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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落满头(42)+番外

作者: 五季信风 阅读记录

“看吧,让我给猜对了”,班主任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身子,那□□的曝露面积越来越大,乔绿屏气凝息的盯着班主任摇头再摇头。

“你哑巴了是吧,瞧你这出息,喜欢个人还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以为你献爱心用羽绒服给我们班免费擦墙呢,我们班墙都要被你暖化了,你不冷啊!”班主任喝了一口茶长舒一口气。

“不冷不冷”,和她家的小少年只隔着一个墙壁怎么会冷呢,恨不能推倒那墙推到,站在他面前来一出姐弟相认的温情戏码,最好她可以挂着几滴泪,一口一个阿荧你可想死姐姐了,一如冯巩先生在春晚上对全国人民的表白。

可是乔绿没想过也可能会变成手刃亲姐的武侠剧,一刀将亲姐当做外来物种了结了,毕竟乔绿裹得像个熊一样,头上绒线帽子裹紧,自脸侧垂下来两个圆滚滚的小球球,厚厚的羽绒服到脚踝,脚下是一双雪地靴,怎么看都像是从北极熊的故乡潜逃过来的。只是那张脸还算清明,就那样直接和冷空气接触,一双鸡爪子也是冻得一片乌紫滥青。

“说吧,几班的,班主任是谁,喜欢薛荧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结束”,班主任又端起瓷茶缸喝了几口,继续长舒一口气。

“我是姐姐,不是偷偷喜欢阿荧的人吖”,乔绿弯腰准备去掏自己包里的身份证,可是抽出了半张才想起来在法律上无从确认他与她的关系,无论是姓名还是住址,他们之间也只能靠着血液里的那点相同来证明他与她的关联,微薄却也坚固,可是这坚固却只有人想一点点瓦解。

“我喜欢谁你管得着吗?”山鸡哥继续咆哮,“你以为你是谁?”

显然对面的那位班主任被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山鸡哥的鼻子说:“我是谁,我是你老子”。

“你是我老子你也没资格管我喜欢的是谁,有几个老子是成天在外面给别人的孩子辅导,把自己的孩子丢下的,现在我谈恋爱你倒愿意管我了,我就给你说晚了,真他妈的晚了”,山鸡哥把桌子上的玻璃杯哗一下摔到了地上,玻璃碎屑擦着乔绿的手背闪了过去。

“把帽子摘了”,班主任安排乔绿。

乔绿乖乖的把帽子摘下来,露出自己的鸡窝头,班主任倒是大手一挥:“带上吧”。

“你信了吧?”乔绿有些忐忑的问。

“你两这长相还真没差多少,不过看着你眼睛倒是和薛荧差了点,你眼里多是明媚,那小子成天暗戳戳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双黑黑的眼总觉得看得人云里雾里的,你们家有空也和孩子多聊聊,别让孩子在青春期无聊的度过,瞅见没,那边的父子大战就是这么回事”,班主任又扭动了一下身体,这次暗扣倒是噼里啪啦的全开了,露出爬满小熊□□的保暖衣。

班主任有些尴尬的说:“我这保暖衣是孙子用压岁钱给买的,我金贵这呢,你瞅瞅可好看?”

乔绿顿了一顿说:“好看,好看()”。

出了办公室乔绿有些失魂落魄,沿着墙根往外走,已经放学的校园很热闹,可是乔绿却丝毫感觉不到这些笑声里的温暖,旁人都看得出的阿荧的心情为什么家里的人却未曾多关心,乔绿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细细的像个巨人国的人。

她抬眼去找寻那个单薄的身影,却终归徒劳,手里的绒线帽子被她扯着一个圆球球耷拉着,她就在校门口站着,旁边有一个卖红薯的阿姨在兜售红薯,乔绿固执的让自己不去嗅到红薯的味道只把眼睛朝着一个个身影望去,终于人去楼空,就连最后的山鸡哥都走出来了,也没有看到阿荧的影子。

“你手流血了”,山鸡哥小鱼渔网版针织衫坚强的抵御着嗖嗖能刮断铁的西北风。

“是吗”,乔绿低头看了看,因为没能看到阿荧,似是无意的抱怨了一句,“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给我划拉的,好疼”,疼,钻心的疼,却不是手背的疼。

“请你吃红薯”,山鸡哥在红薯摊子上买下了最后的两个红薯。

那卖红薯的阿姨打了个哈欠说:“小姑娘真抠搜,站了大半个时辰了也不见掏兜买个红薯暖暖身子”。

“阿姨,退货”,山鸡哥把红薯往前一递,阿姨终究是一溜烟的骑着三轮车走远了。

“你暗恋人啊?”山鸡哥把一个稍微大一些的红薯塞到乔绿手中,不容拒绝的姿态很明显。

“没有,想他而已”,乔绿啃了一口红薯,甜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红薯真特码的是好吃的东西。

“我才没兴趣,你喜欢我,我稀罕你的游戏最无聊了,还不如写套数学卷子有意思”,山鸡哥一口就将红薯拦腰啃断了。

“那你还不是在恋爱”,乔绿撇着眼睛看了看山鸡哥。

“我那是气我们家老头子的,日子无聊,想法子和老头子多点交集而已,青春期的叛逆说到底也很无聊,我早就看开了,况且我这青春期早过去了,哪来的那么多的力气瞎折腾”,山鸡哥大概也就是高二的模样,说话却老成的把什么都经历一遍了。

“那你这穿的是丐帮新款时尚吗?”乔绿说着裹紧了自己的羽绒服。

“你还有点幽默啊,我这是学织毛衣,先给自己织了个,到时候给我们家老头子弄件,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家老头子喊这个为啥?哈哈啊哈哈哈哈,他说我偷我妈破了的丝袜往身上穿,真不愧是教历史的,玄学研究多了”,山鸡哥大笑起来的时候没眼都闪着光,一口洁白的牙让乔绿想起了巨齿鲨。

“谢谢你的红薯,我今天任务失败,我得回去研究新的策略了,后会有期”,乔绿抱着啃了一半的红薯往车站的方向走。

“雾下了,走好路”,山鸡哥在后面喊着。

乔绿茫然的回过头看山鸡哥,终究是在暮色的薄雾里淡了脸庞身影,乔绿挥了挥手又站了一会才抬歩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没有那么失落了,或许是山鸡哥的安慰,或者是卖红薯阿姨的埋怨,亦或是那颗看不清轮廓的大梧桐树。

“你是薛荧的姐姐吧?”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了乔绿的思绪,她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

乔绿站起身点了点头。

“我是薛荧的同桌,我叫覃明朗,你肯定没有注意到我,因为每次你的眼睛都是长在薛荧身上了,我以前嫉妒的要死,因为那么多女孩子喜欢薛荧,但没几个正眼看我的,你是最夸张的一个,眼珠子跟黏在薛荧身上的一样,还给我换了性别”,那男孩笑的肆意洒脱,晴朗无风。

“阿荧给你说我我是他姐姐?”乔绿眼睛里涌出了希望,灼得人恍惚。

“是啊,我一直想问你那天的红薯好不好吃,说好了等你不在门口站着了,薛荧就让我过去把那两红薯买了,但是你一直在那站着,我两站在大树后面冻得像两根冰棍,没想到最后的两个还被你们给买走了,看你接陌生人的红薯薛荧把树皮都快扣下来了”,覃明朗看笑话一般的说。

乔绿红了脸问:“原来阿荧没有走啊”。

“成天盼着你来,他舍得走?哪回不是像个影子一样的跟在你后面,我有时候就觉得你两可真是亲生的,天生跟踪狂,可惜两个人水平不在一个高度上,你这回回暴露也没发现过薛荧一次,本事也算到家”,覃明朗继续不带情绪的嘲笑道。

“那个,我,我”,乔绿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什么话,她有什么好争辩的呢,她家的阿荧就是这般的聪明机智,只是心疼那暗处的寒风,那雨中的雷声,那夏日的烈阳,原来他都陪她一起受着。

“哎,你说你们姐弟之间的亲情浪漫干嘛拖着我一个外人,我问过薛荧,那家伙说是怕被发现了找不到人出来顶包,姐姐我给你说你家薛荧真的是贼鸡贱兮兮的,不愿意出来见你,偏还卯着劲的跟”,覃明朗继续发着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