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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520)

阴伯方一口老血,这个太孙是二愣子吗?怎么一上来直朝他老脸上来?

这是几个意思啊?

一上来就否了自己的提议。皇上对自己说话都没这么直接过!

阴伯方朝后退了两步:“老臣无能,还请问太孙,除了盐税,从哪里还能挖银子来?”

盐税都已经收到十年之后了,其他税收比盐税更甚!

林雨桐就笑看阴伯方:“阴阁老,银子还得从盐务上来。但整顿盐务的事,不可从赋税上想办法。要查,就给我查三个,其一盐税上的贪污,其二盐税上的受贿,其三,盐税上的行贿。只查这三方面。查明白了,就什么都有了!”

这话一出,上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盐税上贪污的,都是小官小吏。

盐税上受贿的,才都是大官巨贪。

盐税上行贿的,可都是有钱的盐商。

这三种人一查,算是一网打尽了。

谁最有钱,只这三种人最有钱。

朝廷里站在大殿里这么多人,谁敢说没收过人家的碳敬冰敬?

然后太孙头一次站在立政殿上说话,就说了这么一番话来。

屠刀就这么高高的举起了,这一抡下去,砍的可是一大片的脑袋。

连最初问意见的张书岚都沉默了,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这么来,江南可就乱了。

怎么表态,谁来表态,真捅了马蜂窝,算谁的?

太子起身:“今儿先议到这里吧。”

阴伯方阴着脸冷哼一声,率众从大殿里退出去。高寒远跟在后面低声道:“恩师啊,可不能由着太孙这么胡闹。江南……江南可不能叫别人随便插手……”

“住口!”阴伯方气道:“那是别人吗?那是太孙!”

“正因为你是太孙,才不可像这次这么鲁莽。”大殿里只剩下父女二人的时候,太子才低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想以摧枯拉朽之势解决它……想过引起的其他后患吗?”

林雨桐就笑:“已经养虎为患了!这个时候要是再不动手,以后就真动不了了。等到大到一定程度开始掣肘朝政的时候,那才是有心无力了。您看,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大人已经不知不觉的上了人家的船了。他们要靠这些大人们维护他们的利益,这些大人们从中获取好处。这利益联盟,不把利益打散了……他们是散不了的。更何况……朝廷该来一次大换血了。如此跟拔河似的你来我去的周旋,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这事啊,想成,便在一‘快’字上。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拿下再说。朝政到了如今的份上,只怕是挨个杀过去,也找不到两个冤死的。”

“朕的天下真是如此了吗?”大殿后走出一人来,正事宣平帝。

林雨桐和太子对视一眼,两人都回身见礼。

太子就道:“父皇赎罪!梧儿年少,又初回朝堂,不知道其中的凶险。”

“你倒是知道其中的凶险……”宣平帝冷笑,“可应该因为凶险就裹足不前吗?”

太子躬身:“儿臣惭愧!”

宣平帝却不看太子,只看向林雨桐:“户部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林雨桐点头:“只看这些大人们急切的模样,就能猜出八九不离十了。”

“都等着用钱呢。”宣平帝看林雨桐:“只要能掏出钱来,什么办法都能试。”

这是逼急了!

“孙儿明白。”林雨桐扶宣平帝去龙椅上坐,“朝廷这是想鸡屁股下面掏蛋。为谁去掏蛋的事都差点打起来。孙儿呢?就是要做那个杀鸡的人。把那些只吃却不肯下蛋的鸡都宰了,然后放进去些吃的少下蛋多的鸡……如今往复……以后这只吃不下蛋的,就会越来越少了……”

“话说的粗鄙。”宣平帝就道:“理确是那么个理。”说着也不往龙椅上坐了,只叫了冯千恩:“把圣旨给太孙……”

这事就这么交给林雨桐手里了。

等宣平帝走了,太子就摇头:“你知道你宰杀的鸡带回来之后会怎么处置吗?”

林雨桐看他,摇摇头:“不知。”

太子朝宫里指了指:“无极宫是饕餮,别说几只鸡,就是再多的猛兽,都填不饱它的肚子。鸡养在外面,等饕餮饿死了,咱们再宰鸡,那这鸡就是咱们的。你为什么非要急于一时呢?”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林雨桐却冷笑:“它是饕餮,我还是貔貅呢!”

想叫我把到手的东西吐出来?

做梦!

第1163章 有凤来仪(17)三合一

“我说过的,她绝对能上天。你非不信。”阴成之的手放在琴弦上,随意拨动之下,悦耳的音符就从指间流淌了出来。

夏日的夜里,皓月当空,湖面上小船悠悠,曲调悠扬,林平章靠坐在船舱里,看着在船头坐着抚琴的人,“江南之行,她是必去的。可这一路上,凶险重重……”

“凶险重重?”阴成之不以为然,“谁的凶险还说不准。”

“一个姑娘家……”林平章跟阴成之道:“安排我跟阴太师私下见面吧。我跟他谈谈……”

阴成之手指骤然急动,琴声如疾风骤雨:“想跟我爹做买卖?也是!南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如今也就卖我爹一个人的面子。可是……平章啊,南边那些人只是吃人不吐骨头。可我爹是那种不光吃人,还会把骨头给嚼吧碎了咽下去还能消化良好的主儿。你跟他做买卖?不是我说,就是搭上我的面子,我儿子的面子……他面上是啥都答应你。可转脸,我的殿下啊,他能马上把您给卖了。所以,就是我这亲儿子,宁愿跟他撒泼打滚耍无赖,也不会跟他谈条件。他那人,靠不住!”

没见过这么评价亲爹的。

林平章抬眼看阴成之,阴成之又笑:“别这么看我。你看不明白你爹,我也瞅不明白我爹。俩老不死的私底下到底有啥猫腻……你弄清楚了?”

并没有!

林平章收回视线,“那此次,她是非去不可了?”

阴成之的手指按在琴弦上,琴声停了下来。他起身从船头走过来,坐在林平章对面,“还是我刚才那话,究竟是谁的凶险这还真说不准呢。别老说她一个姑娘……姑娘怎么了?那是你没见过她杀人。你想想,她在北康的时候就敢在人家的皇孙脸上抽出‘×’,她还有啥不敢的?你细细琢磨琢磨这次回朝之事,从头到尾的想想。她是不是早有预谋,甚至连朝廷派使团去北康的事,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回来了不算,凉州顺便要回来了不算。还借力打力,浑水摸鱼,北康如今都乱成一锅粥了。说好听点,这叫谋定而后动。说不好听点,这可有点老谋深算了。我要不是仔细的查过,她身边确实没有利害的谋士,我真都不信,这些全都是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所为。当然了,说这些,你心里肯定还有些不高兴。作为父亲,首先,你会把她当孩子看……”

“废话!”林平章确实对这些评价不甚喜欢,这些话来评价一个小姑娘,还都不是什么褒义词。真要是谁家的姑娘这样,等闲了谁敢娶这样的姑娘进门?“那是我亲闺女……”

“你看!”阴成之给自己斟酒,然后一口给闷了,“当时我就说,给你带回来是个太孙,是继承人,你不以为意。如今,我再说一边,她就是太孙,就是继承人。然后你再去看她,再去想她。回过头琢磨琢磨她干的那些个事,你就会发现,她……或许根本就不是冲动行事。她每走一步,都有板有眼,有她的谋划在里面。”

林平章认真的看阴成之:“你到底想说什么?”

阴成之端着杯子:“你很清楚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荒唐……亘古未有。”林平章摆摆手,“你的想法太……天马行空了……”

“怎么就亘古未有了?”阴成之耻笑道:“翻开史书看看,女人当权的多了去了。不过是人前与人后的差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