驿馆落脚。故而,在街上,时常碰见操着一口京味儿的人问长问短。倒像是那皇上有多关心民事一样。

前头围了些人,似是争执些什么,隐约听见了什么信王,宁王的。温朗对这些没甚兴趣,贴着边儿挤了过去,刚走出没多远,便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杀人了!杀人了!”

温朗脸色煞白,腿脚有些不听使唤,僵硬的转过头,果然见人群一阵骚乱。

似乎那杀人者是个大官儿,还说什么:皇上有命,辱信王者,杀无赦!

惊的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噤声,只有那被杀者的血昭示着刚才的争论有多激烈。

衙门官差默默的收了尸,又默默的退了出去,面上一股对京里来的大官毫无办法的,无奈却又不得不恭谨的模样。引得有心人猜测不已,只是不敢公然议论。

温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动脚步的,好不容易快到锦绣坊了,寻思去找唐旭方辰,说道说道,缓缓神儿。

刚拐入巷口,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不,是两个。

一个是跟容府小丫鬟有联系的赌鬼,另外一个似乎是晕了,被那人扛着……

“方辰!”

温朗刚叫出声,忽然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言等到傍晚也没等回来温朗,站在院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瞧着是陈六来了。

“六子,你在县里,可瞧见我家温朗了?”温言急急问道。

“哦,温朗不是去容家了么,还没回来?”

“容家?”

“啊,我亲眼瞧着他进了容府大门的啊,许是容老爷留饭了吧。”

听陈六这么说,温言倒是稍稍放下心来,转头又骂了温朗一句:见色忘二叔。

不过,温朗虽不及温玉心细,但明知家里有病号,也是断不会晚归的。就算如此,容管家是个明事理的,总会叫人来传信儿的。温言心里莫名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六子,今儿县里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嗨,我正要跟你说呢。”

陈六双手拢入袖中,贼头贼脑的四处瞧了瞧,小声道:“知道么,今儿县里,杀人了。”

温言眉头一皱:“杀人?”

“啊!是个京里来的官儿,就因那人说了信王的不是,那大官儿一刀就把人给捅死了。哎呦喂,当时那个血啊,喷的哪儿哪儿都是,可吓死人了。”

陈六如今想来,还心有余悸。这热闹可不是随便看的,整不好,要出人命的啊。

先是小道消息说皇帝加赋税是为了给信王修王陵,随后便有官员因百姓辱骂信王而当街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