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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难为(51)

来人瞬间便逼近了周云见近前, 被酒侍一个酒坛给砸中了脸。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 让周云见有些牙酸。抬头便看到来人一脸血的躺倒在地上,鼻子呈一个扭曲的姿势塌了下去。

急先锋倒下后, 又有三人同时冲了进来。周云见被琴侍一把拽到后面, 连同元宝一起, 护到了最里面。那三人与棋侍书侍缠斗到一起,原来棋侍手中的魔方展开后竟是一方棋盘。棋盘上黑白子翻飞, 每一枚出去, 便是杀伤力极大的利器。不仅如此,棋局之上,瞬息万变。几十枚棋子将一名刺客困住,那人竟与棋子打斗起来。斗了半天,竟是东躲西藏, 仿佛中了魔怔一般。

书侍却并未用手中的笔,而是将笔拿在手中,右手持一竹简。竹简破旧且零散,竹片飞出,却直接将一名刺客割喉。周云见叹为观止,对啊!他是书侍,读书人虽然也用笔,但既然他是书侍,自然就不会以书为武器。至于那支笔,他猜想,应该是画侍前辈的。

三名刺客已经被解决,最绝的是色侍。她兵不血刃,只是对来人微微一笑,那人便一翻白眼,晕了过去。纵观整个战局,最厉害的不是别人,正是色侍。

琴侍二话不说上前帮琴弦把那人绑了,押进了园子里的地牢。第一次见这种打斗场面的周云见有些兴奋,上前捏住昏迷者的嘴,查看他的后槽牙处,果然在他后槽牙里抠出一块白色蜡丸。抠出来后他还十分惊讶的说道:“竟然真是死士?”

众侍:……

元宝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家少爷,身上的紧崩还没松懈下来:“少……少爷,你怎么知道他口中含了蜡丸?”

周云见心道我是看武侠剧看多了啊!死士要么咬舌,要么吞蜡丸。看来这一点,琴侍也想明白了。他将那晕倒的死士的脸颊捏开,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抹布。

将死士押进牢房绑好后,众人便重新聚在了小书房里开起了会。说起来司水教也够倒霉的,还没从教主归位的喜悦中回过神儿来,便被一群死士杀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就是几个不成器的东西,但是他们有些怀疑,教主归位的消息,很有可能已经被人传了出去。

整个小书房里众教侍忧心忡忡,琴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会是谁呢?已经过去十八年,谁还在一直盯着我们司水教?”

色使柳眉微蹙,说道:“说起来,我在源水村为先教主守陵这些年,倒是也遇到过一些鬼鬼祟祟的人探头探脑。但那个时候我满心忧虑,只是把那些人打发了,也没往细处深究。如今想来,似乎有些蹊跷。”

酒侍说道:“之前我在传书中也和你们提了一句,教主怀疑,当年将我们司水教灭门的,另有其人。我和琴侍也曾研究过,当年传出那句话的人,本意应该就是为了挑起我们司水教和晏淮的矛盾。只要司水教与晏淮为敌,就能瓦解掉这股朝庭势力。但是这其中却又有蹊跷,如果是想让我们与晏淮为敌,他已经做到了,为什么要纠缠至今?”

酒侍这么一说,周云见也意识到了。他当初仅仅是想找个借口给武帝开脱,没想到竟一句话说到了关键之所在。但如今想来,却也不够严谨。没错,如果当初那人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司水教和晏淮为敌,又何必一直纠缠追杀?

周云见沉吟道:“照酒侍前辈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他好像在找司水教的什么东西。”说着他抬头看向众教侍,说道:“我们司水教,可有什么不世的法宝?”

书侍说道:“我们司水教的法宝普天之下皆知,便是教主您手中的司水珠。可是这个司水珠于您来说是法宝,于别人来说却只是一枚不值钱的珠子。它只有我司水教教主才能驱使,其余任何人都用不了。”

周云见皱眉,不是图宝物?那是图什么?周云见又问道:“当年晏淮,是把我爹直接劫走了吗?”

棋侍道:“我们琴棋书画四侍是教主的贴身侍者,其中画侍更是江湖高手排行榜第三的高手。想把教主从我们身边劫走,难度未免大了些。”

周云见的脸上露出疑惑,书侍儒雅的脸上露出几分忧伤,他将那紫毫笔放到了桌子上,微微叹了口气道:“当年河北大旱,教主带着我们四个去河北司水。那次旱情比较严重,教主忙碌了半个月,才稍解旱情,不至于让百姓颗粒无收。当年去河北赈灾的使臣,正是晏淮。他一副伪君子的皮囊,假意与教主结交,实际暗中控制了源水村。他收买了源水村中的几个村民,带他们躲过棋侍的机关,将百姓屠杀殆尽。又捉了财使的孩子作为威胁,每日送一根源水村村民的手指过来给教主。若他不答应与晏淮合作,便就这样砍掉所有村民的手指,脚趾,胳膊,腿,将他们削成人彘。教主天性仁慈纯善,就算是普通人被这样残忍的对侍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从小养他护他的源水村村民?于是便点头应下,他觉得反正那句话是无稽之谈,时间久了,晏淮知道他没什么用,自然也就放他回去了。”

听到这里,秦老鬼猛然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说道:“只恨那狼子野心的晏淮,竟敢对我教主行猥亵之事!我司水教圣教主,那是水神之子,高洁端方!岂是他这种污秽之人可近身的?哪怕我八侍豁出性命不要!哪怕整个源水村的人性命不要!也断然不能让教主被这种人欺凌!”

后面的故事,周云见听琴侍说了个大概,色侍却又具体和他说了一下:“我们酒色财气四侍司财商,财侍打得一手好算盘,武功却平平。晏淮屠村时,他第一个被杀。儿子还被掳走,死不瞑目。气侍拼死护卫源水村,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力竭而亡。临死前仍屹立于源水村界碑前,不肯倒下。”

书侍接道:“画侍是在护送教主离开时与江湖排行第二的高手空二斗法,同归于尽。虽然在他死后江湖排行从第三升至第二,但……”但人都死了,他还会在意这些排名吗?更何况他从来也没在意过。

周云见心内也是一片唏嘘,这样一段陈年往事,还真是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仿佛羁绊更加错综复杂了,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段过往不简单。然而他此刻的内心比这段过往更不简单,明明开局说得是让他种田升级大杀四方,如今却成了新仇旧怨报仇雪恨,导演你能不能按常理出牌?

回去他得找小李子好好说说,到底让他演什么剧?一个人串两个场得加钱啊!

不论如何,要想挖出司水教的过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色侍说会等那死士醒了以后好好审一下他的,她还表示财侍的儿子当年救下来了,如今完全可以继承财侍的衣钵。如今八侍还缺了画侍和气侍,但这二侍选人必须慎重。试问这世间,又有谁能继承紫毫笔,又有谁有气侍那样的肝胆和义气?

不过这一切几侍都表示不是个事儿,让教主安安心心的当教主,他们一定会帮他重振司水教的。源水村是回不去了,那个伤心之地,只能当成司水教教众的陵园。

周云见倒并不是很在意振不振兴司水教这件事,归根结底,怀璧其罪。不论当年是有人看上司水教的什么了,必定与他这一身的司水技能有关。当年父亲身边有那么强的八侍,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更何况如今的他,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有一皇宫的累赘。

其实司水于他来说不重要,如果能充分利用地下水,广修水利工程,司水教也就可有可无了。比如如今他要做的这个水库,以及风力水车。

下午他便回了清云山庄,画了一个水车的设计图纸,让长工们按照这个设计图纸来制做。蔡叔拿了图纸后还十分惊讶,水车他见得多了,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水车。这似乎是个龙骨水车,可车水深和井水。可水车上面的那东西是什么?几个半圆形的扇页,仿佛孩童玩儿的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