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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白月光怎么破(26)

苏白月只觉自己被咯的更疼了。

她拽着陆犴的宽袖,微微用力,心思转了转,道:“我要笔墨。”

被陆犴搂在怀中的苏白月仰着纤细下颚,露出那截粉白玉颈,身子轻飘飘的依旧没什么重量。因为太瘦,所以显得格外羸弱纤盈,稍显苍白的面色有些病态,从陆犴的角度看,那清冷美眸中总是浸着一股濡湿水汽,兜兜转转的透着娇气的可怜。

颇有一股林黛玉风的病态风流美。

站在一旁的太监赶紧去取了纸笔来。

苏白月慢吞吞的用帕子擦了那狼毫笔,然后又换了块新帕子垫着,侧过身子在纸上涂涂画画。

将写好的东西藏好,苏白月扔了手里的狼毫笔,坐在陆犴身上的身子轻飘飘的点不着地,那双穿着绣鞋的玉足腾空晃悠着,颇显出一股娇憨来。

“我选好了。”说完,苏白月拍了拍手里叠好的纸。

陆犴不知道苏白月写了什么,他问,“老虎胜,还是狮子胜?”

苏白月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老虎厉害还是狮子厉害?”

“打一架就好。”说完,陆犴便派人将老虎和狮子放到了一起。

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苏白月还是挺好奇的,只是她生性温软,实在是看不得这狮子和老虎打个你死我活的血腥场面。

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体型比老虎不知大了多少倍的狮子竟然连老虎的三招都接不住,就被那老虎一屁股坐在了身下。

苏白月:……

“老虎胜了。”陆犴幽幽说完,抽开苏白月手里的纸,只见上头写着一个明晃晃的“王”字。

“是我赢了。”苏白月骄傲的扬起小脖子。

其实她耍心机了。这个“王”字既可以是老虎,也可以是狮子。老虎是森林之王,狮子是草原之王,不管哪个胜,她都能赢。

男人盯着那“王”字看半响,在苏白月期待的目光下,终于是开了尊口,“把他丢去马厩,洗马槽。”

那还抱着石柱子的前皇帝被一把揪下来,扔到了马厩。

成功救人一命的苏白月觉得自己胜造七级浮屠,赶紧吃了个果子奖励自己。

“我听说陛下正在百兽园,便顺路过来一瞧,原来伶韵翁主也在。”魏笙婉领着身后的贴身大丫鬟,盈盈绕过假山石走过来,也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

苏白月微微蹙眉。她一看到这魏笙婉,就觉得没好事。

果然,那魏笙婉道:“早就听说伶韵翁主是天仙下凡,最是菩萨心肠,竟对将自己掳来的仇人都这样仁慈。”

现在宫里的风向两边倒,一边是那清冷高洁不容玷污的伶韵翁主是被前皇帝硬掳来的。另一边则是那伶韵翁主贪慕虚荣,千里迢迢来跟前皇帝苟合私通。

苏白月相信,经过今天的事,这风向可能全部都要变成后者了。

苏白月甚至已经看到自己头顶上那大大的“背信弃义、贪慕虚荣”八个大字。她甚至有理由相信,今天的狮虎斗也是这魏笙婉撺掇陆犴干的,为的就是想要用前皇帝来离间她跟陆犴之间本来就稀薄如棉花糖一样的感情。

舔一口,就没了。

事实证明,苏白月是个仁慈又博爱的女人。她不忍心前皇帝被老虎撕成碎片,主动开了尊口求情。

所以刚才男人那副委屈又憋屈的样子不是因为憋得太狠不能发泄青春期的苦恼,而是因为又在吃醋?

第21章

魏笙婉的计谋很成功。

苏白月明显感觉到就连身边静雯看她的视线都带上了几分欲言又止的迟疑。

陆犴完完全全被塑造成了一个头顶一片青天的痴情俊男形象。而不管宫内宫外,全都在指责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妹妹贤良淑德,陛下若是娶了,可是大有裨益。”魏飒坐在陆犴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案几。

案几上摆置着疆域图。

这是天下。

陆犴垂眸,神色沉静,似乎没听到魏飒的话。

魏飒略有些烦躁,他坐正身体,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但言语间颇露焦急。“陆犴,你如今能得帝位,也该知道是谁的功劳。当初你于水中救我一命,我于山林内救你一命。咱们本该两不相欠,如今我魏安王府助你成大事,我妹妹她倾心于你,我腆着脸来当说客,你却一言不发,难不成是要过河拆桥?我妹妹她到底哪点让你看不上了?”

魏飒说的一阵气喘吁吁,陆犴的手指抚过面前的疆域图,指骨分明的手掌轻轻下压,将整张疆域图压在掌下,眸色睥睨,霸气外露。

他声音沉哑道:“我宁负天下,也不负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如今臭名昭著的伶韵翁主,也就是苏白月。

魏飒一噎,气愤道:“可如今是她负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外头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吗?”

“她负我,无碍。我不负她,便好。”陆犴说话时,原本冷峻神色渐缓,似是想起了什么暖心之物。男人缓慢勾起唇角,抬眸,漆黑暗眸定定的看向魏飒,一字一句道:“她要天下,我给她天下。”

若一人阻他,他便杀一人。若天下人阻他,他便杀尽天下人。

如今,天下都是他的敌人。为了她,他愿与天下为敌。

“天下?呵。”魏飒发出一阵嗤笑,“你知道这天下有多难争吗?诸侯混乱,异族侵扰,单凭你一人之力,连那兴元王都收拾不了。”

陆犴敛眉,“唰”的一声从宽袖暗袋内抽出一柄尖锐匕首,戳在疆域图上,也将魏飒的宽袖连着那疆域图钉在了案上。

“谁阻我,便杀他。”

魏飒被陆犴的阴狠震慑到,他白着脸,下意识抽了抽自己被禁锢住的宽袖,没抽出来。

“刺啦”一声,陆犴连着那疆域图割开魏飒的宽袖,结实的案几竟被从中劈裂。

魏飒耳边残留着那尖锐的刀锋声,他猛地起身,拽着自己破败的宽袖瞪圆了一双眼,想放狠话,但在看到陆犴那副嗜血的面容时,却只觉喉咙哽咽的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内陷入沉寂,魏飒甩袖,转身而走,脸上除了明显的恼怒,还有几丝惊惶的颤意。

……

陆犴的天下坐的很不稳当,再加上如今魏安王府的袖手旁观,失去了魏安王助力的陆犴,更是举步维艰。

朝中上下,大臣抱团取暖,欺负陆犴是新帝,又是草莽出身,总是找他的茬。每到这时,陆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苏白月都害怕这只男主会在沉默中更加变态。

“翁主,奴婢听说今日朝中大臣联名上书,说要让陛下娶那魏笙婉为后,不然就要罢朝。”静雯将手中漆盘置到案上,用帕子包了取出一盅温奶放到苏白月面前,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罢朝?她听过罢学、罢工就是没听过罢朝,魏安王府为了将魏笙婉推上后位,真是煞费苦心呀。

“陛下如今一个人在书房,连饭也不吃……”静雯说完,偷偷觑了一眼苏白月。

其实苏白月最是个心软的,陆犴虽然是个变态,但对她的爱却浓烈的跟九月的桂花一样熏人,饶是苏白月再铁石心肠,也抵不过他那么肆意纠缠。烈女怕缠郎,说的就是他俩。

“我去瞧瞧。”苏白月提裙站起来,走了两步,想起静雯上次说的那双海棠木屐,便吩咐她去取了出来,穿在脚上,试探性的走了两步,觉得适应了以后才抬脚出了寝殿。

这是苏白月第一次主动去找陆犴。也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宫殿里头走动。

如今到处都是她的传说,但却鲜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幽长的房廊上,宫娥们垂眸侧身往旁边让行,看着手持拂尘,慢悠悠往御书房方向去的苏白月,聚在一处小声说话。

“这就是那传说中的伶韵翁主?真是仙人一般。”

“仙人又如何?还不是那等心肠脏污的毒妇。就是瞧着咱们陛下性子憨厚,这才敢如此嚣张。我瞧着魏安王府的锦欣翁主不知要比这自恃清高的伶韵翁主好上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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