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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风花雪月(17)+番外

沈晋冲他扮个鬼脸,埋下头刚写了几个字又抬起来:「喂,老俞让你今天就把黑板报出完?」

「嗯。」比着尺子在黑板上轻轻画线。

「那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出完就回去。」

「那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

「嗯……一杯奶茶,我等你。」

按在黑板上的尺子住边上一歪,线条蚯蚓一样往下蜿蜒:「没有奶茶。」

「……就知道你小气……」

背过身继续写作业,越看那课文越反胃,沈晋干脆收了语文书看数学,「集合」、「子集」、「真子集」……愣是把这么简单的东西说得鬼都看不懂。

「喂,奶茶要冰的还是要热的?」身后有人开腔。

「温的。」沈晋的嘴角狐狸一样勾了起来。

第五章

没有清早的学生专车,放学后的公交车总是比任何时候都拥挤,大家一起塞进闷热的铁罐子里,一根细细的立柱扶手上,白花花地不知道缠了多少只手。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照旧有人能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得毫无顾忌旁人的侧目。

沈晋一本正经地跟楼下不知哪个班的小美女胡侃,逗得那小美人不停地笑,声音娇若银铃,下车时还恋恋不舍地轻声说一句:「我早上乘七点这班车。」

这边立刻笑得温柔又体贴:「这样啊,那不是也来不及吃早餐的?明天我帮你带。」

把嗓子软得能掐出水来,一边的秦央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伸手去拍沈晋摸过来的爪子:「情圣,人家都走了,别笑了。看到车外边的花了吗?快被你笑烂了。」

「哪里,哪里,咱们不是兄弟吗?」手还是不依不饶地探了过来,环上秦央的腰,「人家怎么说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了咱买新的,你这个手足要是断了,不是要疼死我?」

两人用的都是单肩的挎包,此时,沈晋的胸膛就贴着秦央的背。

「去!别闹。」一个扭身要挣开,另一个反而抱得更紧:「腰这么细?」

说笑着,脸也挨了过来,车窗上隐约映出一双迭得密不可分的人影。

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沈晋微微侧过眼,声音减低:「站稳喽,不然,我们一起滚地上去。」

一个「滚」字说得暧暧昧昧,看似纯良,又似乎另有涵义。秦央只觉脸上「轰」地一声炸开,耳听得他低低的笑,震得心如擂鼓:「精虫上脑了,连男女都不分了?」

沈晋哈哈地笑得大声:「呐,这位同学,你想歪了。」

有人起身下车,沈晋硬拥着秦央一起坐了下去:「兄弟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秦央被他困在腿上动弹不得,扭头去看窗外:「是吗?明天先给我带份早点。」

「行,没问题。」

「你可别答应得太快,你昨天不是答应二班那个班长今天去等人家放学吗?人呢?」

「……」沈晋就说不出话来,「她啊,看着挺漂亮,一开口就『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弄得跟克林顿的老婆一样,谁吃得消?今天这个你看怎么样?可爱吧?」

秦央说:「沈晋,你就死在女人堆里吧。」

丹凤眼裹闪出灼灼的两朵桃花,沈晋曲起食指来勾秦央的下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忽然「哎哟」一声压着秦央一起弯下腰:「秦央,你又打我!」

闹了一阵,秦央才收敛起笑容:「我妈让你今天去我家吃饭。」

沈晋那对父母大半年也回来不了几次,沈晋的日常起居都是由一个雇来的老阿婆打理。阿婆自己也有家人要照顾,打扫完了卫生,傍晚时再过来做顿饭就走,等沈晋回家时,饭菜早都凉了。

起先是秦央带着沈晋一起回他家吃。那小子花花肠子一肚子一肚子的,每回过去还要特地上花店买把鲜花带上,玫瑰、百合、康乃馨……虽说都是些俗烂的花样,可对于秦央妈妈这样始终靠着琼瑶剧、偶像剧、家庭伦理剧和韩剧来保持一点少女情怀的中年妇女来说,就显得相当有心思了。每每见了沈晋就亲热有加,三五日不见就要开始想念:「晋晋最近怎么没有来?」

秦央看着同自家妈妈有说有聊的沈晋,就不禁想:这个人,上到八十,下到十八,老少通吃,无往不利。真是靠不住啊靠不住……

时光就如此这般缓缓流淌着,清早一起坐车上学,沈晋在车内打瞌睡,秦央在车外买早点,上课时一起窃窃私语两句,老俞越来越啰嗦,作业越来越多,放长假时,布置下十来篇古文翻译,所有人都惊呼:「放暑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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