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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白月光怎么破(292)

苏白月自个儿也没明白呢,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男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发疯了?

苏白月摇头,示意红卉替金域术喂药。

却不想男人却突然醒了,他盯着正准备给他喂药的红卉,慢吞吞的撑着身子坐起来。

苏白月赶紧去扶。

“你喂我。”

红卉看一眼苏白月,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她。

刚刚煎煮出来的药,微微生涩的浓郁药香弥散,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出暖白雾气。

男人面色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白月捏着白瓷勺,小心翼翼喂他吃了一口药。

药很苦,即使隔着那么远,苏白月也被熏得鼻头发苦。

男人吃了药,就那么盯着她,也不说话。然后握着她的小手,闭上了眼。

苏白月抽了抽,没抽开,也就任由他去了。

红卉进来收拾空药碗,看到自家公主那副左摇右晃的样子,赶紧上去把人扶住,“公主,您是不是累了?”

“嗯。”苏白月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给我拿块帕子来擦擦脸。”

红卉替苏白月去拧了一块干净帕子。

苏白月用帕子擦了脸,醒了神,然后打了一个小哈欠。

“公主,您和太子殿下,怎么会……闹成这样的?”

其实红卉刚才一直在外面,里面的动静她也听到一些。

“我也不知道。”苏白月确实不知道金域术在闹什么脾气。

红卉见自家公主真是一副懵懂表情,她想了想,跪在苏白月身边,压低声音道:“公主,奴婢觉得,太子殿下他,可能是在吃醋。”

吃醋?

原本还一脸惺忪睡意的苏白月立刻就瞪圆了一双眼。

大妹砸,你别瞎说啊!

“公主,您难道看不出来,太子殿下对您情根深种吗?”红卉加重了语气。

苏白月的眼睛瞪得更大。

是变态到不能自拔吧。

“我,我一个公主,金枝玉叶,他,他一介蛮族……”不配的啊!

苏白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只抓着自己的手猛地一紧,差点把她的小手手给捏废了。

苏白月赶紧住嘴,然后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男人。

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苏白月又试探性的给他探了探鼻息,很稳定。

“我,这个……”苏白月想了半天,道:“我是他母后。”他们这样,放在大周,是要被浸猪笼的。

即使她是公主,她是太子。

“可是,现在是在大金。”红卉这名猪队友,坑得一手好公主。“大金的收继婚是自古便传下来的。”

苏白月张了张嘴,正欲反驳,红卉又道:“公主,俗话说,入乡随俗,太子殿下已经放话说要娶您了,您就不要犟了。”

这个时候的苏白月突然觉出些味来,她盯着面前的红卉,注意到她发髻上戴着的珠钗,不就是那个穆戈尔送的吗?

“红卉,不会是穆戈尔让你来劝我的吧?”

红卉立刻摇头,“公主,奴婢是真心觉得您与太子殿下相配。郎才女貌,走出去,真真是羡煞旁人的一对。”

苏白月知道,红卉是个忠心的,可是难得她居然会对金域术的评价这么高。

看出苏白月的疑惑,红卉垂下眼帘,继续道:“公主,奴婢自小进宫,有幸服侍您。您每年都会让奴婢出宫去瞧瞧家里人。您身为公主,不知人间疾苦,奴婢却知道。咱们大周,气数已尽,还望公主莫要执迷。”

说到这里,红卉红了眼。

苏白月终于明白红卉跟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大周朝确实气数已尽。

她父皇骄奢淫逸,宠幸佞臣。外戚把权严重,国库空虚,整个大周朝已经爆发过大大小小十几场起义了。

虽然都被镇压,但苏白月清楚,大周朝已经到头了。

而此次和亲所出嫁妆,也已将大周朝彻底掏空。

这些嫁妆明面上是嫁妆,其实只是大周给大金的示好礼罢了。

这样的大周朝,如果不是被大金所灭,也会被大梁,大夏等国所吞并。

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没有你弱你有理,只有强者生存。

而她母后会让安细公主出来和亲,也只是想给她搏一条生路。

“你先出去吧。”

美丽柔和的安细公主坐在床边,浑身透着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

红卉抹着眼泪,安安静静退出去了。

苏白月霍然浑身一松,软下来,歪着脑袋趴在床头,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

安细公主的结局是死。

一个亡国公主,怎么可能会得到什么好结局。

苏白月站起来,甩了甩自己被金域术握着的手。

这回,男人很轻易的就松开了。

苏白月裹上男人的大氅,迈步走出去。

已过深秋,冬日初临。

院内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穿枝掠院,尤其好看。

“公主。”红卉上前,“外头冷,您怎么出来了?”

“我想去见一下顾大人。”

苏白月知道,顾胜柏虽然为人阴险,但他却是个十分有能力的人。

顾胜柏住在一处偏殿,依旧被软禁着。

当苏白月去找他的时候,他显然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她。

“处境艰难,公主将就一些吧。”顾胜柏给苏白月倒了一碗粗茶。

苏白月没有接,她只是站在那里,先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胜柏住的地方,然后开口道:“顾大人心中有大志,本宫明白。”

顾胜柏端着茶碗的手一顿。

他慢吞吞的弯腰,将茶碗放到案上,然后再慢吞吞的挺直背脊,看向苏白月的视线又防备又锐利。

顾胜柏一向认为,这个安细公主不过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跑到他面前来说这么一番话。

“本宫也知道,大周朝气数已尽。顾大人独木难支,才会选择如今这条路。本宫愿助顾大人一臂之力。”

顾胜柏看向安细公主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也不过十五,却已生得姿容出色,盈盈立在那处,竟透出几分坚毅来。

她穿着男式长袍,青丝长发随意束起,纤细的身子外头裹着一件男式大氅。

虽如此,却依旧遮盖不住她浑身美貌,更压抑不住那股子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贵气。

“公主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本宫当然知道。不过本宫有一事要拜托顾大人。”

“何事?”顾胜柏眯起眼,一副似信非信的怀疑表情。

苏白月一字一顿道:“替我将黎真白从牢狱内救出来。她不过是受了我的牵连。”

“公主是准备用大周朝换一个黎真白?”顾胜柏看向苏白月的眼神都变了,“这黎真白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公主如此执着?”

苏白月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帘。

好好的一个女主,你们一个男主躺在床上不去救,你这个男二也袖手旁观不去救,当然只能由她去救了嘛。

“顾大人就说,救不救吧。”

顾胜柏沉默下来,他定定盯着面前的安细公主良久。

安细公主虽一身狼狈,但那双眸子却澄澈干净,望向他的时候也丝毫不见软弱。

其实,顾胜柏曾经见过安细公主一面。

在他小时。

小时候的安细公主便生得好。像极了画报上的年娃娃。

那个时候的安细公主被皇后娘娘抱着来到顾府,穿着华贵的小宫装,梳着双髻,笑时露出一对酒窝。

而他,则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连探头的资格都没有。

那个时候,顾胜柏就知道了自己跟别人的差距。

有些人生来就拥有华衣美服,生来就在富贵窝里。

但有些事呀,不到入棺材钉板,谁又知道呢?

高高在上的公主,到头来还不是求到了他面前。虽然说是一物换一物,但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却让顾胜柏整个人都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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