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破产权贵在一起的日日夜夜(35)
皇帝正被俪妃喂着喝一盅参汤,“天气不冷,她爱等就叫她等着。”
俪妃叹气:“皇上这是何必,淑妃妹妹伤了身体,皇上又要担心。”
“朕伤身体,也不见她忧心。”皇帝道,“若不是她母家还有些本事…”
“李成...李昭…李琛...一个个,手足相残,不能让朕安稳,唯有,唯有咱们的孩子...”
俪妃心思一动。
“皇上高抬他了,他自小不在宫中教养,规矩国策会的都不多,何况他…他的腿…”
皇帝看着俪妃的眼睛,轻生安慰道:“你放心,朕一天不死,就会替咱们的孩子铺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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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领命审问魏王府诸人。
原本以为又是一桩麻烦差事,没想到才把人都抓来,就有人举报称管家李秣图家中私藏毒药。
豫王搜过王府,回到正厅,洛峥不知何时也来到此处,正劝魏妍离开。
魏妍并未与魏王成亲,若及时抽身,照理可免牵连之苦。
豫王与魏王未有过冲突,他是洛峥的姐夫,见此也帮了几句腔,劝魏妍走为上。
“我不走。”魏妍摇头道,她身形愈发单薄,完全不见怀孕二月的痕迹,“当初我愿陪我父远走臻州,如今亦然。”
说罢抬眼问豫王:“王爷当真在李秣图手里找到了鸩酒?他招供了?”
豫王作惋惜道:“千真万确,与齐王喝下的同属一种。”
魏妍突然笑起来,道:“又何止,棋差一招…”
豫王回去复命,洛峥送他到门口,问道:“依姐夫看,搜到的东西几分当真?”
“本王所见,未必是圣上所见。”
“姐夫非要拿它复命么?”
豫王面露无奈:“疏言,你对所有人常怀悲悯,这是好事,但这次你帮不了他们。”
洛峥:“我只是想不通姐夫搅进此事,意欲何求?”
豫王:“等你到本王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所有人中,我才是最没有野心的,也从未奢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豫王犹豫下,又道:“你只要知道,这也不是我所愿,本王帮谁也只是…求一个安稳。”
洛峥目送豫王离开,脑海里又浮现出萧沅来。
一回头,魏妍不知何时出了屋门,依靠在门框上,“疏言哥,你回去吧,我走不了的。”
“我与魏王的关系,我怀孕的事,皇上不知,豫王晋王难道能不知?他们不可能放我走。”
洛峥:“我也可替你寻一处山清水秀,远离长安之处...”
魏妍打断道:“若是我逃亡一辈子,疏言哥愿意保我,那唐姐姐呢?她也能与你远走高飞,逃亡一世?”
洛峥怔住。
魏妍眼圈发红:“疏言哥,你终于有了牵绊,我真替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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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证物证都指向李昭,碍于天家颜面,皇帝虽没有定他的罪,却像对李成那样,把他圈禁在王府,不得出一步。这样一来,明眼人都知道,这魏王,怕是彻底失了帝王的心。
皇帝是否真的相信李昭做了此事,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但正如豫王所说,圣上既已起了废魏王的心思,总归是会被有心人抓住机会。
查案的这些天,李昭一直被拘在宫中,宣判的圣旨一下,他伏跪在地接过旨,才被允许回府。
皇帝身边的大宦官宋彭宣过旨,上前一步扶起李昭,叹息道:“王爷快回去吧,待陛下心情好些,或许…”
李昭轻声问:“本王可否,步行回府,我想再看一眼长安盛景。”
宋彭赶忙道:“王爷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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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心里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唐家与齐王一直以来休戚相关。齐王死去关头,唐晟将回长安,当真是好事?
她心神不宁,练字时都不得安生。
正在此时,有人在书房外轻轻扣门。
“初云?”苏越问,“什么事,进来就是。”
萧沅缓缓踱进来。
他双颊有些发粉,好似喝了酒。
苏越这几日沉浸在对他的恶棍想象里,看到他不由打了个哆嗦,“你,你回来了”
萧沅心情很好:“越儿慌什么,没什么事的话,陪我出去转转怎么样?”
苏越看天色还早,想着这次放过他以后不知还能不能抓得到,心里嘀咕着他若真是晋王,都要当皇帝了,现在估计做不出强抢良家妇女之类的low事。
于是便应下道:“你想去哪?”
“去翠浓楼转转如何?”
第34章 翠浓
翠浓楼是一所歌楼,在长安西市最为繁华之处,苏越也常常路过,却从未进去过。
萧沅端着一把折扇,款步走在苏越前面。
苏越小心翼翼地问:“你喝酒了?”
萧沅:“一点而已,我已经有十年,滴酒不敢沾。”
苏越:“这是为何?”
萧沅一笑:“怕酒后失仪,怕惹祸上身。”
苏越套他的话:“你父亲一个县令,规矩还那么多啊……”
此时二人已经到了翠浓楼门边,萧沅不回她的话,指着牌匾道:“我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此处,那日阴雨,没什么人。我独自坐在二楼听曲,你从前门闯入……”
苏越:原身跟萧沅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太不符合她大家闺秀人设了。
“楼里妈妈见你是个女子,不肯放你进来,你瞧到我独自一人,非说我是你的郎君,你来找我。”
萧沅嘴角微弯:“我那时真的当真了。”
苏越:“我不记得了……”
“你坐在我对面,说你姓苏,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名讳,后来还是被我查到了。”
萧沅带着她踏上二楼,这次没有人阻拦。
“我也是那之后才知道,若是自己不够强大,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两人坐下,一位抱着琵琶的歌女迈着小碎步来到二人面前,笑问道:“公子今日想赏些什么,楼里新编了一支《春华曲》”
萧沅道:“就听它罢。”
歌女作一揖,退下去,琵琶与瑶琴渐次响起,又有五位舞娘身着艳丽华服旋转至厅堂正中。
苏越还未见过这阵仗,心道古人果真会享受,回头要洛峥再带自己来一次才好。
苏越轻嘬一口面前的兰陵大曲,尝一口精致的点心,小声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萧沅深深看她一眼,也未挽留,而是起身作躬请状,道:“我送你回去。”
苏越往出走一步,突然又羞涩道:“那个……”
萧沅:“?”
苏越:“点心好好吃,我可不可以打包……”
萧沅:“……请便。”
二人出了翠浓楼,才没走几步,忽听有人在身后唤道:“七弟。”
苏越一愣,七弟,七弟,这是……他就是晋王!
一回身,正是魏王。
李昭刚受了圣旨,往府里去。
李昭带的人不多,也没有乘坐轿撵,他面容疲惫,仔细打量萧沅,或许现在称他李垣更合适。
李昭:“七弟的腿何时好的?”
李垣微微一笑,他身上属于萧沅的江湖气似乎一瞬间褪了干净,他谦逊道:“前几日父皇的名医医好了,大概明日父皇正要说此事。二哥这是往哪去?”
李昭懒得再装:“何须明知故问?你这么多年,也是忍辱负重,本王竟从未怀疑过你,但是关键时期,二哥也劝你一句,还是少来这风月场,免得功亏一篑。”
李垣微躬身道:“谨记二哥教诲。”
李昭不愿再理这虚伪的弟弟,他又用打量陌生人的目光看看苏越。径自离去了。
苏越:“他是不是误会了?”
李垣眼神冰冷,终于扯下他所有面具,冷冷道:“跟我扯上关系就这么叫你难以忍受?”
苏越吓得一哆嗦,赶紧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我怕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李垣轻蔑一笑,“快走吧。”
苏越:他是不是精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