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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难为(52)

看着那个巨型风车,蔡叔问道:“家主,这……这是何物?”

周云见说道:“风车啊!”

蔡叔满头黑线,说道:“我知道是风车,老蔡的意思是……家主为何要在龙骨上做个风车?”

周云见只好耐心的解释了一下设计图,说道:“不但多了风车,还多了一根链条。链条连通水车的轴承和风车的轴承,这样风车转起来,便能带动水车转。节约出来的人力和物力,便能去做别的事情。蔡叔,以往车水,要花多长时间?”

蔡叔想了想,说道:“车上一天一夜都是正常的,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都是轮着车。少爷的意思……此物……能自己车水?不用牲口,也不用人?”

周云见点头说道:“是的,蔡叔信不信?”

蔡叔笑了笑,说道:“家主您可别懵老蔡,哪有水车自己车水的,它又不是人。”

周云见笑道:“那蔡叔便按照这设计图做出来,看看它能不能自己车水。”

蔡叔还偏偏不信邪了,便带着几个木工,一起去砍木头做水车了。

这时天色也渐渐晚了下来,周云见临走前又去田里看了看。刚下苗的草莓长势良好,花生的长势也非常好。玉米正是嫩的时候,煮着吃烤着吃都刚刚好。周云见又让元宝去给他掰了点带回宫,便套车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周云见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中,他打着车帘往外看了片刻,见元宝和琴侍坠在后面说悄悄话,便对李莲英说道:“小李子,你和我说句实话,你这剧情,是不是还有别的支线?”

李莲英略带羞涩的说道:“没有啊!殿下,剧情的发展不受系统限定。您在本世的羁绊,与本系统无关,与您的附身对象有关。”

周云见气结:“合着是我活该了?”什么辣鸡系统!锅甩得倒是容易!

李莲英说道:“这……奴才该死。”

周云见:……这会儿你倒是会伏低作小了!

他倚在了马车的车框上,深吸一口气,说道:“罢了,我既取代周云见活在这世上,便该对得起他这一世。或许,他是自己承担不了这一世的羁绊,才会离开的吧?小李子,你有没有什么提示?当年司水教的屠村惨案,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李莲英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只能说……未完待续,殿下小心。”

这不跟没说没什么两样吗?周云见打算不再搭理李莲英这个小贱蹄子,缓缓闭上了眼睛,养了会儿神。进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云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非常累,他回宫后洗了个澡让元宝给他在小厨房煮了个土豆粉吃完便睡了。

武帝来的时候,周云见正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他让林海把奏折给他放在了书桌上,又把靠窗的书桌抬到了周云见的床前,坐在床边批起了奏折。

他仿佛已经习惯了,只要周云见睡觉,便帮他当人肉拦杆。虽然至今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晚上睡觉会这么不老实。拳打脚踢都是好的,把你搂得连气都透不过来那才叫可怕。他也越来越看不懂周云见,明明是一个大志在胸又有才有德的人,偏偏行为语言仿佛一个癫狂的纨绔子弟。

武帝无奈的笑了笑,继续批奏折。

也许是因为睡得早,周云见睡饱了,肚子竟饿了。他翻了个身,准备起身下床去吃点东西填肚子。结果一起身便一头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周云见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撑着床,两只黑澄澄的大眼睛洇出了泪水,一脸委屈的说道:“疼啊!”

抬头却看到了坐在床边批奏折的武帝,瞬间清醒了,他凑近武帝看了一眼,说道:“皇上?您……为什么要坐我床上加班?”

是椅子不舒服,还是睡臣更舒服?怕臣掉床?等等,皇上,你这是……担心臣摔到了?

周云见的笑容越发变态,仿佛看透了武帝的心思,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第40章

被抓了个现行的武帝怎么也没想到睡觉向来雷打不动的周云见竟然半夜会醒过来, 也是这一天连惊带怕精神处于高度亢奋当中。就算当时没有太大的反应,过后想想也是后怕。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杀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尸体。

其实这一晚上周云见睡的并不是特别踏实,一直在做梦, 梦里的场景十分混乱,却又破不开。睡到半夜肚子饿了, 幸亏把他饿醒了, 否则还真逃不出那些梦魇。

这一醒,倒是给了他个惊喜,周云见拉住扔面无表情的武帝, 说道:“皇上, 你想和我睡便直说, 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臣又不是不愿意,陛下何苦委屈了自己?”

武帝满头黑线, 皇后不要脸起来, 也真是世间无敌。他掰开周云见的手, 自己搬起偌大一个书桌搬回了原位,说道:“朕只是怕你掉床而已!你想多了。”

周云见当然知道皇上是怕他掉床, 不过他掉床掉了那么多年, 还是头一回担心他会摔坏。但这会儿他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过去,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武帝,说道:“皇上……您……自己搬了千儿八百斤???”

武帝皱眉,说道:“难道让你来帮朕抬吗?”那眼神里的轻蔑,仿佛觉得周云见不是个男人。

周云见浑不在意, 穿鞋下床,说道:“难怪百姓都尊称皇上为武帝,原来您的武艺真是超群。”

武帝收了奏折,说道:“这也不过是些小把戏,你肚子饿了?朕让人准备吃的。”说着武帝便出去,今夜小银子执夜,便吩咐小银子去给周云见备点吃的。

小银子很是机灵,不但给皇后准备了他爱吃的炖蛋羹,还给武帝也备了一份。蛋羹里蒸上了嫩玉米粒和松茸,点上香油,香味四溢。周云见和武帝一人伏在书桌的一端,看到武帝正在批关于之前赈灾事宜贪墨的折子。

周云见嚼着玉米粒,若有所思的说道:“皇上,说起大旱……皇上,您可曾听说过关于司水教的事?据民间传说,在二十年前,每逢大旱,司水教便会出来司水消灾。且不收百姓任何钱财,只为尽快将旱情压下去。说得神乎其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咽下一口蛋羹,武帝仿佛思考了数秒,才答道:“是真的。”

周云见感兴趣的朝前坐了坐,说道:“哦?皇上知道这个司水教?”

武帝说道:“司水教事发时,我还小,刚过五岁生日。当时是太子晏淮一手处理的此事,上表奏请剿灭叛贼司水教党羽。其中还有几名大臣牵涉其中,满门抄斩。当时谈司水教色变,任何为司水教说情的官员,全被下了大狱。这件事当年办得密不透风,父皇连下三道指令,都是被追捕司水教教主。这背后,绝不仅仅是司水教叛乱那么简单的事情。”

周云见停止了吃东西的动作,问道:“哦?皇上听说过什么?”

武帝放下了勺子,说道:“倒也没听说过什么,说起来司水教,倒是我的恩人。”

周云见疑惑的看向武帝,武帝说道:“当年司水教的众遗老在北疆围劫晏淮,那个时候,正是晏淮将我围于北疆念慈,进行劫杀的时候。念慈那一战,说来轻描淡写,实则九死一生。当时朕手下三名悍将,都死在了晏淮手下。我身负重伤,退至黑虎河。自知此劫难逃,便想奋力一搏。我换上小卒的衣服,悄悄摸进敌营。奈何晏淮身边竟是有无数江湖好手的,没等我近前,便被人发现了踪迹,押至晏淮身前。晏淮自是认得我,他笑得张狂疯癫,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肃杀。一时间天地变色,草木俱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阎罗夺去了生命。我的耳朵瞬间失聪,待恢复时,只听到一句‘司水教五侍前来报仇’。他们当着我的面,夺去晏淮头颅。那一幕很诡异,仿佛所有人都被死神扼住了咽喉,一动不动。待朕恢复了知觉,便是第二天晚上了。外面所传的,便是朕那些旧部所看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