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临渊慕鱼(31)+番外

作者: 二泉 阅读记录

“别提这个了,烦得很。”药师摆摆手,瞧向慕临安,“程大夫没来么?”

慕临安接过话,“大夫今儿有事,便让我们到您这来瞧一瞧。刚巧带了坛酒,程大夫爱喝酒,我寻思您也好这口就捎过来了。”

药师眼睛亮了,指着顾渊怀里那坛子酒,“是这坛?程大夫老跟我念叨的竹叶青?”

“是的。”慕临安笑着点头。

“我老听他念叨,他可宝贝似的跟我炫耀就是不让我尝一口。可真是宝贝得小气,今儿你带了来,我便不推辞了。”药师笑眯了眼,招呼着学徒,“你把着酒搬到我房里去。”

见药师高兴了,顾渊才开了口,“我前些日不是到您这儿来了么?耳尖听您与病人说了几句关于养容美颜的。这大冬天的,我寻思皮肤容易干燥皲裂便翻了程大夫的医书按着弄了点滋润皮肤的药膏。”

“若是可以还想请您帮我瞧一瞧。”

药师瞧了眼顾渊,敢情送酒是在这头。也算个顺手,便接了过来。他打开盒子,瞧了瞧色又闻味道。伸手摸了一下,略黏但清凉。

“既然是程大夫的学徒,程大夫定然也瞧过你的方子。你若是不介意,把方子写下来我再瞧瞧。”

顾渊从善如流地写了方子,药师看完点头道,“白芨……这味药好,对付恶疮,死肌可都行。”

顾渊笑了笑,“我想留些在大夫您这里,您可以给来看病的病人送一支。一来能留住看病的人,二来……也算给这药膏做推广。”

药师挑了挑眉,“你倒打了手好算盘,也算解我燃眉之急?可是送……你可不怕亏本?”

“若是好自然不怕,反正也是试一试而已不打紧的。”顾渊道。

“行吧……”药师思量了番,“收了你这篮,按价多少?”

药师瞧向顾渊,大抵也没当回事,只是做个好人愿意收一篮。顾渊笑笑,“这篮就送给您了,您与程大夫交好,也是程大夫的心意。”

药师舒心了,笑得乐呵。慕临安也瞧了过来,眼神有些诧异。顾渊便瞧着人家笑,临安这脸倒是小,眼睛大。眼底框自然泛了点红,模样清冷却自带点无辜委屈。

顾渊心底有些痒,又觉得人清瘦,忽而想捏捏着这孩子的手。像程大夫得了一坛子竹叶青,他对慕临安也生了一股子宝贝的心情。

怎么看都是好的。

药师收着药膏,门外走进两人。

一身紫衣的书生和只有书生半高的小厮。药师眼又亮了,迎了上去,“阮公子来拿药的?”

阮晟才点了点头,“我的药和阿穆的药。”

药师瞧了眼小厮,正是阮晟才口中的阿穆,也是那日食了钩吻的少年。

“身子骨倒好了不少。”药师瞧着阿穆欣慰地点头道。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在阮晟才身后,“……多谢大夫,少爷待我好,我身体也好了……”

药师更甚欣慰。

阮晟才等着拿药一瞥别瞥见顾渊与慕临安二人,略微惊讶,却也没变表情。只是,目光在顾渊身上多停了半会。

顾渊神色戒备,不动声色地扯了慕临安的手。后者吓得惊起,甩手。

小哥儿第一次被汉子拉了手,脸红恼了,压着声音道,“你都干些什么!”

顾渊一听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可是在帮你劝退这阮公子,你不谢谢我还说我。唉,你说我还能干些什么?”

最后一句轻佻得很,慕临安恨不得将这人的嘴给缝上。

二人牵扯低语好似没了外人,阮晟才这才皱了眉。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出了声,口气有些不好。

“讲话、牵手。”顾渊笑道,“阮公子可看清楚了?”

阮晟才从鼻腔里哼出气,神色略显傲慢,“不成体统。”

他瞧不上这些个人,更加瞧不上二人的作风。好歹有婚约在,也是他阮晟才未过门的哥儿。即便没有感情,怎么能和外人拉扯不清,坏了自己的名声还坏他们阮家的名声。

“你们还是不松手?”阮晟才后才有些恼,又盯了眼慕临安。

慕临安本来是想松手,这会瞧见阮晟才睥睨的眼神,也不舒服了。本来便是他们阮家不知打了主意,逼着他,现在又占着伦理来指责他。怎么好事都让他家占了?

慕临安只看了眼阮晟才,却反握了顾渊一手。

顾渊正心底偷乐又听慕临安小声对他道,“你也别得意。”

结果,顾渊更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北方小年,今天南方小年。

小年快乐呀。

第30章 第 30 章

阮晟才实着是被气了个狠的。

慕临安竟然还握紧了顾渊的手,一个小哥儿竟在光天化日下握了一个汉子的手。

不知羞耻!

愧他爹还夸慕先生的孩子也是个知书达理的!

他缓了口气,逼近慕临安。莫约两三步的距离顿了下来,神色气愤略带悲痛,“我阮家有何不好?你非要选个外人?慕临安,一纸婚约在手,你不从又能怎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阮晟才冷了脸色,“你只顾一己之私,可想过慕先生的心愿。这不是我们二人的事,便是关系两家颜面的事!你莫要小儿作态,以你一己之愿行事,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意的?”

说着便又悲愤起来,慕临安只觉这人奇怪,也不知他悲愤什么。虽说有那么一两句在理,但他爹那是醉了酒糊里糊涂就把他给卖了。且自己实着不喜欢阮晟才,就二人都是骨子傲慢的性子来言,便也无法和睦相处。

阮家这主意究竟打在哪?

“阮公子,我家仅我一人。我并不在意这些名声,还请莫要拿我爹说事。”慕临安也有些恼了,“您若不如意,拒绝这门婚事说我不好,我也不所谓的。”

“慕临安!”阮晟才彻底怒了,他深吸了口气,“你莫要再给脸不要脸了!你当真我稀罕你?若非……若非……”

他气得说不出话,瞪红了眼,悲愤至极却更像是悲痛他自己。

顾渊听够了阮晟才的话,护着慕临安,对着阮晟才便冷声道,“一再纠缠的不是临安,却是阮家。若说不要脸,不是你们还是谁?你扣心自问,你们阮家非要娶临安过门,难道是纯良而不是打了什么主意?乡绅在职十余年,这十余年间慕家与阮家同在一个县,却互不来往。慕先生去得早,临安年幼无辜。早些时你们未曾联系,现今跳出来一套一套的。试问,安得什么心?”

阮晟才握了拳,胸口起伏不定,“我阮家多少人巴不得进来,娶你且不说是你的荣誉。虽然这些年不曾与你联系,但何来非要联系之说?娶故人之子本是道义,我现行道义你却非要指责我没接得早。道义何时成了要挟推责的利器?我行道义,你非但不感恩还以怨报德!”

他诡辩得厉害,顾渊冷笑了声,“若是道义,便不会挟道义来为难故人之子;若是道义,便不会身揣不良来欺骗故人之子;若是道义,便不会以权势压人逼故人之子选择!”

“阮公子好口才。一介书生不挥墨却舞弄口才,不进仕途却混于市井,不心怀民生却逼迫小民。你张口闭口道义,道义与你又有何干系?”

周遭的人不敢插话,顾渊咄咄逼人,阮晟才被气得呼吸不稳。

忽然阮晟才竟直直倒地,四肢抽搐。

众人被这突变吓了一大跳,阿穆更是白了脸,大喊,“少爷!”

药师一见大事不好,并迅速让学徒关门停业。自个蹲下身查看阮晟才的状况,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已。

阿穆直接吓哭了,“大夫求您救救我家少爷!救救我家少爷……”

慕临安也有些怕,一张脸白了。不知为何阮晟才吵着吵着就倒了,还如此怪异。他手有些抖,顾渊知道他害怕,便握了握他的手,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