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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811)

四爷站在门外,没有再进去,吩咐了苏培盛两句,将他留下就转身回了。

苏培盛可不敢离的那么近旁听,他站在门外几米远的地方,等了半晚上,直到里面要茶了,他才趁机叫人通报。

理亲王叹了一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没动的弘晳,叫人拿了热帕子擦了一把脸,多余的话一句都没问,只叫苏培盛进来。

苏培盛见礼之后,转达了四爷的话:“……九爷的商船十天后出海……多带三五十个人都不是问题……”

多带三五十个人?

理亲王一下子就懂了,这是叫弘晳出海去。他的鼻子酸涩,这个安排比圈在庄子上当然好的多。只有失去过自由的人才明白,能海阔天空是多么幸福的事。

老四啊老四……

他起身就要谢恩,苏培盛一把扶住了,然后看向一边的弘晳,欠身道:“阿哥爷,万岁爷有话留给您。”

弘晳愕然的抬头,给自己留话?他磕头,额头贴在地面上,静静的等着训斥。

“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苏培盛用四爷的口吻道,“要真有本事,在外面也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成就来……”说着,就从身上拿出一卷东西来,转身递给理亲王,这才退了出去。

理亲王将手里的东西打开,一张海域地图就这么展开了。上面零星分布的岛屿以及岛屿的面积都有标注。

“这……”弘晳起身瞧着这东西不解的看向他阿玛,“什么意思?”

理亲王的手抚在这片海域上,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扭脸问弘晳,“……你有这份胸怀吗?”

弘晳低头,不敢答。

理亲王再次呵斥,“抬起头来,看着我回头,你有这份胸怀吗?易地而处,你有这份胆气吗?你有这样的气魄吗?”

战船的出现,远洋的贸易,海域的作用谁都看的见。可饶是如此,还敢将这么一个心怀不臣之心的人放出去,自问一声:敢吗?

不敢的!

这样的人不死晚上都睡不着觉的。

理亲王看着弘晳,“现在服了吗?现在还觉得你没能从我这里继承江山委屈吗?”

弘晳脸涨的通红,“儿子……错了!”

他噗通一声跪下,“儿子错了!”

这是今晚上他第一次说自己错了。

也许是知道错了吧,也许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要真知道错了,改了,或可在外面成事。若是还是知错而不该,不知道什么才是最要紧的,那他所成只怕也有限。他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做了那样的事,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发配?”林雨桐一边拍着孩子睡觉,一边问靠在边上翻书的四爷。

四爷挑眉,点了点林雨桐,“好好的话,好好的事,叫你这么一说,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本来就是嘛?以前那些发配犯人的地方到后来还不一样都是好地方。

如今好些海岛其实都是空着的,压根就没人去。

可这有些地方,是有战略价值的。总得有人去吧。

于是四爷大方的把弘晳安排去了。不怕什么不臣之心,这些海岛面积再大,不管从哪方面来讲,离不开大后方的补给。那样的地方要从无到有的折腾,自居自足尚且困难,没那么大的精力干别的。熬上三十年,什么雄心壮志都磨没了。

而且,他的爹妈儿子闺女都在京城,他没那么心狼,不会怎么着的。

外面的条件就是那样,大小老婆能带走,可孩子理亲王绝对是不会叫带走的。条件太艰苦,孩子受不了的。

弘晳走的事,是老九亲自办的。

将人送走老九就进园子,坐在四爷对面,叹了一声,“弘晳有话叫我转给万岁爷……”

四爷将手里的奏折放下,淡淡的‘嗯’了一声。

九爷舔了舔嘴唇,“弘晳交代了一些事……”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十二’,“……说这个人暂时最好不要动,跟好些势力牵扯的比较深……”

四爷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了折子递给老九,“你看看……”

九爷翻开瞧了两眼,直接就给合上了,原来十三都已经调查清楚了,“那臣弟就告退了……”

最近都是不好的事,他也不敢随意的玩笑。

本来是要跟皇后对账的,可一出来就听到孩子的哭声,他脚步一顿干脆就不去了。

十二啊十二,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跟那些牛鬼蛇神牵扯的深又能怎么的?

“不动他……是想从他身上顺藤摸瓜,将这些势力从根子上拔了?”林雨桐抽空问四爷。

要不然呢?

林雨桐低声道:“其实我主要是怕他手里有真图纸。”

应该是有吧。

四爷轻笑一声,“放心,除非他自己用……他可不是弘晳,太急功近利了……”

“不是急功近利,是愚蠢!”十二坐在书房里,抬手就将茶盏给拂下去了。

‘哐当’一声,把门口的十二福晋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她推门进去,“爷这是跟谁……”正说着就愣住了,才看见书房里不是一个人。自己爷对面还坐着个年轻人,有些面生,不像是见过的样子。

十二皱眉,先是看了那年轻人一眼,有些不自在,这才扭脸对福晋道:“怎么进来了?”

自家爷又没差事,有什么进来不得的?

十二福晋从身后的丫头手里接过托盘,“两顿都没吃了,这怎么行呢?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吃饭要紧。”

十二爷摆摆手,“等会再吃,没看见有客人吗?先出去吧。”

十二福晋饶是好脾气,面上也带上了几分不高兴。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话,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不过看着地上碎了的茶盏,想着他可能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到底压着脾气没多言,只把托盘放下,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往外走。

那青年站起身,欠身垂头往边上退了两步以示恭敬。

十二福晋在这青年身上有多瞧了两眼,一身湖绿的袍子,不算冷的天在屋里也没摘了帽子。不算太高,跟穿着花盆底的自己差不了多少,他微微低着头,一眼就能看见他的后颈,纤长白皙,弧度优美。她心里不由的嘀咕,大小伙子脖子长这样,怎么瞅着有些别扭。

这一打岔,心里的那点怒气也给消失了。

身边的丫头机灵,知道主子心里不痛快,在边上跟主子逗闷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瞧着比大姑娘还水灵……”

十二福晋噗嗤一笑,骂了一句‘促狭’。

笑完了,心里却又咯噔一下,不由的扭脸朝书房的方向瞧去。

那个年轻人……只怕真是个大姑娘吧。

她心里存了十二分的苦涩,给他纳的妾还少了吗?可是孩子就成不了这能怪谁?怀上的就小产了,生下的又都夭折了。要说自己生的是这样,那么后院的情况哪个不是这样?这能是自己的错吗?

为了名声好听点,为了这府里真有个孩子,她这两年贤惠的还不够?想要什么样的自己给他抬进来,何必这么偷偷摸摸?

今儿还当着外面女人的面对这么对自己?

回到屋里就躺下了,哭了一场,心里还跟什么东西堵着似得,就是想不通啊。

书房里,十二只叫人把地上收拾了,又把饭菜拿下去,眉头才舒展开来。心里的郁气多少能消散两分,这才抬眼看眼前的这个女人,“你们不该这个时候来京城,更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我府上。”

女人一身男装,站起身也遮不住玲珑的身段。她眨巴着眼睛,抿嘴一笑,“……我就是一个跟爷在城外庙里偶遇的小秀才,因为相谈甚欢才又忍不住拜访了您。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您放心,要是连过来见您一面都做不到,那我们如何能存在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