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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38)【CP完结】

作者: Yorick 阅读记录

岳无缘的发情期是病态的,天知道怎么来的,他的信息素像薛定谔的猫,得到结果之前无法确定,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然而现在岳无缘被反绑双手,倒是别有风味,他本就俊秀,身材也不差,偏瘦,西装衬衣被弄得凌乱,长裤下露出裹着黑袜子的脚踝,至于那表情,因为酒精和发情,格外勾人。

花常乐假装不在意,假装不耐烦,假装没被勾引,他故作正经地说:“你不是敏感体质吗?”

岳无缘晕乎乎地说:“大概是喜欢阿花吧……”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看起来,这种喜欢已经变成了一种可接触的特权。

花常乐问:“你这样很奇怪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岳无缘摇摇晃晃地坐起来,说胡话一样,给花常乐讲他的过去。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我妈亲生的,我是岳家的私生子。”

花常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看着岳无缘,对方的模样竟是有些可怜。

岳无缘继续说:“我和我的亲妈在外面住,我亲妈死了我才能回家……回到岳家这个鬼地方。”

花常乐确实不知道这种事,他也没打听过,也没关心过,也许这是岳无缘古怪性格的缘由。他问:“你爸和人出轨了?”

“算吧。”岳无缘吐了口气,说得云淡风轻的,眼神飘忽又迷离。

花常乐安慰道:“但是你妈很爱你吧,我是说……我姨妈。”

“她是喜欢我,”岳无缘说,“但是你妈一定没有跟你说过,她妹妹虽然是omega,但是天生不孕不育。”

花常乐恍然大悟:“哦,所以你爸和人出轨了?”

岳无缘笑着摇头:“我不知道,那不重要。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岳家的人一开始就没想认我,我是一个边缘的存在,唯一和我玩得不错的,就是岳贤了。”

岳贤——这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

花常乐问:“那是谁?”

岳无缘说:“我的表哥,以前我跟你说过吧,是个以醉生梦死为职业操守的混蛋画家。”

花常乐想了想,问:“他和你一个姓的,为什么是表哥。”

岳无缘说:“他是我姑妈的儿子,也是个私生子,alpha,他连他爹姓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可怜。”

“不,可怜归可怜。但是他该死。岳贤是我唯一的兄弟和朋友,他是个追求艺术的疯子,疯到什么程度呢?他爱上了一个beta男性,那个beta男不喜欢他,他却把人家当缪斯。”

花常乐开始不懂了,别人家的感情事情,不能强迫。他想起之前岳无缘说过……

“等一下,我记得你还说过他结婚了,这是出轨。”

岳无缘嘲讽一笑,说:“没错,老婆对他来说就像挂件一样,属于充当门面的东西,表面情意浓浓,实则两看相厌。对他而言,那个beta缪斯才是真爱。所以他怂恿我和他一起做了一件坏事。”

“你干了什么啊?”

“我协助岳贤离家出走,还帮他约了那个beta出来。”

“那不是坏事吧。”

“然后,岳贤把那个beta强暴了。”

听到这里,花常乐一时语塞。

岳无缘被领带绑着,像犯人坦白一样对花常乐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干了坏事。岳贤用Mark-520涂满了那个beta的全身,当做艺术品,Mark-502里面含有剧毒成分硫化锑,那个beta差点因此死去。”

“硫化锑?”花常乐习惯性警觉。

岳无缘说:“是啊,一种化学物质,有毒。我没和你说过,mark-520就是岳贤自己制造的,是高分子化合物和硫化锑的混合物,这是为了献给他的爱和理想——可笑,又黑又毒的理想。”

其实现在花常乐想的,是罗百香的案子——罗百香是被人灌入硫化锑而惨死的。

他问:“那岳贤后来怎么样了?”

岳无缘说:“呵呵,他逃去国外了。”

花常乐靠过去,抚摸岳无缘发烫的额头,问道:“阿岳,你是内疚才和我说这个故事的吗?”

岳无缘脸上还是发红、发烫的,但是他真挚地坦白:“我不是内疚,我只是害怕。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还会爱我吗?我不仅是一个愤世妒俗的少爷,还是……一个协助强暴者的坏人。”

花常乐叹了口气,然后安慰他说:“但你没有恶意。”

“但我干了坏事,”岳无缘说,“你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如果我不是白的,和硫化锑一样又黑又毒呢?”

花常乐说:“你会向我坦白。”

岳无缘说:“遮遮掩掩没有意思,不如活得自由些。”

花常乐迷茫了,他不知道。对他而言岳无缘不算黑。人有多面性,没有多少人是没有污点的圣人。他沉默了,然后注视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弟、名义上的伴侣、捉摸不透的人、自己喜欢的人……岳无缘被绑着,被怀疑着,受着伤,也藏着秘密。花常乐不知道该怎么做。

岳无缘见花常乐陷入尴尬失语的状态,便说:“对我而言,阿花就是纯白的,不该被我这种垃圾玷污,因为我坏,我真的很坏。”

花常乐下意识反驳说:“我不在乎。”

——他没想到这句话把岳无缘逼得爆发。

岳无缘听到那句“我不在乎”,既是开心又是忧心,他像是要哭似的,扑过来,往花常乐怀里钻。他几乎用哭腔在说:“我在乎啊,你知道吗,被狄子扬绑架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花常乐摇头,不语。

岳无缘说:“我不怕死,我只是知道,我在电梯里面,而你在外面。如果我和狄子扬一起死了,这个世界就更美好了。但是阿花在外面啊。爱的痛苦不在于分别,爱的痛苦是……当我想死的时候,你在外面等我,你在痛苦地等我回来,我看见你那样子就屈服了,我想拼尽全力回到你的身边。”

第三十四章 TOFFEE(三)

岳无缘被反绑双手,醉醺醺的。他的皮肤又烫又红,口腔里还有热烈的伏特加和鱼子酱香气。

花常乐对这样的岳无缘丧失了免疫力,他抱着他,抱得紧紧的。那种新鲜的、淡雅的、酸涩的不知名果香从岳无缘的后颈散发出来,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情欲。

花常乐说:“今天你喝醉了,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别受伤,别出事……”

岳无缘问:“你会介意那些事情吗?”

花常乐说:“我说过我不在乎,就算你不是我表弟,或者你帮过罪犯,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希望你好好的生活,我的生活不需要伏特加和鱼子酱,不需要西装革履和漂亮房子,但是,我想我需要你。”

岳无缘红着眼,迷乱地舔舐花常乐的脖颈,如野兽要掠夺食物一般有股狠劲。但是他被束缚着,被领带、心理禁律和自己的体质所约束,只能发出颤抖的、克制欲望的低吟。

这声音让花常乐理智失守,他不能自控,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beta的信息素不如alpha强势,但是兰花的香气本就有种穿透力,在苍凉清幽的威慑之下,花常乐用第二个吻反转局势。他忘乎所以地压住岳无缘,忘情索吻,他的身体和心灵都不想再等待了,无法否认,他的理智在欲望的精神斗争中一败涂地。

岳无缘得到了他希望的东西——爱。那种猛烈又有些粗暴的动作让他愈发激动,虽然性功能障碍使他无法对此产生该有的生理反应,但是他心里那股子被揉乱的欲火,正以燎原之势烧来。他亲昵地靠近花常乐的身体,嗅着沐浴后清新的香气和兰花信息素的味道,那些气味让他更渴望进一步发展,他嗓音喑哑,恳求道:“阿花,你把我解开吧,我给你看个东西。”

花常乐默认了这场亲近,也没理由绑着岳无缘了,他把岳无缘解开,就看见岳无缘掏出一包——跳跳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