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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1903)

乔站长还没明白过来,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四爷心说怪不得发配你来做站长了,就这悟性?他提点道:“刚才瞧见扫院子的是为大爷,怎么不叫大爷去看门呢?”

扫院子的?

乔站长真觉得自己的脑子被门夹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叫老爷头看门扫院子,再把那小寡妇招进来安排进食堂。虽然没有粮食补贴,但工资是有的。在站上的食堂吃饭,不光能吃饱,多少还是能贪污一点回去的。这种事属于畜牧站内部的事,完全是可以自己做主的,谁都不用惊动,自己就能拿主意。

不管这小伙子说的是真是假吧,今儿要是不把这事给应下来,那只怕自己这个刚坐稳的站长就真得下去了。这作风问题是个大问题的,没人说的时候屁事没有,有人说的时候,那真能被局里给开除了。

都不敢想什么以后能不能升职回县城的事了,哪怕他就是现在忽悠自己呢,今天这一茬也得接住。先招进来再说,过了这一茬哪怕再踢出去呢,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他马上就应下了,“这么的,你后天把人带过来,先报名再说……”

其实这位是谁他还不知道呢。想问名字吧,又怕这位犯忌讳,干脆忍住也没问。

四爷暂时也不想说,临走的时候只道:“后天一早,我就带人过来……”

乔站长那事满口子应承,才算把这个霉星给送走了。

这事对四爷来说,只算是走完了第一步。为了把稳,这还得接着安排第二步棋。但这第二步棋,他不能出面,得找个人来。

谁呢?

老三!

在巷子口等到天麻黑的时候,老三从家里晃悠出来了,趿着些,裤腿卷起来一边高一边低,上身一件背心,肩膀上搭着件军绿的外套。反正这种外套是一年四季的穿。夏天里面穿背心,春秋两季里面套线衣,冬天还能继续套棉袄。你想啊,这衣衫穿上跟好看无关。

反正就是这么一副一瞧就有点流氓气质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怪。

斜眼瞧了自家老四一眼,这弟弟从小到大蔫儿。老大是吱吱哇哇的光会喊叫,屁点本事没有,还是个事精,一闯祸回来就得弟弟们出头给他拔份。老二看着厉害,就是心软,对老大好,对自己也好。嘴上骂骂咧咧的,但对谁心都是实诚的。老五还小,懒得搭理,就老四,蔫吧的很。这会子往这里一蹲,他还以为遇到啥事了,“咋的了?妈不是说给齐家干活去了?被人家给撅出来了?”他说着,就在衣服兜里掏,摸出个五毛钱来,再摸就再没找见,嘴里就骂了一声,“准时老五又偷着拿了……”说着话,就把五毛塞给四爷,“抽空带桐出去玩去,看电影,买两根油条……要不然这媳妇真该跑了……”

四爷能要这钱?

给他推回去,叫了一声三哥,“……找你有事?”

啥事?

见老四难得的鬼祟起来,他就跟着蹲下,哥俩在路牙子上咬耳朵。

听老四说了这么一堆,老三其实还糊涂着呢,“是畜牧站的哪个孙子得罪你了?哪个?孙子是不想在这太平公社待着了吧……”

四爷赶紧给拉住了,一再交代,“……真是正事……可别忘了……后天早上八点,准时!完了肯定不叫兄弟们白干,一人一块……”

一块钱可不是小钱,金老三应了,瞧着自家老四四平八稳的又朝巷子里去了。

四爷没急着回家,先去了桐桐那边。巷子里傍晚的时候,都在门口坐着纳凉呢。金大婶在门口坐着,见老四回来了刚要吆喝着回家,就听他儿子说,“妈我先去找桐说话……”

当妈的就乐了!

这老四总算开窍了,平时是一巴掌打不出半个屁来,这会子心眼总算是活络了。这就对了嘛!叫人知道你跟那闺女是一对的,这别人想下手那心里也得犯膈应。就是齐老太,面对这闲言碎语的,也不得不妥协吧?

这办法是不怎么光明,但光明有个屁用啊。这会子为儿子娶媳妇的事,愁的那是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再说了,自家儿子那是个个都不差的吧。不算是辱没了人家闺女儿。

她这边想的高兴,跟对门住的宋婶子,说话的声音都不一样了。

但离的不远也在门口跟人闲话的齐老太就不怎么高兴?这不是摆明了耍无赖嘛。

回头对着孙女就道:“明儿要下地,早歇着去吧。”

四爷过来肯定有正事的,林雨桐能歇着吗?

再说了这个时候也是该表明态度了。正跟老太太聊天的这位婶子,打着什么目的来的,那也是谁一看就都瞧明白的。

这位婶子有个儿子,年岁也就十八九,跟金家的老大一样,在饲养场干活。这人林雨桐知道,还算是熟悉。这小伙子叫柳成,算是整个生产大队里,林雨桐见到的唯一还算是有上进心的聪明人。那小伙子初中毕业,在家闲了两年,前年这不是恢复高考了吗?人家小伙子就动了念头了,重新把课本给捡起来,虽然是一年又一年,都给落榜了,但人家没泄气,就住在饲养场,天天晚上跟牛马一个棚里,借着那点油灯看书呢。

这柳成吧,要只对这小伙子,那老太太是一百个看的上,长的斯斯文文的,见人说话又亲热又和气,为人周到的很。这样的人以老太太的眼光看,那就是放在哪里日子都过不差。再加上这柳成的奶奶,那也是有点来历的人。老太太就不止一次的在那老太太的脚腕上看见过金闪闪的链子。也是她们这样的小脚老太太一见面就差不多是在炕上说话的,腿脚一伸,也就瞥见过一两回。也是不敢偷偷的戴,只缠在脚腕上过过瘾。

这在老太太的眼里,就觉得是家底。不管什么世道吧,这离了钱肯定是不行。

老太太就这一个嫡亲的孙子,不传给孙子还能带到棺材里去?

之所以犹豫到如今都没下决心,一是自家孙女这心思真不能一点不顾及,总得给她点时间说服这丫头。二呢,就是这柳家别的都好,只一点不好,这柳成的妈是个是非精,柳成的姐姐跟他妈一脉相承,因着比弟弟的年岁大的多,大了十五六岁,为了照顾娘家,干脆就在家里招赘了一个女婿,是外地人,复员的军人,这女婿倒是老实,只这母女俩啊,一般人真应付不了。

林雨桐不知道这小老太的心思,只当她还真心想跟这家做亲呢。见老太太叫她回去,忙道:“奶,我们有事呢。”

这话一出,小老太的脸都青了:你说你一大姑娘,咋就不羞呢?你们大男大女大晚上的,有啥事?

这位柳婶子面上就不是太好看,起身似笑非笑的就扭着腰身走了。老太太的脸更难看了,这柳家女人这一张嘴啊,等着吧,不用等到明天,今儿晚上就能把这事宣扬的满世界都是。

心里气啊,胸脯子一鼓一鼓的,老太太饶是涵养好,再面对在她眼里这个一直都是老实孩子的金老四,也摆不出好脸色来。

四爷还没开口了,老太太一扭身就往回走,声音沉沉的,“都进来了!”

林雨桐对四爷勾勾手指,叫四爷跟着她进去。

屋子里的电灯拉着,这是难得的态度,这灯泡在家里的作用除了应急,基本就是摆设。谁家开这烧钱的玩意。

今儿老太太为了四爷,都算是破例了。

小老太盘着腿坐在炕上,沉声问:“囤子,就你家那情况,你能给我家桐啥?只怕结婚连一间屋子都没有!”

四爷适应了这么些天,对囤子这个名字吧,还有些适应不良。愣了足足有三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

四爷心说,朕给过她整个天下。

可哪怕是如此,这会子也只得认怂,好声好气的安抚这小老太,“今儿就是为这个来的……”这才把临时工的事说了,至于怎么争取的,这个过程不需要跟小老太说,桐桐那是不用说她也能猜个大概,因此他只说结果,“……一个月八块,每月还有三十斤粮票,出了门十分钟就到,周围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也不怕被谁欺负了去……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六点就回来了……轻省多了……人家后天一早就叫报道,这不得赶紧过来说说,这上班穿的衣裳鞋袜可得准备,别叫人家到时候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