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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37)【CP完结】

作者: Yorick 阅读记录

花常乐拍桌而起:“这就是连环杀人犯的凶器之一?凶手用这种笔杀人的?”

谷子书说:“没错。”

花常乐问:“但是为什么是双管?为什么要叫‘接种器’?这又不是打疫苗用的!”

谷子书说:“名字的事情我不知道,但工具原理我可以分析。这里的两根针头作用不同,内部的存液槽也是分离的,你可以设想两根注射器用一根针,中空金属针是双管的。一只针头是注入溶液,另一根针头是汲取溶液。信息素是腺体内合成的混合物质,分为两部分,一类是信号激素,使人进入发情状态,另一类是识别激素,识别激素的成分比例像指纹和虹膜一样,具有唯一性——这也是我们能通过信息素追捕犯人的原因。正常情况下,信息素以气体的形式从毛孔挥发,如果要收集信息素,就必须注入特殊的有机溶剂溶解腺体内的信息素,但是实际上这种做法会对腺体造成破坏,导致腺体病变。腺体病变会致人死亡。当然,我们搞的信息素侦查都是尸体腺体内的信息素,他们搞的则是活人的。”

花常乐问:“这么说,那些受害者是死于腺体破裂而非自杀?”

谷子书说:“你知道腺体病变致死的原因是淋巴免疫系统被破坏吗?”

花常乐愣了,一巴掌摸上脑门,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谷子书摘下眼镜擦了擦,说:“生物书并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腺体这种器官要和颈部淋巴长在一起,我们只是知道,腺体和淋巴处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我不知道为什么人要长成这个样子,明明腺体没有参与淋巴免疫循环,却和人体免疫系统有这样紧密的联系。”

花常乐快哭了,他几乎是要抱头痛哭了:“谷警官啊,我们是刑警,不解决生物学问题好吗?我头好痛!”

谷子书笑着戴上眼镜,继续折磨花常乐:“你要涉猎丰富才好破案,特别是这种大案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类长出了这么反常的器官,但是我知道,以前的人类是没有腺体的。有些答案不是生物书告诉我的,是历史书。”

花常乐尴尬地问:“历史书告诉你古人没有腺体了吗?历史书啥时候说过啊?”

“偏题了,算了,”谷子书说,“回到正题,他们说这个东西不是他们做的,是狄子扬带来的,十几年前,狄子扬是某个机关部门的工作人员。”

花常乐明白了什么,他试探性地问:“罗百香?”

谷子书点头,继续说:“老方让我跟你一个人说,你别说出去。”

花常乐保证:“我不会乱说的。”

谷子书说:“罗百香退休前是生育部门研究所的主管,狄子扬曾是生育部门研究所的实习研究员,后来狄子扬没通过正式入职的考试,就回来给他哥的药物公司做研究。”

花常乐遏制住惊异,又问:“他们是熟人?有过节吗?”

谷子书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老方私下给我说的,有些东西吧……我们没渠道知道,但是可能和案子相关,老方就托他们家的人查了一下。我把他们支出去还有一个原因,你知道我怀疑谁吗?”

花常乐苦笑道:“我知道。”

他们没明说,只是交换了个眼神便心知肚明——最大的嫌疑人是岳无缘。

第三十三章 TOFFEE(二)

谷子书的怀疑有依据,岳无缘确实有些不对劲,但是花常乐还是希望岳无缘与这些案子无关。他还记得上一次“抓”到岳无缘的时候,那种紧张、焦虑和不甘心,几乎要夺了他的命。他希望把感情和事业分开,他和岳无缘的感情纠葛是一回事,案子是一回事。

但是事实总是不遂人意。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光清冷,如镜照耀。花常乐打开门就发现不对劲,今天岳无缘兴致高昂,他不仅把家里打理得干干净净,还在桌子上放了精致的食物。玻璃盘盛着黑鱼子酱,一片薄荷叶装饰在上面。岳无缘悠闲地坐在一旁,盯着古典杯里透亮的冰,摇晃,又倒入清澈的伏特加。他的脸上还有酒后的潮红,整个动作都带着微醉的醺晕。

花常乐问:“你今天怎么回事?”

岳无缘眯着眼,醉意朦胧,笑了。他用贝壳制的勺子舀了一勺黑色的鱼子,在舌尖享受珍馐绽放的多重鲜腥。

花常乐知道他醉了,也没法管岳无缘耍少爷脾气,他明天还要上班,就直接了当去浴室冲澡准备睡觉。

但是他洗完澡,就发现岳无缘还在那里喝酒尝鲜——仿佛是在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不同的是,现在屋子里一股香味,和岳无缘之前的信息素不一样,这种味道是一种略带生涩的果香,没有玫瑰的腻,反倒是有种透彻的清爽。这是信息素。花常乐被这味道勾引住了。这里不存在另外的发情者,但是这味道也不是他们俩人的。

花常乐问他:“你怎么回事?这个信息素味道是怎么回事?”

岳无缘的脸上覆着一层湿热的红,他晕乎乎地说:“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啊,我的信息素味道会变的……”

花常乐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惊得说不出话。他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真有能变化的信息素?

岳无缘倒是不在乎花常乐的惊讶,他又尝了一口鱼子,随即拉着花常乐,强吻过去。颗粒饱满的上等鱼子酱就像黑珍珠一样,滑腻地落在两人纠缠不清的舌面上,岳无缘掌握了主动权,以不可抗拒的压力碾碎了鱼子,一时间,那迷人的咸香爆发出来,随后连绵地依偎在两人的味蕾上,散发出万般柔情。

花常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镇住了,这吻实在暧昧,又僭越,但是他没有回避这个主动坦诚的机会。顺势反压,他扣住岳无缘的后颈,以身高优势占据上位,随后缠住对方的舌与唇,享受吻的漫长与情深。

岳无缘对花常乐的回应十分满意,可他想要挣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失了领地,花常乐像是要报复似的,在那充满伏特加清醇酒香的口腔里贪婪索取。到最后,是花常乐松了手,才给了岳无缘呼吸的余地。

岳无缘红着脸,醉醺醺地喘气,他又热,又在发情,泄开的领口露出半截锁骨,沟壑间洋溢着性感的魅力。

花常乐也热,但他还有理智,他问:“你怎么回事?”

岳无缘说:“我喝醉了。”

花常乐暗想,正常人都知道你醉了。他没说,只是过去扶着岳无缘,想让他上床睡觉。然而他刚把岳无缘扶到床边,岳无缘就晕乎乎地贴着他的身子不肯放手。

岳无缘说:“如果我是一个坏人,你还会爱我吗?”

花常乐不明白。他还想着谷子书的话,不禁对岳无缘抱有警惕。也许他一开始就该对岳无缘抱有警惕,只是因为岳无缘让他无法警惕罢了。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脑子里有个不成熟的念头——也许可以趁着岳无缘醉酒来套话。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个不成熟的念头——也许他可以借机占有对方的身体。

岳无缘见花常乐没说话,又勾引似的,往那脖颈处又蹭又钻,他还用牙齿咬开花常乐的扣子,像是要给对方宽衣解带,还是以充满情趣的方式。

花常乐被这举动惊到了,他不知道岳无缘怎么又发情了,而且这次还神志不清的,他想要得到岳无缘,却不想乘人之危。正人君子不做下三滥的事情。他推开岳无缘,岳无缘却更是黏他。

岳无缘是个alpha,发情状态比beta强势很多,他渴望欲望得到满足,便发疯一般要贴合过来。也许是因为发情,岳无缘的敏感体质被削弱了,他的肌肤散发着不可阻挡的情热,欲望来势汹汹,要他压制猎物的身体,可惜各方面上,这种行为无法成为现实。

花常乐轻而易举就把这个丧失理智的家伙稳住,他用床上的领带绑住了岳无缘躁动的双手,然后把那家伙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