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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2707)

李月芬不自然的一笑:“四五斤,够干啥的?”

邮递员就收了笑:“我说婶子,我这工作属于重体力,一个月才三十来斤粮食,里面的细粮也才拢共十来斤。你这一月寄了两回,这都十斤了。这可是你儿子从自己嘴里给省出来的。少了三分之一的粮食还不定怎么饿肚子呢。到您这里,怎么还嫌少了?您这么着,可就过分了。”

如今的人好讲的公道话。

这一叫嚷,好些人就围过来瞧。这个说那个说的,都说李月芬。

刘铃铛就赶紧说:“娘,把您攒的那些个鸡蛋,给疙瘩他叔他婶叫人捎带过去……”

“那是我要留着换钱的。”李月芬这么嚷了一句。

刘铃铛带着几分故意:“我小叔子每月可都往回寄钱了。您又不缺钱花……”

李月芬一巴掌拍在刘铃铛的脸上:“有你啥事!这家里啥时候轮到你当家了。”

然后拎着粮食,直接走了进去。

好些人就说:“你婆婆以前可不这样。”

当然不这样了。以前是有个有本事的儿子,觉得有依靠,活的没那么辛苦没那么累,自然是愿意懂道理的。如今嘛,那个儿子招赘出去了,虽然没少了她的奉养,但是从心里来说,还是不安稳了。

说到底,还是觉得公公靠不住,老三也靠不住。

心里的那点指望,又放在疙瘩身上去了。

在疙瘩身上,她明理着呢。

只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她不想明理。

当众打了儿媳妇,还在人家没有过错的前提下。她可能是觉得当时没处理好,于是第二天李月芬出门就跟村里人说呢:“不是我偏着疙瘩,不偏着有啥办法呢。这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如今能指靠的也就是他四叔了……”吧嗒吧嗒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刘铃铛干了啥事了,叫她婆婆这么防备着。

给刘铃铛气的,想辩解都不能。

怎么办呢?

晚上跟老三吹枕头风:“……没听见人家说的那意思吗?寄回来的粮食是他四叔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才有的。可寄回来给谁吃了?爹娘又舍不得,还不是疙瘩吃了。去年送红薯去,看弟妹那肚子,怕是有了。如今孩子都生了吧。那边连个信都没有。每次除了寄东西就是寄钱,只言片语都没有。你说他四叔能不知道家里的事?知道了心里能自在?可那是爹娘,没法子。爹娘能心安理得,咱不行。咱是疙瘩的爹娘,咱家的孩子得了利了,咱不能装傻充楞。得表示表示……”

咋表示?家里能有啥?

刘铃铛在老三耳边嘀咕了一阵子之后,然后第二天,李月芬发现她只收了一只鸡蛋,给她气的骂了几只母鸡一阵子,还嘀咕说,怎么早早的,就都不下蛋了。

然后连续了三五天依旧是只能收到一个蛋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了。

骂老三两口子偷她的鸡蛋。

那两口子一个装作天聋,一个装作地哑,进出还开始锁房门了。

对于老家的事,林雨桐是不知道的。这会子她来参加姚红的婚礼来的。

这位叫王革命的的新郎官,脸上的伤远不到叫人害怕的程度。就是从眼睛下方一点斜着到额角的位置,有那么柳叶宽,半指长的伤疤,眼睛是偶尔会跳动,但并不明显。

大家耍新郎新娘嘛,就问说:“快给大家伙说说,你们两人的认识经过!”

比较文明的玩法。

王革命特别爽朗,就笑道:“不瞒大家,我这人长的,比较有碍观瞻。之前有长辈给介绍了一个姑娘,人家姑娘前头答应后头又反悔了,我想着,咱至少得把话说明白吧。我这把爹妈都折腾来了,然后你说你不跟我结婚了。其实不结就不结吧,也没关系,关键是我老娘,愣是以为我干啥对不起人家的事了,在家气的吃不下饭去。我就寻思说,找人家姑娘,咱把话说明白。结果到了厂里,半路上遇上她了……”

他指了指姚红,“她看见我就使劲的往我脸上瞅,我心说这姑娘挺大胆,不怕我。不等我问她,她倒是先说,这疤也不难看啊!我心说,遇上个不嫌弃的。那赶紧抓紧吧。就问她,结婚了没?有对象了没?她也实诚,说没有。那我就说,要你觉得这疤不难看,我这样的也还能凑活,就嫁给我呗。就这么地,这不是结婚了吗?”

姚红低着头笑,然后脸红红的问大家伙:“我男人脸上的疤难看不?”

不!

大家吆喝着喊。

姚红就仰着下巴带着几分骄傲:“我不光觉得不难看,还觉得光荣呢。”然后大大方方的踮起脚尖,一口亲在那疤痕上。

大家轰然叫好,林雨桐就看见,王革命的眼眶里闪过一丝水润。就见他捧着姚红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年轻人笑的笑闹的闹,林雨桐跟两家的长辈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

姚红这姑娘,只怕是真挺稀罕这王革命的,谁都知道王革命被范舒拉给涮了,但是人家今儿做的这些,就算是在众人面前,把她男人的脸面给拾起来了。

姚红跟范舒拉比起来,差了吗?

长的也体体面面的,也算是有文化,工作比范舒拉只好不差,人家这工作还是自己找的。两人的家庭,范舒拉的那边有累赘,那是政治上的包袱。姚红这边呢,也有累赘,不过却是经济上的压力。比起政治包袱,好像还是经济上的压力更容易叫人接受。反正每个人都有配额的粮食,还能饿着谁了?多少补贴一点,用不了几年,姚红的弟弟就成年了。也就没这负担了。

王家的父母,明显更稀罕姚红。两口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过了国庆,天一天天的就凉了。

不知道从哪天起,楼里的住户又开始折腾了。

折腾啥呢,挖菜窖。冬储菜的菜窖!

城里的也有供应的冬储菜,人口多的话,数量着实是不算少的。林雨桐都打算买了之后直接放到林家去。林家那边是有地窖的。要不然都没法放啊。

结果呢,大家开始挖了。在楼背后的空地上,有心人还用白灰划了线,每家每户都有一块十来平米的地方。

林雨桐不是很想挖,不想叫四爷受那个辛苦。可老太太念叨呢:“挖吧,有备无患。这遇上好年景了,没话说,这供应都跟得上,还大部分都是好粮食。要是遇上不好的年景,一人分上几百斤红薯,日子还不过了。那有些东西,就是在地窖里才不容易坏。”

那行,那就挖吧。

赶在周末的时候,大原和林百川连同林百川的警卫员和司机,再叫上苏瑾一块上手。这几个人要挖两家的,苏瑾要是没有别人的帮忙,更不知道该咋挖了。

加班加点的,挖了两天,才算是把菜窖给挖出来了。

地平的一尺的深度,还用砖砌起来了,然后家家户户的菜窖上都带着井盖,边上还带着插销,挂上钥匙锁了就行。

这地方属于阴面的住户站在窗口能能看见的地方,没人会偷。除了调皮捣蛋的孩子,连碰别人家的东西的人都没有。

林雨桐家的菜窖,其实就是在阳台外面。

四爷给菜窖里放上了捕鼠夹,又在井盖的两层木板中间,夹了一层厚铁皮,谁想轻易把井盖劈开,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个时候,蔬菜统购管的还没那么严。农村自留地里种的秋菜,是卖是留自由度都是挺高的。有些人说是留着吃,其实趁着半夜出来偷着往城里拉,看看能不能卖出去换钱。

而城里呢,粮食紧张,菜买的也不宽裕。不管是啥吃的,只要不要粮票,那就可劲的买。粮食接不上的时候,就指着瓜菜救命呢。

所以,天不亮的时候,厂里就热闹起来了。

见了卖菜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下就给拉进厂里。

人家老乡说:“你把我叫进去,你又买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