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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112)

他不擅长做这种事,上次并没有让单於蜚尽兴,所以后来才被拒绝。

将整根都舔湿了,他才将前端含入口中,嘴唇包裹着青筋,舌头卖力地打转。

萧笙宁也是这样做的吗?

他一边想,一边将性器往深处吞,口腔收得很紧,可是喉咙刚被侵入,就有些受不了。

单於蜚没像上次那样将他按住,而是摸着他的下巴与颈部。

这样的抚摸令他尾椎阵阵泛酸,心脏也越跳越快。

“你在走神。”单於蜚说。

他愕然地抬起眼。

单於蜚浅蹙起眉,遮住他的眼睛。

视线受阻,他浑身都热了起来,心猿意马地口交,模拟着抽插的动作,但实在难以吞得更深,只好用手圈住茎身下端,来回套弄。

他以为单於蜚会射在他嘴里,就像上次一样,但单於蜚握住他的后脑,迫使他将性器吐了出来。

他喉咙难受,跪在床上咳嗽。

单於蜚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

已经有七年多没有被使用的地方抵上坚硬而灼热的性器,他胸口一窒,浑身筋肉寸寸绷紧,两眼固执地望着单於蜚,眼珠几乎不会转动。

“放松。”单於蜚将安全套自带的润滑油涂抹在穴口,握住他的腰,几乎没有做扩张,就直接顶了进去。

他痛得当即落泪,眼尾艳红,却死死咬着下唇。

单於蜚将他的腿分到最开,频率不快,幅度也不大地抽插,垂眸睨着他,“很痛?”

他咬牙摇头,泪水滑进鬓发里,后背随着单於蜚的动作在床单上磨蹭,疼痛以交合的地方为原点,顷刻间向四面八方扩散。

他捂住嘴,眼前已经模糊了。

从不知道做爱会这么痛,身体好像被撕裂开来,单於蜚的每一次插入与抽离都给予他难以承受的剧痛。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的身体耸动得更快了,性器在体内越插越深,速度也越来越快,他捂着嘴的手松了,双唇也无法再抿紧,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呻吟从喉中泄出,连同满脸的泪,让他看上去格外狼狈。

他什么都看不清,别的感觉都失灵了,唯有疼痛是鲜明的。

“呜……”他哭出声来,想起第一次和单於蜚做的时候,还有后来每一次与单於蜚做的时候。

那个温柔的男人细心到了极致,从来没有将他弄痛过。

他沉溺在快感中,千般撒娇,百般索要,被宠爱得忘了做爱这件事不该只有一个人享受。

原来被占有是疼痛的,原来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得到的并非只有快感。

单於蜚给予他的爱,深沉到了不愿意他受一丝委屈、受一分疼痛的地步。

他痛得承受不住,可快意也渐渐出现。在愈加激烈的操干中,他挣扎着抬起腿,抱住膝盖,将整个身体完全打开在单於蜚面前。

如同献祭。

眼泪早已阻隔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单於蜚的表情,只能竭尽所能,配合着,奉献着,将身体连同灵魂交予这个曾经赋予他无尽温柔,如此给予他蚀骨疼痛的男人。

单於蜚眼中难得燃起欲火,在进入洛昙深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就在他意识里炸开。

他向来极有自制力,做爱仅是满足生理需求,但操着洛昙深,看洛昙深哭泣,看洛昙深毫无保留地向他张开双腿,心里竟是涌起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冲动。

这冲动引诱着他逞凶、征服、挞伐。

理智屈服于本能,腰部不停挺送,一次比一次更重更深,想要彻底贯穿身下之人。

和萧笙宁做时,他不曾这样。

可萧笙宁形容的开心,现下他仍未感觉到。

以前做爱像完成任务,这次像宣泄,甚至像复仇,唯独不像享乐。

最后几下冲刺之后,他埋在最深处射精,见洛昙深似乎已经被他操晕过去,两眼失焦,嘴唇一下一下动着,抱着的腿无力地向两边瘫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方醒,退了出来,将灌满精液的套子扔进垃圾桶。

洛昙深的穴口肿得厉害,耻毛和腿间挂着被操射时喷溅出的精液。他略皱起眉,半分钟后,向浴室走去。

……

浴室传来水声,洛昙深大睁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

痛,很痛,可是疼痛却将空了快八年的心填得酸涩、满胀。

单於蜚没有帮他,他撑着下床,挪去主卧外的卫生间,回来时,单於蜚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他哭伤了嗓子,声音沙哑,“你要走?”

单於蜚说:“我不住这里。”

“可是……”他有些着急,“已经很晚了。”

单於蜚眼里落了些灯光,“你想我留下来?”

他立即点头。

单於蜚抬手摸他的脸,没有说话。

大概是方才的亲密给大脑下了一剂迷药,他一直以来的小心一时失去踪影,“你刚才弄痛我了。”

单於蜚挑眉,“所以?”

“家里,家里有药吗?”他说:“你以前,会帮我。”

单於蜚看了他一会儿,找来一盒消炎膏,“不是专用的,你试试。”

他接过,眼中仍有渴求,“你能帮我吗?”

单於蜚摇头。

他一个人去浴室,以为再次出来时就看不到单於蜚了,没想到单於蜚还没走。

“你不走了吗?”他问。

“忘了跟你说句话。”单於蜚道。

他不解,“嗯?”

“刚才我看到你小腿上的伤痕了。”单於蜚说:“颜色和周围的皮肤不一样。”

他心中登时一凉,抓住浴袍,下意识遮住右腿。

不由得想——怎么能忘了这个伤痕呢?现在自己身上已经有瑕疵了。

“你没发现它像什么吗?”单於蜚问。

他不想听。

伤痕能像什么?伤痕永远只是伤痕。

“像一只展翅的凤凰。”单於蜚说。

第102章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春节近在眼前,贺岳林回国过年,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身边多了个“尾巴”。

洛昙深前阵子为了养伤,吃得极为清淡,一时改不了,便请他到原城久负盛名的养生菜馆一聚。

贺岳林带的“尾巴”年纪很轻,喝不惯滋补汤,想吃重辣重油的食物,贺岳林就去隔壁江湖菜馆给他一个人开了个座,点了一桌香辣蟹、麻辣鱼、辣子鸡,宠得很。

“你……”洛昙深看得好笑,“你这就把人撵走了?”

“他不爱吃我们这一桌,为什么要逼他?”贺岳林往碗里夹了根水煮青菜。

身为主人,洛昙深有些尴尬,“是我考虑不周,那我们也去隔壁……”

贺岳林打断,“他年轻,可劲儿造,想吃什么吃什么,没问题。但我们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重口味还是少碰。尤其是你,受伤之后应该忌口。”

“已经好了。”洛昙深说:“就是腿上有个疤。”

贺岳林不至于大庭广众下让他将裤腿拉起来,与他闲扯了几句,突然叹气道:“小深。”

“嗯?”

“我一直担心的事,看样子还是发生了。”

洛昙深是聪明人,闻言握着汤勺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的光短暂停滞,明明已经听懂了,却装作一无所知,“担心?你在国外活得逍遥自在,现在还有个真心爱你的小孩儿,有什么可担心。”

贺岳林一眼看穿他的伪装,放下筷子,“对,我活得逍遥自在,自始至终是你熟悉的那个我。但你,小深,已经活得不像你了。”

洛昙深别开视线,往贺岳林碗里夹了一块清蒸鱼,“矫情。你这是在国外待久了,一回国觉得谁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贺岳林摇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吃鱼吃鱼,鱼是这家的招牌菜,虽然是清蒸,但完全没有腥味。你在国外吃不到处理得这么好的鱼。”

贺岳林却是打定主意要与他好好谈一回的姿态,“你想挽回单於蜚,但用错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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