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敛财人生[综](1878)

四爷夸了两人,说是对小家有责任心了,才会对国家更有责任心。说是连爹妈老婆孩子都不在乎的人,说他爱家国天下,那是胡扯。

九爷和十爷嘴上应着是。

一个想着,要是按照这个标准,皇阿玛就先不合格了。说老爷子爱他们,爱他们的额娘,呵呵哒!不说也罢。

一个想着,这是给他自己迁就老婆找借口呢。瞧瞧,就是这么虚伪。

四爷不管两人是什么想法,还非常热情的邀请他们,“朕要给皇后摘枫叶做书签,你们来不来?”

都叫了能不去吗?

两人颠颠的跟着去了。九爷心想,皇后还看书呢,我家那位除了翻账本就是扒拉算盘珠子,书签?要这干嘛使得?十爷觉得吧,自家福晋一定会说,还不如喂羊吃来的实在。

这份风雅在他们家真不怎么合适的。

四爷却兴致昂扬,还不要地上落下的落叶,偏上树摘新鲜的。什么全红的,什么全黄的,什么半红半黄的,挑来捡去,叫张廷玉等人在路牙子上看的心惊胆颤的。冷刀子一个个的往九爷和十爷身上扔,好似不能劝阻皇上就是他们的错似得。

好容易弄到一匣子满意的,四爷又看中野地里的野菊了,叫苏培盛把那描金的甜白瓷茶碗拿过来,要移栽一棵小小的野菊进去。

九爷看的心疼的直抽抽,您那一个茶碗,能买满大清国的破野菊。

还总谁这个败家子,那个败家子的,老四这败起家来,也是够呛啊。

这边四爷一路走的悠闲,得空了还在枫树叶上题字做画,都是打算送给桐桐的。可那边十二却没有接到任何回复。心里免不了就有些焦急。

连等了两天,四爷的回复没等到,他还没几乎出去见见十三,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这天晚上,云姑又来了。

“放心吧,白莲教之事真审起来麻烦的很,你们的人没那么快被处决,不用这么着急……”十二揉着眉心,尽量云淡风轻的安抚对方。

云姑摇摇头,“你们皇帝的銮驾都回来了,我们还能有多长的时间?”

“皇上回来不回来的,跟你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十二装似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云姑轻笑一声,“十二爷何必跟我们装糊涂?有句话叫做夜长梦多,这里面一旦出现了变数,我们所有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变数?”十二端起茶壶自斟自饮,“你这变数指的是什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云姑直言不讳,“四阿哥和十二爷,可都是变数中的变数。就跟你告诫我的一样,您是康熙爷的皇阿哥,身份在那里摆着呢。您的心向着哪里,咱们还真不好说呢。更有四阿哥,这位的心思比您还莫测呢。”

十二爷呵了一声,“那要这么说,咱们还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想找爷合作的人迟早都会找上门来,我们之间其实不是非要夹着你们的。你说呢?”

云姑一噎,随即又笑,“我们跟十二爷有合作的基础,我们跟他们也有合作的基础。他们跟我们一样,相比起对你们,他们更愿意相信我们。”

“这个爷倒是信的。”十二爷将脸上的闲散一收,“说吧,时间?地点?”

“明儿午时,丰臣酒馆。”云姑说完就转身,临出门的时候却又转身道:“十二爷,只怕得说一声恭喜了。”

“喜从何来?”十二抬起头来,眯着眼看向云姑。

“福晋身边有一名叫巧儿的丫头,前两个月福晋安排她服侍的十二爷。”云姑巧笑嫣然,“可也真应在了一个‘巧’字上,这丫头也是个有福气的,这就有孕了。我那霞儿妹妹不得十二爷的喜欢,可幸好,巧儿还算是有造化……”

十二爷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那个霞儿这个云姑致意安排进来的,没叫她近身还想办法将玉佩给偷走了。可是千防万防,没想到福晋那里出了纰漏。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那真得谢谢你了。”

云姑哈哈一笑,将围帽往头上一戴,起身就离开了。

十二闭了闭眼睛,起身直接去而来正院。正院里富察氏还在小佛堂里数佛豆,听说自家爷过来了,这才起身,带着一身檀香的回了正屋。

“怎么又数那些劳什子?”哪怕十二跟着苏麻喇姑长大,习惯了檀香的味道,也有些不喜了。一到这样的环境里,他想起的总是那位什么都能看透似得老嬷嬷,哪里还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十二福晋将手串从手里挂在手腕上,“不数那劳什子又能干什么?”

十二爷就皱眉,“你看你,有些人这儿女缘分早,有些人的就晚了点。这有什么丧气的。没瞧见皇后吗?多大岁数了还生了四个!你得学学四嫂的心境。”不是只有你夭折过孩子,四嫂也一样。可看看人家四嫂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了,再看看你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了?

这些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想想说出来少不得又得吵吵半天。今儿正好有正事,他将这些话压在舌头下,长吸了一口气才道:“你上次不方便,安排了个丫头伺候,那丫头呢?”

十二福晋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怎么?爷今晚想叫她伺候?我这就打发人去叫……”

十二爷起身,走到福晋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按了一下才道:“听着,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爷过来说的是正事。那丫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十二福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抬头对上自家爷那略带几分厉色的眸子,心里一颤就道:“从洋人街那边……过去逛逛,想给额娘找个玩件做生辰贺礼,在那边一个舶来品店门口碰见的。她想过去找个活干,看店家要不要她这样的洒扫丫头,却不小心把一个玻璃珠子打碎了。店家要卖她去那脏地方,我就将她买下了。她不是什么灾民流民,身份上不好查证。我专门查过了,她就是京城人士,家就在西山脚下,家里有个摔断了腿的老爹,还有个十来岁的兄弟,都指着她过日子呢。进府来也规矩本分,我瞧她长的也算是清秀可人,这才抬举她,怎么?有问题。”

十二点头,“那丫头只怕是有了,你……动手吧。这个孩子……不能要!”

“你疯了!”十二福晋蹭一下站起来,“我都不指望我肚子里还能生出来了,只要府里能添个孩子,叫咱们将来连个摔盆祭扫的人都没有就行,你怎么……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比我还狠心呢?”

十二声音压的低低的,“这巧儿的来历有问题……”

十二福晋闭了闭眼睛,“知道了……我来……我来就我来吧……”

十二这才松了一口气,“孩子总会有的,会有的!别的事上,都能糊弄过去,就只这事上,你千万可别心软。还有,这府里你再筛查一遍。宁肯少些人,也别叫多出什么人来。那些不能确定的人,觉得不把稳的,都打发到庄子上去……”

十二福晋心不在焉的应着。

见她这样,十二心里也难受,他拍了拍福晋的肩膀,“这都是上辈子注定的。半点都勉强不了,这不怨你。不怨你!是爷……”

爷做了对不起祖宗的事,祖宗不佑,也算是报应了。

他长叹了一声,“趁着这次……把府里的那些也都打发了吧。都叫去别院里养着吧,这府里就咱们俩了,以后也别安排人了,随缘吧!”

十二福晋转着的佛珠瞬间就散了,掉落了一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想问,却见那个越发清瘦的背影越走越远了。

这才任由眼泪这么下来,趴在桌上哭了半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觉了。等到早上醒来,却听说自家爷出门去了。

十二爷确实是出门去了,早上溜达到早市上吃个油条喝个豆汁,巧遇了说是巡城的十四,哥俩在路边吃着喝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其实都挺累的,十四是转着圈子拐弯抹角的想打听什么,十二是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半句实在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