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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榄(91)【CP完结】

作者: Ashitaka 阅读记录

凯他敏迪厅娱乐城里最常见,抽兴奋了,酒水套子跟着走俏,管场子的也就闭眼不插手。但说到底这是严打的毒瘤,是窟窿,掉进去注定人财两空。邵锦泉别的不管,唯独一点,手下前台中保、黑子小姐严禁沾那东西。好赌都能行,粉不行。

招儿也不新鲜,白纸黑字签个协议,写如有违反不要你命,斩两根指头滚远去。但此斩乃活斩,不局麻,疼死活该!

两个黑子吓得冒尿,忙孙子似的磕头求饶,老苏瞥也不瞥,说先关三天去去躁,别给吃的,养肥了再斩容易血太足,刹不住。

焦丽茹没法对这事儿多嘴,人一向都是老苏管。她心肠时常该硬的时候软。

外头有雨,淅沥沥的。老苏在车里抽烟,说:“你操那没用的闲心。又脏不了你的手。这么些年脏事不都是我带人干?”

“那是。”焦丽茹降下半截窗,“我真倒要谢谢你。”

“你这女人啊,是真无情呐。”

待会见人,焦丽茹不言语,对着小圆镜子抿口红,指甲顺着唇线一揩。

“我最开始咧,是真蛮心疼你这这个女人,脸漂亮,跑了男人养个小孩——”

“啰嗦话就别讲了。”打断他,镜子一合丢进包里。

“脸漂亮,跑了男人养个小孩,多可怜?你那会要做买卖,我当时就心想啊,你没得靠山,没得人脉,就那点破本钱,能成么事?不是等着让惦记让人闹么——”

“苏涛。”

“哎哟,如今话也不让我说唦?”老苏瞄后视镜,眉眼耷拉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我一直诚心拿你当自己人,当大哥。”迂回着好说歹说。

老苏咧嘴,阴阴道:“我一直诚心想你做我的女人,丽丽。”他紫红的舌尖在熏黄的板牙上一舔。

焦丽茹胃里翻腾,“你前头就放我下下来吧。”

“不要去办事情嘛?下个大雨。”老苏冷眼,直勾勾看他,凶狡得骇人。

“我说前头放我下来,我走去,下雨有伞。”

“耳光也给你扇了,莫说还在记恨我?就为那么个丫头?你还想杀我?”

“你听不懂我讲话吗?”

老苏劝她:“你莫要逼急我。”

焦丽茹气得笑:“逼急你?你是也要斩我两根指头爽爽?”

老苏挨边儿熄火,扭头:“这话说的,我哪舍得咧?”

他开车门,冒雨下去,又开后门,短身子朝里一钻,在焦丽茹呼声里铺盖上她。

实际来讲焦丽茹就是个婊子,但婊字并非一定挂钩性开放,她嫌恶心,觉得脏,是真情实意的。老苏很快挨了她的巴掌,老二遭她膝盖朝上一擂,险没挤歪了蛋子。他是真恨,想你个骚婊/子臭鸨母,做三儿不过瘾,又勾三搭四陪个刚成年的西南夷睡,真他妈是条狗。恨里恨外都是妒,一膛旺火熬着心肝脾,他揎拳掳袖,揪着她衣领就往下一扽。奶潽溢出来,上头还几朵咬痕没褪。老苏气得音都飞了,咬牙说,我倒不信,他干得我干不得?!去他妈的!少当我不知道!焦丽茹奋力掐他挠他咬他,他厚掌一挥,啪一声脆响,给焦丽茹掴得眼晕,脑子也清醒了:是,我自始至终靠男人。

老苏女人挨多了,焦丽茹头号疼的小雅也给她整过。可那丫头板鸡一个,骚是挺骚,可哪有这个熟得有滋味?

焦丽茹藕似的肉臂挡着眼,嘴唇颤着,嗫嚅说,你他妈奸完就滚。

老苏狞笑说,奸?你这话好伤我的心哟。他越耸越深,频次越高,而后俯身在她肉上来回吸舔,又说,想了几年了可算让我搞到了,嘿,我今天一次不灌满你这松垮垮的烂屄,你看我出不出来?你恨我呀?你恨吧!车里肉音不绝,外头雨声哗啦啦。

焦丽茹总心想,我是寂寞,我是不知耻,我怎么可能真爱那孩子呢?他都还不叫个男人。以至于她不可思议自己流的眼泪,竟是因为心里的歉疚。

金鼎雨天歇白班,凌仔攒了一小笔钱,要乘小巴给他小妈送去。涂文气得眉毛都炸开花了,直说你混社会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没练出点儿熊胆呢?她说你就去?她让你吃屎给她开开眼你吃么?老贾听完嘴没笑歪。凌仔哼哼唧唧的,涂文兜头一掌,拍他说,走,拿上雨衣,我骑摩托送你回去,我倒不信了,都改革开放几十年了,还出这么个鞭打柳絮飞的毒小妈。涂文不当痞子,也算个活雷锋。

兰舟三个赶热哄,跟侯爱森一起,去给老冯县北的姑娘送骨灰盒子。

老冯好歹帮着看了几年大摩,交情算厚的,身后事能帮则帮,积点阴德,对混子而言也是件好事。

听说老冯原前犯浑,为几百块钱卖了闺女,她又偷跑出来,于是二人不合,老冯收监假释,半生没再有过联系。但人生起落,死是炮烙下的一枚句号,爱憎再难平,也该结束了,不然能怎样?不放下是瞎憋屈。吴启梦就是一直不懂这个道理。侯爱森开一辆凌志,一路放着叶倩文。胡自强仰副驾里小憩,兰舟也睡呢,枕着柳亚东梆硬的膝盖。

柳亚东轻轻抚着他额头,在想东西。

想——何其芳如今会什么模样?又老又丑?又文又雅?算了,随她去吧。

老冯女儿也住棚户区,门口一辆栓着煤气罐子手推车,像在附近做小吃营生。侯爱森敲纱门,里头快朽的木门很快开了,探出一张苦楚滞留的衰脸。咿咿呀呀的,又从里屋钻出一高一矮喊妈妈的两个萝卜丁。女人挺谨慎的,也不知是不是外头负了债。她掐着门锁问:“你、你们谁个啊?”

侯爱森学邵锦泉的表面温文,笑问她:“请问你父亲,是叫冯德忠么?”

女人嘴角刹那间垮塌向下,“什么意思?你谁?是他什么人?他跟我没关系。”

侯爱森做遗憾神色,“他前几天走了。”

“走?走哪了?”

“我意思说,是去世了,心肌梗塞。”

柳亚东站得不远,确定看见女人目光一闪,近似错愕后的惊喜。

“哦。你几个是他的谁?”

“是住附近的老朋友。”

“确定?!没骗我?!”都有点像神经质。

侯爱森拿身份证给她看,“喏,你看一眼,这我身份证。”

“......那、那进屋说吧。”

兰舟三个没让进,女人拦着狐疑地探看。侯爱森没辙,说,白跟着乐,你三个附近转转去,买吃的回来报销。

此乃素水鸟不拉屎的地儿,附近屌毛没有,光一个灰头土脸的废厂棚。去哪儿都是去,三人冒着小雨朝里钻。棚空阔,顶不晓得多高,不规则地破着洞,雨或阳得以丝丝缕缕往里漏。地上钢筋碎瓦乱铺着,不留神就踩水洼里了。来是我路上看见一家卤水摊子营业在,柳亚东城墙脸皮,差使胡自强去买,还嘱咐他多称点儿千张豆结,多要一勺卤汁。他哎哎哎知道了,冒着小雨跑了。

兰舟都怀疑他故意的。找了块不漏的地方落脚,柳亚东捧着兰舟脸索吻。

兰舟先啾了一口,和他额头互抵,说:“有个赌客上次问我,你嘴怎么肿了。”

“埋怨我?你就说......狗咬的。”

兰舟笑得好开心,“那我是你的母狗吗?”他说这话一点儿不觉得耻辱,像自尊已经没了。

“你愿意就行。”

“愿意。”兰舟抱紧他,靠着他,“愿意,愿意。”

俩人吻得难舍难分。

到耳朵亲得背气了才分开,柳亚东举旗了,推开他缓缓。兰舟从武裤大兜里拿出那个随身听给柳亚东瞧,“这个。”

柳亚东默背静夜思,心说你别引我说话,火灭不掉了回头。“什么?”

“阿迪哥给我的那个随身听。”

“磁带还有呢?你还随身带。”

“嗯。”

“你听了?”

“听了,执迷不悔,他最喜欢的那首。”

柳亚东笑,“那他舍得给你?听旧强哥说.......这是那个厉思敏,给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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