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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欢愉[ABO](28)+番外

作者: 蛋蛋蛋黄 阅读记录

陷在迷局里,看不清前路;走出迷雾,方知始终。

都说人在弥留之际,会看见一串走马灯,回忆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感情终结之时,回过头去,才发现自己已经独自走得太远。

第一次见到秦刻时的那次社团招新,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那么多人里,独独在秦刻周身裹了一层金光;陆心愉只是偶然越过茫茫人群中同秦刻交错视线,这一眼却让他记了整整七年。

……

他第一次同秦刻对话,是在开学两个月后,受诗歌社的委托去找学生会解决场地问题。陆心愉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畏缩地探头探脑,办公室里只有秦刻独身一人,他咽了下口水,笃笃敲了两下门,秦刻转过头,从陆心愉的角度只看得清秦刻的半张脸,每一寸骨骼肌肤都勾勒得恰到好处。

彼时秦刻问道同学有事吗,嗓音低沉好听,他瞬间茫然,忘了自己应该说什么。

……

大二上半学期,陆心愉跟着辩论队到临校打比赛,他背了一书包的矿泉水,到了才发现主办方都已经准备妥当。坐在一边准备的秦刻瞥到陆心愉鼓囊的书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同学,给我一瓶水好吗?

那个人的指尖不过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这份滚烫却持续了这么多年。

……

眼看秦刻就要毕业,陆心愉从上百封情书中终于誊抄出一份每一个字都工整秀丽的情书,郑重属上自己的名,混入秦刻的公共课偷偷将情书塞了进去。

他等在情书上约好的地点,等来了满身是伤的秦刻和后面的可怖的追兵。

他一点也不曾后悔因为秦刻挨过的那一刀,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那一刀落下腺体的疾病,这一切他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陆心愉就住在秦刻楼下的病房,秦刻的病房是VIP专属,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如果秦刻看过那封信,如果秦刻还记得那个为他挺身而出的Omega,他不会一直没有等来秦刻。

在秦刻出院的那天,陆心愉站在窗边看秦刻离开医院,钻进在一边等候多时的轿车。他在心中一直喊,秦刻,回头好不好?

我只想要出现在你的眼里,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不是你回忆里可有可无的一个背景。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他闷头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场,就好像把脆弱藏在被窝里,人就会变得坚强一点。

擦过眼泪,陆心愉对着没有人的房间说出那句,压在心头百转千回却没有机会说的话:

秦刻,我喜欢你。

……

七年后的某一天,喝醉了的秦刻,眯着眼问他,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当一刻的他觉得,全世界的灯都亮了,天使在一边高声唱着颂歌,他的等待和执着绝不是毫无意义的。

……

如果时光,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那我们之间,便永远是最美的样子。

年少时如此热切真挚的一腔热情,终究被无情扑灭了。

他已经独自在泥泞不堪的路走得太远,沿途一路曲折,头破血流疲惫不堪。

陆心愉多么希望,如果他那天没有去聚餐,如果他那天没有进入秦刻的房间,如果他那天没有放下芥蒂求和……

如果一切的一切回到原点,他永远只是默默将秦刻装在心里头最重要的角落,那么也许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当他想起秦刻,他仍能笑着回忆,记忆里那些点滴和美好。

而不是如今,忍着痛,割着心,要将这个融于骨肉的人抽离,告诉自己,不能再爱了。

不能再爱了啊。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临摹了无数次的眉眼,在心底默念了千百回的名字,不能再想,不能再看,不能再念了。

凌驾于爱情之上的,是最后一点属于陆心愉的尊严,是他为人的筋骨,和难得的倔强。

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撤下,万家灯火亮,透过窗帘的镂空缝隙晕了些许光影;屋子里的人坐在阴影处,墙上的时针沿着表盘嘀哒转动,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可能过了五分钟,又或者是五个小时,角落里的人终于徐徐站起。

这次,他没有带那个陪他辗转几处的箱子,只是拿过平日上班的包,自己的钱包,银行卡,身份证,手机。

钥匙留在照片旁,橱柜里的衣物本就很少,生活用品更是寥寥无几。

秦适前两天送来的离婚协议书,一角已签上娟秀的三个字,安稳地置于餐桌上。

就此别过吧,这堵南墙终于还是走到了头。

再见了,秦刻。

*终于写到这里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写一个没有底线的贱受。从陆心愉的视角,秦刻是他一直以来的梦中情人,暗恋多年后莫名其妙做梦一样同秦刻结了婚,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突然得到秦刻的爱。于是在自己可以忍耐的情况下一步步退让容忍,企图得到秦刻的爱。

但是他的退让不是毫无底线的,陆心愉的角色给人的感觉一直是软弱可欺的,但是真相挑明后,他的离去也是毅然和坚定的。咱们小陆柔软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坚强的内心啊。

当然,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理解,我也不干涉大家的解读,这也是为什么我很少在正文以外的地方过多剧透和解释剧情背景。

不管怎么说,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位小仙女!

第29章

“你他妈是废物吗?!”

一大沓文件笔直甩向助理额头,助理条件反射地抬手自卫,A4纸飘了满天,助理垂着脑袋被劈头盖脸的骂,完全不敢抬头看秦刻的脸色。

怎么了啊?不过就是一份病例报告吗,为什么老板看过之后的脸色跟死了妈一样,不对,比死了妈还恐怖。

虽然这样说秦总母亲不太好,但是这位新助理每每工作压力大,所采取的解压方法就是在心里骂秦刻。

比如老板让他去查自己夫人的病例时,比如明明有一大堆做不完的工作却不得不待在医院陪老板夫人时,比如每每和老板的小情人联系时……

“你他妈的,他妈的……”

助理惊觉老板的语调微微颤抖。

他是真的吃不准老板是中了什么邪了,之前他出于好奇偷偷看了一下,只是老板夫人的病例而已,比上次的处方单不过多了几行寥寥无几的记录,大意是夫人意外受了伤,得了个什么什么综合症。

可那也是好几年之前的事了啊,秦总现在才急到跳脚?助理悄悄抬了抬眼皮子,却被秦刻的神色镇住了。

与其说是生气,更多是心疼与懊悔。

“陆心愉,陆心愉人呢?”

呵,老板,你老婆你问我在哪里?

助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仍维持镇定。

“三天前夫人出院,我亲自送夫人回家。夫人说想一个人在家里静静,这几天不让我过去。”末了,还轻声提醒一句,“秦总,这件事和您汇报过。”

秦刻嗯了一声,低着头不作声响。

与其说是生助理办事不利的气、生家庭医生胡乱说话的气,秦刻更多是生自己的气。

看到病例的那一刻,秦刻先是一阵狂喜,然后咯噔一下,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揪住一样,他怎么就这么混蛋?!他是怎样一字一句对陆心愉说出那些话,做的那些事?

其实早在拿到病例之前,秦刻就妥协了。这一两周,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晚辗转反侧,脑海里盘旋不去的是急救担架上陆心愉一张白煞的脸和虚弱的呼吸。

他认命了,陆心愉以前被标记过也好,或者真的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也罢,狠狠发泄过怒火后,秦刻只觉深深的疼惜和后怕;一直到今天当他看到病例单上清清楚楚写着因卷入意外事故导致腺体受损,秦刻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他想起那天陆心愉哭着说自己没有,为什么他就没有听进去?!

助理说陆心愉在医院时天天在问他在哪里,为什么他就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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