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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破产权贵在一起的日日夜夜(36)

作者: 绯云过眼 阅读记录

洛峥去看魏妍,到现在也不回来。

苏越:“我老公该不会跟他魏妹子私奔了吧?”

洛峥在门口:“跟谁私奔?”

苏越抿嘴一笑,往洛峥那里小跑接他,道:“我今天吃了好好吃的点心。”

“今天萧沅来了。”

洛峥正色:“他来过了?”

“他邀我去翠浓楼坐了坐,他就是晋王……魏王亲口喊的。”

说罢停下,吞了口口水,又道:“我觉得对于我绿了他这件事,他好像挺在意的……怎么办嘛?”

洛峥抓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我有什么办法?”

苏越着急:“你可是奸夫!”

“我是受害者。”

苏越把点心从他脸前拽走,“到时候他把我抢进宫当洗脚婢,你肯定得被大卸八块!”

苏越:“他不会把我先奸后杀吧……到时候他就会发现我还是个雏儿,咱们都成亲这么久了,这也太丢脸了!”

洛峥被点心噎了一下,感叹唐苏越的脑回路还是这么清新脱俗,他装傻道:“怎么可能呢?你不是都流过产了吗?”

苏越脸红了一下:“我流没流产,你不清楚吗?”

洛峥叹口气:“为今哪还有什么办法,不如你叫你父亲辞官,咱们一起去漠北放羊。”

去漠北放羊是不现实的,何况唐晟终于从漠北回来了。

齐王一死,皇帝怀着对儿子的那点怜惜,终于重新启用了唐岐,还给唐晟升了官,让他做左卫大将军,苏越也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回家了。

苏越立在唐府大门口等他,远远瞧见哥哥骑着高头大马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熟悉的小美人。

苏越:“王姐姐?你不会跟哥在漠北待了一个多月吧?”

唐晟轻声斥道:“什么姐姐妹妹的,叫公主殿下。”

苏越小声逼逼:“有了媳妇忘了娘。”

唐晟:“什么?”

苏越:“没有没有哈,公主姐姐累了吧,快进去坐。”

唐晟黑了许多,李阖泽却丝毫不见改变,如同苏越第一眼在漠北见她般白皙美丽。

阖泽公主在漠北一事,随王回长安后就告诉了皇帝,皇帝竟也没责备她,看样子是默认了唐晟这个驸马,竟也由着公主在外胡闹。

苏越:他们这皇室的人是不是都爱玩角色扮演?

公主一到,唐府的人自然是鞍前马后伺候着,公主喝过茶就辞别回宫,唐晟送她回去,公主信誓旦旦的保证要尽快叫父亲下旨给二人指婚。

依苏越看,这大哥脸上的褶子都被他笑定型了。

.

可惜等了半月,也未等到圣上指婚的诏书。

宣和二十七年九月初八,魏王被圈禁还不久,皇帝携豫王,晋王游泰山,遇一高僧,于泰山之上医好了晋王的腿。

时人多议论,晋王多半是遇到了神仙,仙人赞赏晋王才德,这才医好了他多年旧疾。

同月十五,皇帝将随王遣回雍州封地。豫王晋王依旧留长安侍疾。

第35章 兄友弟恭

往前数几十年,俪妃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受宠之时,竟是皇帝与自己都走到一生尽头之时。

数月以来,老皇帝除了俪妃,哪个妃子也不肯见。淑妃为了儿子在殿外求见数日,老皇帝不仅没心软,反而将随王赶回了封地。

随王才回雍州,皇帝就令晋王与豫王二人辅政,每日同宰相共同商议国事。

只是俪妃仍旧忧心不已,只因这二位王爷出身都非正统,如今皇帝诸子,只有被圈禁的魏王是正统嫡出,也正因此,朝中仍有不少人对魏王心怀期待,若老皇帝直到身死也不肯立太子,那按例,皇位依旧非魏王莫属。

俪妃这一口气吊着下不去,老皇帝却似乎突然放松了下来,每日也不过问朝政,只是同俪妃一道品茶赏花。

“陛下,”宋彭来报,“阖泽公主求见。”

皇帝正与俪妃赏一副新进贡的古画,闻言便让她进来。

阖泽的母亲原也只是个宫女,生下她没多久就过世了,皇帝念着她生育有功,追封了昭仪。把阖泽公主给了淑妃教养。阖泽生性柔顺,皇帝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这个女儿,如今她主动前来,还是为了自己的婚配一事,着实叫皇帝吃了一惊。

“你看上了唐晟?”皇帝问,“他的门第倒也不低,也算般配。”

俪妃:“门第是够得上了,可他从前娶过一个夫人,又背上了克妻的名声,天家女儿,嫁这等人,未免惹人耻笑。”

阖泽没想到这个素来好说话的俪妃会这时为难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娘娘顾虑的有理,只是我二人两情相悦,我……”

俪妃抿唇笑:“他年纪比你大太多了,你们少年人的情爱本宫也不是不懂,过几天就褪去了。若因此误了一生,才是憾事。”

阖泽还想辩解些什么,皇帝打断道:“好了,听贵妃的话,你先回去,容朕想想。”

阖泽只好先退下。

皇帝:“你何时也做这种阻人姻缘的事?”

俪妃:“阖泽还小,不懂事,以后就明白了。”

皇帝:“莫要诓朕,你莫不是还惦记着唐丫头拒婚的事,要牵连到她哥哥身上。”

俪妃一扭头:“妾身怎敢。”

俪妃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么明显的小性儿,若是从前,她绝不敢在皇帝面前使,如今老了,竟比少年时还浮躁。

皇帝笑叹道:“朕又没有怪你,你总是一副识大体的模样,有时候也该生动些。”

生动些,是了,无论陈皇后,还是淑妃,被皇帝喜爱的女子,都是敢爱敢恨,生动娇俏。

俪妃只觉得一阵怨怼涌上来,又统统化作委屈与悲哀,她眼圈微红,道:“妾只记得,陛下说过,妾唯一的好,就是乖顺温和,从不给陛下添乱。”

她说着说着,又觉得腹中剧痛,一张口,竟是喷出一口鲜血来。

老皇帝瞬间慌了手脚,赶紧传太医,俪妃这几日脸色一日苍白过一日,这也正是他担心的事。

太医把过脉,摇摇头:“这……娘娘的身体早就不大好了……”

老皇帝张张口:“晋王呢,叫他……”

俪妃在榻上一把抓住皇帝的手,虚弱道:“叫他来有何用?这孩子跟着妾身早就受尽了委屈,何苦还要叫他忧虑?”

“陛下,请让臣……”太医想为皇帝请脉。

“不必了。”皇帝叹道,你下去吧。

叫奴婢都退下,他躺到俪妃身边,轻轻揽住她:“你可是怨朕?”

若是过去,她必定惶恐万分,如今,也不是是不是快要死了的缘故,她紧闭双眼,就是不言语。

皇帝不知说些什么,二人也只静静待着。

“妾身,十五岁伴陛下身侧……”俪妃缓缓开口,“在璐州时,仅有妾与郑姐姐二人,那年七夕,陛下携妾身去白燕桥赏灯。妾身记了一辈子。”

俪妃再按捺不住,一滴滴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滴落,“入宫后,一切都变了,妾身两次小产,陛下明明知道,陛下……”

若无生病一事,皇帝永远不会知道谁会陪他到最后,他这辈子大概从未这么深情过,他抱紧俪妃,“都是朕的过失,是朕对不住你,若有来世,你我做一对平民夫妻,生生世世再不辜负你……”

劝睡了俪妃,皇帝却再睡不着,看殿外月光皎洁,他径自坐起来。

宋彭要上前伺候,他必出一个嘘的手势,站起来朝殿外踱去。

宋彭赶紧提他披上外衫。

“突厥那边,消停了没?”

“陈将军的长子正替父亲戍边,顺带照顾父亲,说是上次吓退了他们,应当能安分些时日。”

“陈威年纪大了,生了病还不回长安,不合适,明日叫晋王来,让他派使臣去探听清楚,不然就嫁个宗室女儿去。”

宋彭连连应了。

皇帝又道:“这宫中也久无喜事了。朕与贵妃身上都不好,也该寻着冲冲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