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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欢愉[ABO](27)+番外

作者: 蛋蛋蛋黄 阅读记录

“我的要求很简单,”乔洋伸出右手比了一个数字,“这个数,每个月打到我的账号里,我就不把这些照片公布到网上。”

“公布出去?这上面也有你的脸,这样做你有什么好处?”

“这你不用管,我说到做到。你说,大家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比较感兴趣,还是对已婚的秦氏继承人比较感兴趣?”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对面的人挑挑眉,“你不是秦太太吗?”

陆心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在心底默念镇定,然而发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

乔洋盯着他看了一会,冷笑道,“还是秦太太根本对先生的名誉无所谓呢?”

陆心愉垂着脑袋沉默了许久,茶几上的照片角度各有千秋,无一例外都是偷拍,秦刻精壮的肌肉和勃发的性器被赤裸裸地摄下;其中一张照片是自下向上拍摄的,照片上的秦刻穿着一件白色西装,陆心愉也有同款,只是被溅上了酒渍,事后他跑了好几家干洗店,都没有办法恢复如初。

就像他们的关系,看似亲密无间,实质却早已千疮百孔腐烂到了根茎。

后颈又开始隐隐作痛,陆心愉别开视线,终于开口。

“我没有那么多钱。我每个月,最多给你八千。”

“你在打发叫花子?!”乔洋瞬间吊高了音,“开什么玩笑?先生每个月给我的钱连这十倍都不止,我还没有那么便宜!”

“我……我真的没有……”

陆心愉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每个月工资到手只有一万元,除却必要的花费,八千是他最多能给出来的数额。

如此荒唐可笑,爱人的隐秘情人正在向他施行一场勒索,他不仅妥协,还要承担来自情敌的羞辱。

平日里赖以生存的工资,只是爱人支付给情人的零头。

那边乔洋对这个结果显然恼羞成怒,他自然不相信陆心愉付不出十万元每个月,但是面前人难堪的神色却似是无法作伪。如果秦刻真的因为陆心愉而和自己断了关系,这个Omega会连这么小一笔钱都拿不出吗?

茶几上的月季花开得正旺,现在不是月季的季节,应当是秦刻专门找人空运过来的。

乔洋露出一抹诡笑,他需要证实自己的猜想。

“你喜欢月季吗?”

陆心愉闻言抬头,满脸懵懂诧异的神色,仿佛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月季味的香水,你喜欢吗?”

说着,乔洋拿出了包里一直随身携带的月季味香水,冲陆心愉晃了晃。

熟悉的瓶身抓住了陆心愉的视线,他瞪大了眼睛,表情瞬间变得复杂难辨。

“你……什么意思?”

“呀,你还不知道呀。”

乔洋吁了一口气,整个人往柔软的沙发上靠,唇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来。这一个月来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漫天的醋意以及即将失去经济来源的恐慌快要把他逼疯了。

而此刻,是他一个多月来,最舒心的时刻。

对面的Omega血色全无,他甚至可以看到对方的手一直无意识地揪紧手边的沙发套,指尖泛白,白到透明的手背上浮出青筋。

他用平生最欢快、最恶意的语气一字一顿道。

“月季味的信息素,是先生喜欢的人的信息素味啊。你不知道吗?”

“这样看来,你比我还不如啊。一样是替代品,至少我拿了钱得了宠,而你呢,呵……”

“不过是一个白白被操的贱货而已。”

第28章

乔洋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威胁了些什么,陆心愉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浑浑噩噩之间,腺体又像烧起来一样火辣辣的疼。恍惚间他打翻了桌上的花瓶,瓷器花瓶碎了一地,花骨朵散落了一地,水蔓延到了书房门口。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手,一步步引导着他探访事实的真相。

真相是一片荒芜,过往云烟宛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

书房连着一个装饰精致的小房间,陆心愉在这间屋子生活了快要半年,却没有一次怀疑过屋子的构造,是不是差这样一个空间。

半年时间里,他遇到打扫的保姆许多次,看保姆每天从书房里替换出成把成把的月季花,也不曾有过疑虑。

其实事实的真相一直坦荡荡地陈列在他手边,他只要在追逐秦刻的路上停一停,朝路边望一眼,便不至于把自己推到这样一个不堪的境地。

撞了南墙,不止不回头,还满脑袋是血一股脑地接着往前冲。

满屋子的月季花,真美啊。

他的丈夫秦刻如他在无数梦里钩绘的一样,是一个深情又专一的王子,只是这份深情永远不属于他。

月季花中回眸的男人笑得很好看,许季庭一直是漂亮的,在学校的时候,陆心愉就记得有很多Alpha追求过他。

这么说来,上次见到许季庭的时候,闻到的信息素味道,就是月季花了吧。

许学长不喜欢Alpha,难怪……难怪秦刻需要一个替身。

并没有过于激动或者愤恨,就好像从很久以前,他就已经隐约从蛛丝马迹中嗅到一些痕迹,只是感情一直拉扯着他,遮住他的眼,堵住他的耳,全心全意沉浸在秦刻织造的绚丽梦境里。

然而,梦总有一天要醒的。

身体深处翻涌而出强烈的呕吐感,陆心愉跌跌撞撞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这一天他还基本没有吃过食物,压根吐不出什么;胃酸灼伤了喉道口,烧得他火辣辣的疼。

陆心愉趴坐在地上,浴室的落地镜里映射出他现在的模样,结婚到现在,病了两遭,鬼门关口绕了一圈,整个人瘦了大约六七公斤。半年前正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深深的锁骨,连手腕都细了一圈;两颊凹陷,面庞见骨,原本充盈的苹果肌瘪了下去,一双无神的眼睛肿胀着,似乎正在努力辨认镜子里的人。

胸口才后知后觉延展出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痛。

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明明年少时单纯热烈的一腔热情,那样明媚美好,每每想起这个人,是情不自禁的欢喜。

他还记得,那天在阔别多年的酒桌上,近在咫尺的秦刻问,愿不愿意和他结婚。

他也记得,在这件公寓的角角落落,被拥在秦刻的怀里,数不尽的缠绵缱绻。

那些日夜里的欢愉回忆,如今变作褪去华裳,露出恶心丑陋的内里。

当他主动喷上许季庭的味道的时候,秦刻在想什么?当他雌伏于秦刻身下时,秦刻透过他看见了谁?

他想大声怒吼,想要质问秦刻,要一个答案,或者一句承诺,一声道歉。

陆心愉摇晃着起身,赤着脚回到房间,颤抖地拨出了给秦刻的电话。脑子里掠过许多话语,他应该说什么?问一句乔洋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结婚那晚你是不是在他的床上?你真的喜欢许季庭吗?你有没有一点……真的喜欢过我?

电话没有接通,陆心愉却觉得庆幸。

真好,不用亲耳听到那些残酷的答案。

他没有哭,曾经为了秦刻流了那么多眼泪,偏偏现在他硬憋着一口气不肯再流一滴眼泪。

从被送到急症室到出院回家,他没见上秦刻一面,这几天在心头堆积的话语,似乎也并不重要了。

视线落在了床头的照片上,照片上立了两个穿白色西装的男子,光影交错中,一个抿着唇惴惴不安,一个蹙着眉急不可耐,他拿过相框,食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秦刻的脸。

仍是那张完美无缺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骨,两片薄薄的唇,七年来陆心愉在心底描绘过无数遍。是阳光下冲着他笑的人,也是站在主席台上闪闪发光的人。

陆心愉收集了秦刻所有的剪报,背得出生日血型星座,熟知他的忌口和爱吃的菜肴,知道秦刻衬衫要买多少码,平时喜欢什么色系的领带……却依旧拼凑不出一个真实的秦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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